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感到郑旭这个决定,让我们感到有点意外,但她这样安排,自然是有原因的,但这个时候,也没时间多问了。
“好,那你们多加小心”,当我们悄悄出了院门,朱大爷嘱咐了一句,然后把院门轻轻地关上了。“亥,黑夜中的跟踪,就只能全靠你了”,郑旭边走边低声对亥说,今天虽然是个晴天,有繁星满天,但毕竟不是月夜,所以我们看到的距离,顶多也就十多米,十多米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但亥在夜间的视力,还有他超群的嗅觉能力,现在就能派上用场了。我们在亥的带领下,在离五子大概十多米的后面,悄悄地跟踪着。现在是夜深人静,稍微离得近一点,就可能被五子发觉,因此我们至少要保持十多米的距离,但让我们感到以外的是,五子往西面走了一会后,忽然开始往南面走。“亥,你没跟错吧?五子的家是在西面,他怎么往南面走了呢?南面可是没什么住户,而是村里的祖坟。他这么胆小,怎么会大半夜一个人去坟地呢?”王同忍不住低声问道。“没错,虽然你们看不见他,但我却能看得清清楚楚,开始往南面走时,他还警惕地往前后左右看了看,生怕别人发现似的,我看着其中必定有鬼。”边往前走,亥边低声向我们解释。大概走了十多分钟,翻过了一个山坡,就听亥说道:“前面就是墓地了,五子已经进墓地了,他在墓地里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还没等我们说话,就听亥低声惊呼道:“墓地里还有一个人,看清了,那人竟然是朱大壮,拄着一根木棍,走路一瘸一拐的,脸仍然还是肿着的,他居然和五子来这里见面,两人正在谈着什么,可惜我听不见”。“王同,你的定向窃听器带着吗?”郑旭连忙问道,王同这时已经从背包里把那个定向窃听器拿了出来,调整好后,对着墓地的方向,静静地听着,我们知道这种定向窃听器的“威力”——在寂静的环境中,只要对准方向,可以听到一公里远的低声谈话。我们都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干扰王同的监听。过了好大一会,才听亥说:“赶紧往右边走,五子和朱大壮已经分开了,正往这边走呢?看来他是要原路返回了。”我们连忙跟着亥,往右边走了八九米,趴在一个凹下去的山坡,静静地听着五子从我们身边走过。随后我们又紧跟在他后面,不过这次五子没再去别的地方,而是回家去了,我们这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这次的跟踪,竟让我们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等五子回家后,我们没有立即回去,仍然躲在在五子家门口不远处的大树下,偷偷地观察五子家的动静。这个偏远的村子,本来就二百多人,而且每户之间,都离得很远,近的几十米,远的甚至几百米,因此即使在白天,也很少看到人,更何况是在夜里,亥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会立即发现的,所以大家比较安心。“王同,你刚才用窃听器,听到朱大壮和五子究竟说了什么?”郑旭低声问道。“他们俩说的是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因此,我虽然听了,却什么信息都没听到”。“听不懂的语言?”胡梦好像没明白王同的意思。“对,这种语言一句我也听不懂”。“你应该录下来了吧?”郑旭问道。“嗯,对,录下来了,这有耳机,大家可以先听一下”。我们便轮流听了听,果然完全听不懂。“秦晴,会不会像是一种古代的语言,就像咱们过去遇到的那种情况一样?”,胡梦连忙问道。秦晴是研究古代口语的,所以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但她听完后,也摇了摇头说:“我也听不懂,并且完全听不懂,不知他们俩聊天时用的这种语言,究竟是什么语言,不过直觉上判断,他们说的很流利,应该是经常使用。”秦晴摇摇头说。 “我们之前一直怀疑,这个村里有日本间谍,如果朱大壮和五子是日本间谍的话,他们说的这种语言,应该是日语才对,但显然也不是日语,这就怪了。”王同也大惑不解地说道。”对了,亥,你经历过那么多时代,亲耳听到过那么多时代的语言,你难道一点也听不懂”,我忽然想起了亥的身世来,便随口问了一句。“我也完全听不懂,虽然我经历过那么多的时代,但我了解到的语言,也都是生活环境中能接触到的那些,尤其是在古代,各种方言差别更大,所谓’十里不同俗,五里不同音’,即使是同一时代,各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方言。”亥这么一解释,我才忽然觉得我问得有点荒谬。“真是怪了,他们见面时,为何会说这种语言呢,为什么不像平时那么说话,难道是要防止别人听到?