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城市后的一段时间内,我们的生活平静而又美好,我们会把我们遇到的、那些不可理解的事情,报告给专家组,而专家组再进行深入研究,然后做出结论,供我们以后的探索活动参考。
但因为我们遇到的种种的诡异,用现在的科学理论,大都无法解释,所以专家们的解释,更多是从历史的角度。比如,专家们猜想,那种黑暗,可能是一种很特别的物质,那种物质能吸收一切光线,而且可能只存在于地壳的深处,而关于这种黑暗,在历史上有过几次记载。比如在唐朝贞观五年,唐朝的一个商队去往西域通商,那次有几个朝廷的史官同行,这是为了考察西域的民风民情,但他们在西域的祁连山下,却经历了一件怪事。那时正是秋天,天高云淡,阳光明媚,天气非常好,商队正在往前赶路,不知为什么,当走到一个地方后,忽然每个人都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只觉得自己浑身微微有点发麻,心慌心悸,甚至有的人哭了出来,但奇怪的是,周围一切如常,没出现任何奇怪的东西,也没听到特别的声音,但人们为何又这种感觉呢?商队们都立刻紧张起来,惊恐地往四周看着,但一切如常。过了好大一会,他们才忽然看到一种铺天盖地的黑暗,那种黑暗不是黑雾,也不是黑色的妖风,而是一种黑色的虚空,让人觉得那种黑暗空荡荡的,里面什么都没有,而且没发出一点异样的声音,这就更让人感到恐惧。从没人见过这种扯地连天般的、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那种黑暗毫无声息地移动过来,不知所措。其中一个史官胆大、也比较镇定,虽然他从没见过这种黑暗,但也隐约感到这种黑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最先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有妖怪,大家快逃’,调转马头一阵狂奔,还有些骑马的和他一起往后跑。但当他们跑了大概三四里后,再次回头往后看,发现那种黑暗已经吞噬了商队的大部分人,只有几个和他一样骑马的、而且反应比较快的人,才没被黑暗吞噬。但那种黑暗好像已经停止了,不再向他们这边移动,随后就很快慢慢退去,在退去的过程中,那些被黑暗吞噬的人,再次显露了出来,他们虽然看起来安然无恙,可等那个史官走近后才发现,这些人一个个眼神发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论怎么跟他们说话,他们全都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成了行尸走肉似的。而之前我们就了解到类似的例子,而且比专家们提供的这个例子,更详细生动,按说这个例子对我们来说,并没什么新意,但这个例子后面的部分,才让我们感到震撼——那位唐朝的史官把这次发生的灾难,全部记录了下来,就这样,在荒山大漠中,那么多人变成了的行尸走肉,也只能慢慢等死了,但这位史官却非常勇敢,经过完如此恐怖的事件后,他并没有惊慌失措,仓皇逃走,而是着手认真研究起那种黑暗是如何出现的。经过在周围详细的考察会,那位史官发现,在离他们四五里远的地方,那个史官看到一个奇怪的裂缝,那个裂缝大概有七八尺宽,深不见底。而且在这种裂缝的上方,出现了一团如巨大气泡的黑色的东西,那团东西足足有七八间房子大,摇摇晃晃,好像从夹缝里吹出来的气泡一样,而且一会变大、一会缩小,那个史官忽然明白了——那种可怕的黑暗,就是由这种缝隙里衍生出来的。他从旁边搬了块西瓜大小的石块,猛地一扔,丢进深不见底的缝隙里,那块石头在裂缝中快速的坠落着,挂着一种特殊的呼啸声,但史官听了很久,仍然没听到石头砸到底部的声音,这让他油然而生一种特殊的恐惧,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那个黑洞洞、看不到底部的裂缝,很可能是通向地府的。因为只有在阴曹地府中,才会涌出如此怪异的黑暗,而那些被黑暗吞噬后,变成行尸走肉般的人,更像是被吸取了魂魄,只留下了身体的躯壳。原来多达上千人的商队,经过那种可怕的黑暗袭击后,只有十多个躲过一劫,剩下来的完全没了意识,两眼发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和活着的死人没任何区别。更奇怪的是,在之后的几年内,那种黑色裂缝周围一带的村庄里,出生的婴儿中,发生了极其怪异的事情——那些婴儿在两岁多后,忽然能像大人那样说话,说自己是前几年经过这里的商队里的成员,并且连自己的名字和身世,都完整而详细地说了出来,并且这种事情发生了不止一起,这种事在当地引起了轰动,人们纷纷传说,是那些在这一带被吸取了魂魄的商队成员,在这一带又转世投胎了。 