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呆立了好久,才慢慢缓过神来,每个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当那个古装人消失后,两个人才感到头隐隐作疼,而且头疼越来越厉害,意识越越来越模糊,而且觉得飘飘忽忽,好像灵魂要离开身体似的。
一直等到了午夜时分,那种可怕的头疼才渐渐缓解,第二天天亮时分,两人那种头痛才彻底消失,他们兄弟俩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经历的一切,突然意识到,那个古装人可能就是来索魂的——就像他们祖父在书里写的那样。幸亏他们脖子上戴着那种金属护身符,所以自己的魂才没被那个古装人取走,两人还觉得,那个金属护身符,除了能防止索魂,还有其他的保护作用,也许正是因为这些保护作用,才使两人活了下来,否则,也许早就被森林中的鬼怪弄死了。听完兄弟两人的这些话后,我们立刻明白了,虽然我们逃出了那个草原,但在这一带,仍然不安全,在附近还有很多诡异的古装人。我们刚刚放松的神经,一下子又紧绷起来。“你们提供的这些信息,对我们来说很有价值,并且协助我们调查,也是你们的义务“,郑旭不慌不忙地说道。“是,是,那当然,我们俩也都是实言相告,没有任何隐瞒”,苗凯云有点紧张地连忙说道。“嗯,为了知道你们是否在说谎,说一下你们来这里的过程吧,包括使用的交通工具,经过的站点,最后是从哪里进入这个森林的,我们会通过相关的记录,核实你们提供的信息”,郑旭依然不动声色的问道。我明白,郑旭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知道这究竟是哪里,因为我们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这片森林究竟在什么地方,但郑旭为什么不直接问这两兄弟呢?因为如果直接问的话,就暴露我们对这里的了解也很有限,这样一来,这两个人就可能会对我们撒谎了。询问的最高技巧,就是让对手摸不清你的底细。郑旭确实不简单,要是一般的人,肯定会直接问那两人的。但那两人的回答,却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就听苗凯云长叹了一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更不知道这里具体是什么地方。”谁也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回答,难道这是要刻意隐瞒?但看苗凯云的表情,也好像并非如此。难道他们和我们一样,是昏迷之后,被人送到这里来的吗?“你回答每个问题,都要考虑清楚,因为我这是正式的讯问,你们的态度和反应,是会在法律判决上产生效应的”,郑旭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苗凯宾也叹了口气说:“我二哥说得是真的,我们真不知道是如何来这里的”。“你们可要对你们说的话负责”,郑旭冷冰冰地说。“唉,说起来你们恐怕不相信,我们是按我爷爷留下来的那本医书上的方法来这里的。因为我们找的这种药太特别了,所以,不但书里一再说明,要挖到这种药,就可能有生命危险,而且连我们来这里的方式,都诡异到令人难以置信。在那本医书上记载,如果想来这里的话,必须先服用一种经过特殊配置的草药,叫做‘除魂草’,顾名思义,就是把自己的灵魂,暂时除掉,然后让一种神秘的力量,暂时控制身体,而那种神秘的力量,会让身体来这里,至于其中的过程,我们真的不清楚,因为我们对此没有任何记忆。”“你的意思是说,要来这里,必须先吃那种‘除魂草’,把自己的灵魂从自己的身体移除,然后有另外一个灵魂进入你们的身体,让你们来到这里后,那个灵魂再离开你们的身体,而你们自己的灵魂再回来,我说的对吗?”王同一脸惊骇地总结道。“嗯,大概就是你说的这样,所以,我们吃完那个药后,便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了,包括我们乘坐的交通工具、经过了哪些地方等,我知道,你们也许不相信我们说的这些,因为这件事确实难以相信,但我可以发誓,我一句谎话都都没说。”苗运凯怕我们不信,加重语气强调他们没有说谎,而听完他的话后,我们暂时都沉默了。其实,大家已经相信他说的这些了,因为他来这里的方式,几乎和我们一模一样——先让自己失去知觉,当再次恢复知觉后,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这个地方了;不同的是,我们醒来后,发现已经躺在那个草原上了,而他们醒来后,却是在草原旁边的树林里,而要找到那个草原,还得靠他们自己。