要是这样的话,说明他们所说的事情,是非常机密的。”亥猜测道。“嗯,现在的情势,更加扑朔迷离了,也变得更加凶险,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今天夜里,我们就守在这里,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意外发现,据我观察,这个五子来历非凡”。我们小声议论着,因为这颗大树,就是在一个山坡上,所以我们的地势较高,但因为这里离五子家,有几十米远,所以我们根本看不清五子院子里的情况,但如果有人从他家门口进出,还是能看得到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夜晚也变得原来越来越冷,这里的昼夜温差是够大的,幸亏我们已经很有夜里活动的经验了,在每个人的随身背包里,都带了足够的衣物。此时,夜深人静,周围连虫鸣都没有,只有夜风吹过时,树叶的哗啦声,不仔细听,还以为是下雨了。“大家看,五子的家里的周围,好像突然笼罩了一种有点发亮的雾气,刚才这种雾气还没有”,当我们几个还在窃窃私语、谈论着今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时,亥突然说道,我们都吃了一惊,连忙往五子家看去。果然,五子家院子的上方,好像有一种微弱如星辰般的雾气,如果不仔细看,甚至都发现不了,但我们都知道,那绝对不是照射出来的灯光,因为灯光绝不会散布的如此均匀。“现在几点了?”郑旭忽然问道。“零点过两分钟”,王同看了晚上的手表说道,但他话音未落,就听亥语气急促的低声说了句:“不好,从墙头上蹦下来一只狗,往我们这边狂奔而来。”听亥这么一说,我们立刻紧张起来,连忙往五子家的院子看去,我只觉得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转眼就来到我们面前,而且腾空而起,朝着我们扑过来,当我们还在发愣时,亥已经飞起一脚,没等那团东西落地,就把那团东西踹飞了。那团东西滚下了山坡,让我们刚到不可思议的是,当那东西往山下滚时,竟然发出咕咕咚咚的声音,仿佛一块石头往下滚,就在这时,就听亥低吼了一声:“快跑!”我们也顾不得多想,连忙扭身就跑,我们听到身后的搏斗声,是亥在和那东西在博斗,但如果那东西是狗的话,为什么一声不叫,而且滚下山坡的声音也非常奇怪,但我也顾不得多想了,只是跟着大家,拼命往朱大爷家跑。我们几乎是一口气跑到了朱大爷家的。当我们气喘嘘嘘地冲进院子里后,这才停下了脚步,每个人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发生什么事情了?”朱大爷慌忙从院子里出来,拿着手电照着狼狈不堪的我们问道。大家想说话,但喘的太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过了大概有两分钟左右,大家才稍微缓过气来,但此时亥还没来。我刚要说那条狗,但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虽然我大汗淋漓,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难道……难道那条狗……就是那种石像……就像是荒漠中的石像一样?”我努力了几下,还是把这个可怕的念头说了出来,郑旭好像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听完我的话后,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往院门外看了看,一脸担忧地说:“希望亥没事,能顺利撤回来。”“天哪,你们的意思是说——那只狗其实就是石像复活后的狗,而不是真正的狗?”胡梦可能是过于惊恐,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尖利了。顿时,气氛好像是凝固住一样,我们都知道那些石像有多可怕,只要被它们咬伤,人就会很快变成和它们一样的石像——并且会在午夜时分,复活过来,然后再袭击其他人,这种灾难就像是瘟疫一样迅速蔓延。“要不要我们回去,帮帮亥?”王同试探着问道。郑旭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以那种石像的攻击速度,我们几个去了,不但救不了亥,还会被那个石像咬伤,自己也变成那种可怕的石像,再来攻击其他人,因此,咱们去,不但是帮倒忙,还会造成更大的灾难,这就是那种石像最想要的结果,能和那个石像一较高下的,只有亥了,我刚才也想了,即使我有手枪,但那种石像移动太快了,我根本打不中它的。晁天恒之所以用冲锋枪对付那些石像,就是冲锋枪能密集发射子弹,要是有冲锋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