那个史官听到这件事后,他又来到这一带的村庄,亲自问了这样的几个孩子,发现他们说的“前世”的姓名和经历,竟然和那些被黑暗吞噬的、商队成员的信息,能对应上;其中的一个孩子,还说自己是那个是史官的贴身仆从,只是被黑暗吞噬后,记忆竟然转移到了这个孩子的身上。史官感到非常震惊,因为那个孩子所说的情况,与他那个仆人的情况完全吻合,于是,就把这件事详细的记载到了史书中。这就和我们以前了解到的情况很不一样了。我们之前了解到的情况,是被这种黑暗吞噬后的人,他的意识好像就被困在“肉体的牢笼”里,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到,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身体也不再听自己的指挥,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关进一个永久黑暗、永恒死寂的牢狱里。那是极度可怕的情况,比死亡更可怕,而且甚至都连自杀都不可能,因为完全无法操控身体。但读到这些信息后,我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所谓的“投胎传世”,而是“记忆转移”,也就是那种黑色的物质,能把人的记忆吸走,而转移到幼儿的身上。专家提供给我们的、诸如此类的信息,虽然对我们的探索工作,未必有直接的作用,但却让我们有了新的角度,来思考和认识那些诡异的事物。因为我们成了一个独立的组织,而且极度保密,所以我们不再去考古所上班,而是搬进了一个军队的驻地,那是一个不显眼的六层楼,这让我们感到很不习惯,让我们有种束缚感和压抑感,后来,经过我们的争取,我们终于又找了一处办公地点,那个办公地点在一栋大楼的第三十层上,也是国家单位的办公楼,有严格的保安措施。这样一来,让我们觉得自由了很多,但只有麦克感到有些遗憾,因为作为一名曾经的军人,他还是更加喜欢部队的环境。在办公室时,我们会在一起反复讨论、分析我们遇到的那些怪事。在探索的过程中,我们时刻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中,而且那些诡异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我们有点应接不暇,也很疲于奔命。根本没时间好好分析、思考、消化那些事情,趁这个时间,我们正好对这些经历,好好地分析、整理一下,而且对于我们每天的经历,王教授每天都会做记录,这些资料,也都是会提交给专家组,让他们帮助我们分析、研究。麦克说,我们从那个小镇回来后,他的状态很像是突然从战场上,回到了平常的生活中——在战场上时,随时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那种状态很消耗人的心力,而回来后,我们的这种状态并没有立刻调整过来,比如,我还是会不自觉地把行李装好,好像随时都准备撤离似的,而且夜里只要有轻微的一点响动,就会立即惊醒。过了好多天后,我才慢慢调整过来。但就在我们逐渐恢复正常时,意想不到的危险和诡秘,竟然再次出现了。我之前总觉得,那种怪异的事情,都应该是发生在人迹罕至的大山里、森林中,或者那些封闭、而又边远的地方,比如我们一开始去的那个小县城,还有周凯之所在的那个山洞,以及我们最后去的、那个森林深处的小镇,无不都是如此。而我们生活的地方,则是最大、最繁华、交通也最便利的城市,这与我们到过的那些偏远而又封闭的地方,好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些怪事绝不可能发生在我们所生活的城市的,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在一天的夜里,我就遇到了第一件怪事。回到城市后,我睡得时间都比较晚,大部分都是在凌晨一两点才睡,而且早上十点后才起,而我们上班时间,也都比较松散,大概都在午后时分了,因为我们回来后,主要的任务不是上班工作,而是回来调整、休息的,等我们恢复状态后,我们还是会再次出发,继续我们对秦皇陵墓的探索的。那天夜里,我读了一本很有意思的小说,一直到了将近凌晨一点,才稍稍有了困意,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把灯熄灭,准备睡觉,但可能是精神太兴奋了,虽然躺在了床上,但却仍没有睡意,看着窗外的灯光,想着与秦晴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很甜蜜。我们自从回来后,我们的感情也有了更加突飞猛进的发展,会一起看电影,吃饭,聊天,在公园里甜蜜的依偎在一起,就像冯晴晴和魏世宏那样,我这才真正感到了爱情那种惊心动魄、却又涓涓细流、沁人心脾的甜蜜。天变得那么蓝,草变得那么绿,阳光变得那么明媚,反正一切都忽然变得那么美好起来。但就当我陷入对秦晴甜蜜思念时,忽然窗户上人影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