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慢慢长大了,在模样上,简直就好像和滑里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这就更加让滑里木内心无比欢喜,他为孩子取名为滑里藤,希望儿子的生命,能像山里的那些青藤一样,生命力旺盛,绵延不止,长长久久。
因为那正是乱世,兵荒马乱,每过几年,就会有一场大战,人们的生活也朝不保夕,每个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但随着滑里藤慢慢长大,滑里木发现这个孩子极不寻常,有很多异能。在滑里藤六岁那年,滑里木家附近一带,爆发了一场大战,两方人马,为了向上面报功,就对老百姓大开杀戒,用老百姓的头颅,冒充是敌军的首级。那时,有因为都是山地,所以交通闭塞,信息封闭,即使这种‘杀良冒功’的行为,已经发生在二十里外的小镇上了,但滑里木村里的村民,对此仍然一无所知。那天正是中午时分,在附近梯田里劳作的村民们,正要回家吃饭,忽然从远处的羊肠小道上,涌来几百名穷凶极恶的士兵,他们有的骑马,有的步行,当村民们呆呆地看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对村民们痛下杀手了。他们用矛或戈,刺倒村民,没等村民断气,就挥起青铜剑,一下子砍掉村民的脑袋,然后装进袋子里,比野兽还要凶残。瞬时间,已经有七八个村民被砍掉了头颅,因为这个小山村里,住户都比较分散,在街上走的人并不多,于是,他们开始挨家挨户进院屠杀,从村西头一路杀过来,村里的每一户,几乎都被砍掉了头颅。杀来杀去,就来杀到了滑里木家里,滑里木住在村中的最东头,那时的院子,其实并没有真正的院墙,就是用篱笆围一圈而已,如果滑里木警惕性高的话,应该能提前看到这些凶残的士兵,正向他家赶过来。但滑里木正在院内埋头做棺材,根本没发现任何异常,滑里藤也正在旁边玩木头。当简陋的木门被一下子踹开时,滑里木父子都下了一跳,但还没等滑里木反应过来,已经有两个士兵,挺起长矛,对着滑里木的胸膛便刺,而滑里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弄蒙了,连躲闪都忘了,眼看长矛就要刺进他的胸膛里,而他的命运,也将和其他村民一样,被长矛刺倒后,不等断气,就会被砍掉脑袋。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几乎就在长矛,即将要接触他的皮肉时,却停了下来。那两个刺滑里木的士兵,则几乎是同时调转长矛的方向,向对方刺去,两个锋利的长矛,也几乎是同时刺进了对方的胸膛,两个士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因为两人都刺进了对方心脏的部位,所以血像是喷泉一样,喷涌而出,两人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就一命呜呼了。其他七八个士兵,全都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为什会出现如此诡异、如此不可理解的一幕。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他们的身体,好像完全不受他们控制似的,手中的长矛,青铜剑,全都向同伴砍去,不大一会,这七八个士兵,全都以这种自相残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滑里木看着眼前怪异的一幕,宛若在梦中一样,他也不知道这些士兵,为什么像是忽然中了魔一样,互相砍杀起来。直到他稍微缓过神来,镇定了一下情绪后,才发现自己年仅六岁的儿子,看着地下那些鲜血淋漓的尸体,脸上挂着一种诡异的微笑,滑里木好像忽然明白了。滑里木连忙问儿子,刚才让士兵互相残杀的,是不是他捣的鬼,滑里藤微微点了点头说,确实是他使得手段,他可以用自己的意念,控制别人的行为。儿子的话,这让滑里木震撼不已,不过看着满院子的尸体,滑里木感到心惊肉跳,他想带着儿子赶紧逃走,可还没等他们出门,第二拨士兵已经赶到了,再次把他们爷俩堵在了家中。可当这些后来的士兵,看到满院子都是自己人的尸体,而眼前的这对父子,却毫发无伤,连身上一滴血都没有,都不由得呆住了,他们不知道这对父子,用了什么方法,把这十个士兵,全部杀死在这里。他们不敢冒然动手,于是就询问是怎么回事,虽然滑里藤只有六岁,但面对这些士兵,却丝毫没有惧色,他大声解释道,自己能用意念,控制别人的行为,因此,劝这些士兵,不要轻易动手,放他们父子离开,否则他就会让这些士兵,重蹈覆辙,和那些躺在地上的士兵,有同样的下场。第二拨的士兵们,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竟然镇定自若,言语清晰,都被震撼住了,但其中一个士兵,应该属于比较莽撞的,他大喊一声’别听这个小兔崽子胡扯,杀了他俩,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但他这句话刚说完,手中的青铜剑,没去砍杀滑里木父子,而是插进了自己的胸膛里,随后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绝气身亡了。