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一起出来后,其他两个中年妇女去了小镇,好像是去买什么东西,而那个年轻的女人,则往湖边走去,施方连忙跟在了那个年轻女人的身后,此时,已经是暮色茫茫了,举目四望,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而那个女人走的并不快,只是非常悠闲地散着步,施方连忙快走几步,追上的那个女人。“早就听到您的大名,今天终于有机会得以相见了”,施方主动说道,但让施方有点意外的是,那个女人看了施方一眼,微微笑了一下,但却什么没说话,继续往前走,这让施方感到很意外,女人的这种笑容,有点诡异,又有点神秘莫测。但他毫不气馁,继续跟在那个女人的后面,却不再说什么,不过那个女人倒也是挺奇怪的,见施方不说话,她好像对施方也视而不见似的,就这样,那个女人在前、施方在后,两人相隔也就三四米,但彼此间又沉默以对,什么都不说。那女人走了一阵后,天已经全黑了,周围一片漆黑,但因为施方的视力很特殊,所以在黑暗中,他仍然能清楚的看到那女人的表情——那女人好像对他完全没有好奇心,丝毫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甚至连看都不看他,这让施方有点无可奈何,在女人的眼中,他也许和湖边上的一棵树没任何区别。当那女人即将要进别墅前,施方又连忙追过去,厚着脸皮问了一句:“难道您已经完全知道我的来历和身份了,所以才什么都不问我,也不想我和说话,我已经听说你本领非凡了。”那女人仍然是微微一笑,轻轻摇摇头,淡淡地说道:”我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不知道你的身份和经历,也不想知道,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是没有秘密的,我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但这对我来说,是要付出代价的,每知道一件事,就会损耗我的生命。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知道我能活到多大岁数,甚至我知道我哪天死,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好奇心,我眼中的世界,和你们眼中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与我相比,你们对未来,茫然无知;而对我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我甚至知道十年后,哪天下雨,哪天刮风。”说完这几句后,那个女人就进去了,留下施方站在门口发愣,对于施方来说,那个女算命师的话,实在是太狂妄,也太不可思议了。施方之前只听说她算命技术极高,但也绝没想到能“高”到她自夸的这种程度,这让施方有点难以置信,也愈发让施方对这个女算命师感兴趣。可怎样才能接近那个女算命师的?想来想去,施方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从女算命师身边的那几个中年妇女下手。如果真如女算命师说的那样,虽然她可以知道任何秘密,但无论要去了解什么秘密,都要消耗她自己的生命,而不是自然而然就能知道,所以在很多方面,她对于很多的事情,并不一定比常人知道的多。这样一来,施方觉得从女算命师身边人下手的方案,是可行的。施方开始着手调查女算命师身边那几个人的背景,通过调查发现,女算命师身边人的那七八个中年妇女,都不是当地人,而是从外地雇的,女算命师之所以这么做,可能是为了更好地保密。而经常外出的,是一个姓张的五十多岁的女人,人们都称之为张阿姨,那个女人跟随女算命师,已经七八年了,负责买菜做饭,以及采购一些生活用品。而张阿姨是个南方人,凑巧的是,她生活的地区,正是施方长大的地方,和施方算是老乡,并且喜欢吃麻辣的事物,而恰巧在那个菜市场的附近,还有个南方口味的小饭馆,因此张阿姨买完菜,都会去那里吃饭,而且还习惯坐靠窗的位置。了解到这个规律后,施方决定在那个小菜馆里接近张阿姨。一天,在大概早上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施方坐在那个小饭馆里,静静地等着张阿姨的到来。“老板,你们最近这阵子菜的味道,好像不够辣啊,我吃着不过瘾,是不是这里的辣椒不够辣,还是因为辣椒涨价了,你们舍不得多放?哈哈,不过话有说回来了,我也只能到你们这里来吃,因为整个小镇,只有在这你们这里,才能吃到我们家乡的风味,我出来后,倒不想家,只是喜欢吃家乡饭,其实,对我来说,在那里住无所谓,只要吃上家乡饭就可以了,其他地方的饭,我都吃不惯”。 