魏世宏说那个基地是一片废墟,并且那里还发生过几起斩头命案,这对我来说太震撼了。而我亲眼看到的是——那个森林中的基地整洁而又幽静,没有一点破败之感,尤其是我们住的地方,到处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为什么和魏世宏说的有那么大差别呢?但当务之急,我们是先回到了那个林中基地,而通往林中基地的道路——和小镇中的街道有点像——充满了迷惑性,要是让我们自己回去的话,我们恐怕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既然说魏世宏说到过那个基地,我们也只有请他带路了。又休息了一晚上后,我们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便离开小镇、往林中基地赶。魏世宏告诉我们,从这个小镇到那个林中基地,其实是有一条近路的,我们要是早起出发的话,到傍晚时分绝对能到。有了魏世宏和麦克和我们同行,我们心里踏实了很多。魏世宏经过这两天的恢复,脸已经没那么苍白了,他刮了胡子,理了头发,显得精神多了,经过这一番收拾后,我们觉得他和那个替身更像了。魏世宏对这一带果然很熟,他甚至连指南针之类的都不用看,先是走了一段森林中的小路,然后在中午时分,又走了一段大路,还在那条大路旁边的一个饭馆里吃了顿饭,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在下午的时候,又带着我们钻进了森林中。而这次钻进森林中后,就没有路了,我们只能在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中,艰苦的跋涉,幸好走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只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然后又看到了一条林间小路。我们几个的身体条件还都不错,再加上这两天休息的比较充足,所以丝毫没感到累。森林中的黄昏,比外面来的更早,大概四点多时,森林中已经很昏暗了,让人感到以夜幕已经开始降临了。“大概再走二十多分钟左右就应该到了”,魏世宏走在林间的小道上,回头看了看我们说。听他说快到了,我心中陡然紧张起来,忽然担心他带我们来的地方,并不是我们的那个林中的基地。而且我们来林中基地时,从汽车上下来后,也是先走了一段林间小路,但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好像并不是我们之前走的那条,会不会我们走错了地方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今天算是空忙活一场了。我们又拐了两个弯,再次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后,忽然,我眼前豁然开朗,天哪,果然是我们之前的那个基地!我眼睛一热,心头一酸,泪水差点掉下来,心中真是百感交集,终于又回来了!我们猛跑几步,从树林中冲出来,站在久违的空地上,看着这片空地上的建筑、还有周围的一些家畜,内心激动不已。“没想到这个地方现在如此整齐,我上次来,还是一片破败,简直和废墟没什么区别”,魏世宏打量着这片空地,喃喃自语般地说道。“快,咱们赶紧上楼看看胡梦他们怎么样了”,郑旭说着疾步往我们住的那栋二层小楼走去,我们也心情忐忑地跟在她身后,是啊,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内,胡梦他们究竟怎么样了?他们和一个王教授的替身生活在一起,肯定是充满不可预知的凶险,而且更加可怕的是,另外两人,极可能也是古猿发育成的替身,这三个替身设计来到这里,恐怕来者不善。而且我们在外面并没看到任何人,这就让我们更加担心了。郑旭几乎是一阵小跑地走到二层楼,无论是我们住的房间,还是王教授和张大军的房间,全都是房门紧闭。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胡梦,王同,你们在吗?我们回来了,快开门”,郑旭一向都是很镇定沉稳的,平时说话,也很少大声,但此时此刻,她看起来却有点急躁,咚咚地连续敲着门,大声地喊着。刚敲了几下,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正是胡梦,几天没见,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你们终于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话没说完,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哎呀,你们终于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王同和张教授也走了过来,见我们回来,他们又惊又喜,但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很憔悴,好像没睡好似的。看到他们三个没事,我们心里稍稍安定了些。“这两位是?”胡梦看着魏世宏和麦克,有点吃惊地问道。