这下子,没人再怀疑滑里藤的话了,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跪拜滑里藤,因为他们觉得滑里藤是神仙下凡,只有神仙,才有这种惊人的能力。滑里藤却依然镇定自若,只轻轻地说了句’站起来吧’,那些士兵们,都从地上站了起来;经过这件事,滑里藤的名声,就传开了,虽然他还是孩子,但却成了方圆百里内,无人不知的神,在那样的乱世里,有很多百姓,纷纷来投奔滑里藤,并尊奉滑里藤为神,滑里藤因为太小,就让他爹滑里木,做了那个方圆几十里的小国的国君。但不知为什么,滑里藤虽然有这样的本领,但并没有向外扩张,而是只要没人来犯自己,他也不会主动攻击别人,在那样的乱世里,滑里藤所建立起来的、在大山深处的小国,却成了一片乐土与世外桃源。而滑里藤,更成了一个神奇的传说,有人说,滑里藤会一种奇怪的巫术,才拥有那样神奇的能力。 虽然我是个女人,但我也是滑里藤的后人,从出生之后,我就有这种能力,因此,这种能力是天生的,别人根本学不会,也没办法学。”听完曹神医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后,我们都惊呆了,我们谁也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拥有如此不可思议的能力;“那个刘凌初,也能控制人的身体,不过他与曹神医,还是有所不同———曹神医控制人的身体时,并不需要附体在别人的身上,在别人的清醒状态下,她就能控制人的身体;而刘凌初控制别人身体的方式,就是附体在别人身上。”秦晴总结道。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又忽然想到了那个令我们恐惧的刘凌初来。施方为什么来这里要找这个曹神医?虽然我还不知道其中因由,但我却隐约感到,应该还与那个刘凌初有关,虽然刚来这里时,施方说过,这个小城远离那个“地下空间带”,所以那些奇怪的生物,不会出现在这里,也不会出现那么多怪异的现象,我们本以为会风平浪静地过几天,等把小李那种能力训练出来后,我们就要返回那个小镇上,继续与清野与岛田斗争。但我们怎么也没料到,我们在这个小城里的经历,一点都不平静,而且在这里的经历,不但更怪异,也更血腥,每次的危险,都危急生命,而且连吴东,和那个司机,这两个无辜的人,因为受到我们的牵连,都葬送了年轻的生命。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季东阳和刘凌初这两个极其神秘人物的出现,更让这个小镇扑朔迷离,没想到现在,在这个小镇上,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曹神医”。看来这个小镇上,一点也不平静。现在秦晴说起刘凌初,我真希望这个曹神医,能够给我们亲口讲讲是怎么回事。但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听秦晴提到刘凌初后,曹神医却不再说什么,好像刻意回避这个话题似的。“我们今天就是为了刘凌初的事情,来找您的,据我所知,好像你有方法,对付那个刘凌初,而且你也知道那个刘凌初的底细”,见曹神医不愿意谈这个话题,施方小心翼翼地主动问道。其实,除了施方之外,我们谁也不敢主动这么问,因为在我们这些人中,只有施方最了解这个曹神医,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听施方问出了我们最想知道的这个问题,大家全都屏息凝神,仔细等着曹神医的回答。可等施方刚一问完,曹神医忽然摆了摆手,制止住了他,好像不再让他继续往下说。这时,曹神医站起神来,在旁边的墙上按了一下,随后,传来一阵隆隆的声音,就在在北面的墙上,出现了一个暗门。那个暗门大概有一米五高,一米宽,成年人只要稍微低下头,就能轻松钻进去。大家都有点吃惊,没想到这个曹神医,居然还在家里修了这种暗室,他修这种暗室,又有什么用呢?曹神医对着我们招招手,然后先钻进了那个暗室内,我们也随着钻了进去。等我进去后,才惊讶地发现,这其实不是一个暗室,而是一个悠长的地道,我们沿着台阶,往下走了足足有十多米,地道变成了水平的,而且在地道的两侧,摆着一些能发光的石头,每块石头的形状,都不规则,大概有鸡蛋大小,发出幽幽的亮光。其实,会发光的石头,我们在那个小县城的地下皇陵中,已经见过了,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有。“这是一种很特殊的荧光石,只要用光源照射一次,就能量三个月左右”,曹神医指着那些石头,给我们介绍道。走了大概足足有二三十米左右,才来到了一个地下室内,这个地下室的面积,和曹神医的房子差不多大,里面有嗖嗖的凉风,也是靠那种特殊的荧光石照明,而且这个地下室,除了一张桌子,几条长木凳外,什么都没有了。曹神医摆了摆手,示意让我们坐下,在幽暗的光线下,我们感到了一种特别诡异的气氛。“您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呢?”施方问道。“你们不是问我关于那个刘凌初的事吗?这里就是刘凌初的住处。”我们本来刚坐下,但听到曹神医的这句话后,全都滕地一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