“唉,不知为什么,那本医书的最后一页,不小心被墨汁污染了,所以我们看不到最后一页的内容,我觉得在最后一页里,应该有更详细的、如何才能找到那个草原的方法,真可惜,而现在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去找了”,苗凯宾惋惜地说道。“难道你们也没问过那些村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张大军忽然问了一句。“其实那三个村的村民我们都问了,但让我们吃惊的是,他们只知道自己生活在这个森林中,至于这个森林位于哪里,他们却一无所知”。 “连那些村民们也不知道这片森林究竟在哪里?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在哪个省份,哪个城市,或者哪个乡村,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们确实不知道,而且他们每个人的目光呆滞,反应迟钝,这些都很异常,尤其是我们在小溪边上遇到了那个古装人后,我就经常想,会不会是那些村民的灵魂、也被那些古装人动了手脚,也就是说,那些村民的会不会都被古装人控制了呢?有了这个念头后,我们就再也没敢去过那三个村庄了。”苗凯云的这些话,让我不禁一阵脊背发凉。我也就更加觉得这个地方无比的诡异。“你们几位能不能告诉我们、这座森林究竟位于哪个省?”苗凯宾忽然看着我问,我脸突然有点发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赶紧低下了头,并且咳嗽了一声,以掩饰我的尴尬。而郑旭则仍旧淡定回答道:“对不起,你们两个算是犯罪嫌疑人,所以我们不太方便回答你们的问题,还请你们理解。”“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没想到这些”,苗凯宾诚惶诚恐地连连道歉。“嗯,只要你们好好配合我们的调查,就有了从宽处理的基础”,郑旭缓和一下语气说。苗凯云、苗凯宾诺诺连声地说着:“是,是,是”。“我能不能看看你们俩的金属护身符?”一直没说话的王教授,这时忽然问了句。“嗯,可以,没问题”,苗凯云说着便把那个金属护身符、从胸前的衣服上掏了出来,当我们看清楚那个护身符时,都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那个护身符的形状,居然是那种黑色的太阳!而这种黑太阳的标志,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不寻常了,而他们两个的护身符,居然也是这样形状!王教授拿在手中,若有所思地掂了掂,然后不动声色地还给了苗凯宾。这时,王教授对郑旭、以及张大军使了个眼色,三个人连忙躲到一旁,嘀嘀咕咕说了好大一会,我们知道,他们应该是在讨论如何处理这两个人。而苗凯云、和苗凯宾则看起来神情异常紧张,我不禁暗暗觉得好笑。三个人商量了一会后,才有重新走过了来,就听王教授对他们说:”我们和你俩一起去找那个草原。”听完这句话后,不但苗氏兄弟吃惊,我们也都感到太意外了,大家好不容易才逃离那个草原,此刻却又要回去,为什么要这样做?虽然大家很不解,但既然他们三个决定了,我们也只好照做。已经是下午时分,大家这才感到肚子咕咕作响,几乎一天没吃饭了,我们从行李里连忙拿出压缩食品来吃。这种压缩食品是军用的,只要吃几口,就能满足人基本的营养需要,但味道实在是难以下咽,感觉像是啃块肥皂似的。而苗氏兄弟也许经常在深山老林中采药的缘故,所以他们的野外生存能力挺强的,不大一会,就用鸟网和诱饵捕捉了三只野鸡,大家生了一堆火,把那三只野鸡烤了,顿时芳香四溢,野鸡的肉香味,让人馋涎欲滴,于是,我们收起压缩食品,和苗氏兄弟一起啃起野鸡肉来,等我们吃完后,才立即动身,往那个草原走去。本来我们就是刚从那个草原里逃出来的,所以对于回去的路线当然也很熟悉,只要原路返回就可以了,这次往回走,我的心情很复杂,除了恐惧外,还有一种抗拒感,我实在是不想再回到那个梦魇般的地方了。大家在树林里穿行着,我低头跟在大家身后走着,完全没有从这里逃离时的兴奋与欣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听前面的王教授说了一声:“到了,爬上起前面的这个丘陵,你们就能看到那个草原了。”他这是在对苗氏兄弟说话。“真的?真是我们要找的草原?”苗凯云用既兴奋、又难以置信地语气反问。“嗯,你们上去看看就知道了”,王教授话音未落,两兄弟就一阵猛跑,爬上了那道丘陵,我们也慢慢往上走着,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们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