当然,不只是胡梦,王同和张大军看我们带回来两个陌生人,也都一脸的吃惊。“说起来话长,咱们进去再慢慢说吧”,秦晴说着,把麦克和魏世宏让进了屋里。屋里和我们离开时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王教授还是在他的房间吗?”刚坐下,郑旭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但听完这个问题后,王同、胡梦、还有张大军忽然全都摇头叹气。“唉,王教授又不见了,你们走后的第三天,他就不见了,我们找遍了这个基地上的每个角落,都没找到他,在附近一带的森林中,也没找到他的踪迹。而且那两人也同时不见了,他们好不容易逃出虎口,但现在却又不知去向,我们三个连着找了三四天,但都没发现他们的踪迹,我们也都知道这个林子诡异而又危险,所以也没敢森林深处找,为这件事,我们焦急万分,吃不下、睡不着,实在束手无策,只好就等你们回来了。”听到那个王教授的替身忽然消失了,我们三个反而松了口气。“他们三个再次突然失踪,也许不是什么坏事”,我不知不觉,竟把我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而听完我的这句话,胡梦、王同、和王教授全都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我,我这才忽然意识到、我的这句话肯定让他们误解了,便连忙把我们这几天的经历,从头到尾的讲述了一遍。三个人全神贯注地听着,时而惊奇、时而紧张、时而恐惧,尤其是当听到我说那个“失而复得”的王教授是替身时,三个人全都一脸的惊恐。“我说王教授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走后的第二天,王教授在他的那个屋里,时而清醒,时而沉睡,而且在他清醒时,他会自己和自己吵架,我们几个还觉得是王教授的精神出了问题。至于吵的什么,我们倒没听清,反正说的含含糊糊的。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王教授和他自己争吵时,也许是他脑中的两个不同的意识在争吵,这种事情真是太匪夷所思了。”“没想到我们被愚弄了,回来的竟然不是真正的王教授,唉,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是要去茫茫的大森林中,继续去找王教授的下落吗?那些古装人、还有那种脸上长满眼睛的狗,实在是太可怕了,看来找王教授的难度不小啊,我想想就头疼。”胡梦一脸沮丧的连连摇头说。“我这两天也老在做恶梦,梦见几个没头的人,在我们屋里走了走去的,都吓醒好几次了”,王同眼圈有点发黑,一脸的疲惫。“你梦到几个没头的人?”魏世宏忽然吃惊问了句。王同一愣,好像没预料魏世宏会对他的这种恶梦感兴趣:“是啊,好像有五六个没头的人,在我的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有时还站在我床边,我在梦中是躺在床上的,却一动都不能动,看到这些鲜血淋漓的无头人,当然是无比的恐惧,总会被吓醒,唉,那种梦太可怕、也太逼真了,不过小明走之前,我还从没做过这种可怕的怪梦。”我突然想到——魏世宏曾经告诉过我,在这里曾经有几个猎人被杀,而且是被斩掉了头颅,难道这和王同的梦有关。“那几个猎人就是在你住的那个房间里被杀死的,而且头被砍掉了”,魏世宏若有所思的说道。“啊,什么?我住的房间里真的有人被砍掉过头?哎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王同的脸色忽然变得有点苍白,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里快速的走动着。我也瞬间感到浑身汗毛眼都竖了起来,忽然感到这个房间里有点阴森,不只是王同,我们屋里所有的人,都一脸的惊恐之色。看来,这种梦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那张教授和胡梦,你们俩也做过这种梦吗?”秦晴连忙问张大军和胡梦。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摇摇头。“没有,我们倒是从没做过这种梦,真是太可怕了”,胡梦的身体吓得有点微微发抖。“除了这种怪梦外,这几天里,这里还发生了什么怪事?”,郑旭平静了一下情绪问道。张大军略微思考了一下后说:“就在昨天的黄昏时分,大概也就今天这个时候,我在房前的空地上散步,好像隐约看到有两个人影忽然在森林的边缘晃了几下,等我过去后,没看到有人,只在地上发现了这个东西。”张大军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皮质的小口袋,大概有巴掌大小。不知为什么,魏世宏看到这个皮质口袋时微微一愣,连忙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还用鼻子闻了闻,忽然反问张大军:”那两个人是不是穿着黑色的长袍,而且那种长袍还是带帽子的?”张大军听完魏世宏的话,更吃惊了:“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