当施方正在坐在那里,低着头在想自己的心事时,忽然有个嗓门很大的人女人说道,那女人一开口,就像是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停不下来。施方吃了一惊,连忙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正是那个张阿姨。“是吗?还是张阿姨您在行,我马上通知一下老板娘,让他多放点辣椒,不过咱们这里的人呢,都好像吃不了那么辣的,靠窗的座位给您留着呢,你还是坐这里吧。”老板殷勤地招呼道。施方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张阿姨,发现她又白又胖,看着很富态,虽然看起来五十岁左右,但脸上保养的很不错,一根皱纹都没有,而衣着穿的也很讲究,还戴着着耳环、项链等首饰,并且脸上还化了妆,描眉画眼的。这让施方心里一动,从外貌和语言上判断,这个张阿姨性格外向,好像喜欢和人聊天,而且穿着打扮看,这个女人虚荣心应该比较强,而这些品质,都是施方所希望的。“您刚才和老板说话时,我听你的口音有点像是昆仲人,我老家也是昆仲的,能在大西北这边听到乡音,感到很亲切”,施方就坐和张阿姨临近的座位上,连忙搭讪道。“啊?你真的是坤众人,天哪,这太有缘分了,这个小镇上,除了我之外,应该没有一个昆仲人,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个老乡,真是太凑巧了,你怎么也来到这里了呢?这个小镇很落后的,地处偏僻,也不算是什么旅游的热门地点,来这里旅游的人不多,在这个小镇上打工的外地人就更少了,这个小饭馆的老板娘,去咱们那里旅游时,觉得咱们昆仲的食物很有特色,也非常好吃,所以就特意学了咱们那里菜的做法,回到她家乡来开了一个昆仲风味的饭馆,生意还算不错,尤其是晚上,人就更多了,我都是在十一点多过来吃,因为再过一会,这些座位都坐满了。他们菜做的还算地道,只是辣度不够,我们地道的昆仲菜,只有在我们那里才能吃到,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完全地道的昆仲菜,这里的人未必吃得惯”。张阿姨连珠炮似的说道。饭菜来了后,两人边吃边聊,聊得还很投机,施方假冒自己是做文物生意的,而且谈到自己的业务,故意把自己说的很有钱似的,说自己刚在香港拍了一个花瓶,价值几百万;又在欧洲拍了个铜器,价值上千万;听得张阿姨一脸的佩服和羡慕,连看施方的眼光,也渐渐不一样了。“哎呀,想不到您是个大老板,可您为什么来这个破地方呢?这里还是比较落后的,至于风景吗,我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施方往周围看了一下,故意压低声音说,一脸神秘地说:“唉,我来这里,其实既不是旅游,也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有一件很特别的事情。在前年,在这附近一带,挖出了两个古墓,出土了很多的文物,我来这里收购文物,认识了一些当地的朋友,在我们喝酒闲谈时,他们忽然提到在这个小镇上,有一个算卦命特别准的女人,正好今年我遇到一件大事,想找一个算命高手帮我算算,这件事对我来说,意义异常重大,甚至对我下半辈子,都有很大的影响,于是,我就想起了他们说到的那个女算命师,想让她给我算算。”张阿姨听到这里,也有点吃惊,她放下筷子,声音也一下变得很低:“哎呀,我说你这位先生啊,我还是劝你早点放弃这种想法吧,不瞒你说,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女算命师家的保姆,那个女算命师几年才替人算一次,而且算的事情,都不涉及钱财投资之类的,这几年算的最多的,就是失踪人口的下落,比如,被拐卖的小孩或妇女等,而且在算这些时,分文不取,但如果想算别的方面,即使给她再多钱,她也不会同意的,因为她根本不缺钱。”“是啊,我也听朋友说这种情况了,越是这样,我越好奇,觉得这与一般的算命师都很不一样,一般算命的,都是为了钱,坑蒙拐骗的多,有真才实学的算是凤毛麟角了。唉,既然你也这么说,我觉得也许真的没机会了,只能回去了,但我有点想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不在当地找保姆,而是跑到几千里之外的昆仲找呢?”张阿姨又往周围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了,她凑近施方的耳边说:“是啊,要说那个女的,可真是个怪人,虽然我跟她十多年了,但对于她,我对她了解的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