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唠唠叨叨地说着,不过听阿加这么一说,他爷爷倒是和老白的哥哥有些类似,两人都是人渣。
“阿加,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见见你爷爷”,郑旭试探着问道。阿加有些犹豫,稍微思索了一下,这才缓缓地说道:”我带你们去,倒是可以,不过你们主动找他了解情况,他肯定会向你们要钱的,唉,你们不知道,那老头就是个痞子。”听阿加这么说他爷爷,我们倒觉得意外、又挺新鲜的。“嗯,那咱们现在说走就走?”郑旭征求意见似的看了看阿加,又看了看施方。施方点了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走”,施方说完后,我们站起身来,再次出了宾馆,马不停蹄地往阿加的爷爷家走去。我们本以为,阿加的爷爷也应该住在老城区的平房里,但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阿加的爷爷就住在新城区,而且离我们住的宾馆,仅隔一条街,也就几百米的距离,看上去是一栋很新的高层楼房。“看来你爷爷生活水平不错啊,听你说他的经历,我以为他过得很落魄呢,因为这种人游手好闲的,好逸恶劳,一辈子都很潦倒,没想到他生活还不错,好像比生活还好,真是让我有点意外”。我仰头看了看这栋漂亮的楼房,忍不住说道。而这栋小楼所在的小区,也非常干净整齐,环境很不错。“唉,其实你猜的也没错,他一辈子都很潦倒,即使从歪门邪道弄点钱,他也挥霍在吃喝嫖赌上了,连老辈留下来的一处院子,也都让他卖了,几十年来,他连住的地方,都是租的,但不知怎么搞的,大概在七八年前,这老头忽然发财了,就在我们市里最好的地段,卖了一个大房子。你们看,这都是高档小区,每层都是复式的,更离谱的是,不知从那里,他还雇了两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伺候他,这老头过得还挺滋润,我上次来他家,还是在四年前,那时,我刚离婚,心情很低落,摔断了腿,请了两个月的假,手头紧,就架着双拐,来找老头,准备向他借点钱,但这老头却一分都没借给我,连顿饭都不愿意管,唉,我这个爷爷,可真是够什么的了。”“你爷爷人品既然这么差,那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信吗?”胡梦充满疑惑地问道。“嗯,既然他能说出那种怪物来,想必他肯定接触过那种怪物,有不同寻常的经历,当然,他的话对我们来说,只是参考和线索,我们当然会注意甄别的。”施方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说着,正准备进楼,但就在这时,就听身后忽然有人喊道:“阿加,你来这里是找我吗?”我们连忙扭头看去,发现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这个老头足足有一米八左右,又高又胖,满面红光,看起来也只有六十多岁而已。阿加连忙低声说了句:“这就是我爷爷”。“嗯,爷爷,我来这,就是找您的,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他们想向您打听点事情”,还没等阿加说完,那老头就连连摆手说:“什么朋友,你们不就是今天才认识的吗?你们来我这里,我也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不要多说了,赶紧走,赶紧走”。老头说完后,连楼也没上,就转身走了,撇下我们几个站在那里,既尴尬、又有点意外。“怪了,他好像一直在跟踪我们似的,对于我们经历的事情,也好像一清二楚,但有我的鸟随着我们行动,并没发现有人跟踪咱们,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老白忽然睁开眼睛,转了转那两颗雪白的白眼珠说道。这件事对我们来说,也实在是太意外了,当我们愣愣地站在那里时,阿加的爷爷已经走出了小区门口。“看来你爷爷,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咱们走吧”,施方说着,带着大家往外走,大家都有点沮丧,刚走到门口,看到我们眼前的一幕时,大家都愣住了——只见有三个壮汉,拦住了阿加的爷爷,推推搡搡着,就听其中一个人说:“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有一天的期限,如果到了明天天黑,你还不能还钱的话,你这套房子就归我们了,你就得从这里滚出去,听到没有?”说着,那人还往阿加的爷爷头上,狠狠地打了一下,而那个加老头,则低头哈腰,连连说好话求饶,虽然这个加老头很可恶,但见三个年轻人如此欺负一个老头,我们还是感到很气愤,但阿加看到自己的爷爷被打,脸上竟然无动于衷。我和王同刚准备过去管,但不知为什么,却被施方拦住了,郑旭也只是站在那里,冷静地看着这一切,那人威胁了一阵老头后,骂骂咧咧地走开了。加老头回过头来,看到我们几个时,对着我们“哼”了一声,恶狠狠地说:“你们看什么看,赶紧滚、赶紧滚”。刚才对他的那一丝怜悯,又顿时烟消云散,一点都没留下。“这老头嗜赌成性,有多少钱,他肯定都能输出去了,一辈子都是这个德性,现在都八十多岁了,改不了了,发了那笔财后,如果不嫖不赌的话,足够他安度晚年了,但狗改不了吃屎,他这也是自作自受吧,看这架势,应该是赌输了,又借了高利贷,所以才落到这步田地,活该”。 这些话从阿加的口中说出来,让人非常别扭,再怎么说,那也毕竟是他爷爷。他们一家人确实也够另类的,亲人之间,果然没有任何一点亲情。“这样吧,我、小明、王同、亥,还有阿加,你们跟我来,咱们跟踪阿加的爷爷,看看这个老头会去哪里,其他你们几位,先回宾馆等我们吧。”郑旭看着加老头的背影说。施方稍微沉思了一下,马上点了点头:“好,我觉得应该跟踪一下,看看这个老头,为什么能对咱们的行踪了如指掌的,我反正觉得这个老头很不寻常。”见施方同意,我们跟着郑旭,马上远远跟在加老头身后十多米远的地方,但奇怪的是,郑旭并没有跟踪加老头,而是跟踪那要账的那三个人,这让我们挺不理解的——为什么要跟踪那三个要账的人呢?我们来这里,可不是处理一般的治安案件,要了解那三个要账的情况,也是当地警方的任务,和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但郑旭安排我们几个跟踪加老头,可加老头却并没去什么特殊的地方,而是在一个小公园里,一直待到了天黑,然后就回家了,这多半天的跟踪,却一无所获,大家都有点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宾馆,而阿加则回自己的家了,一直到了吃晚饭,郑旭才回来。吃过晚饭后,我们在施方的房间里,讨论这一天经历的一切,当我们在七嘴八说的很热烈的时候,而老白则坐在最角落的地方,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和老白一样沉默的,还有郑旭,她也什么话都不说地坐在那里。“我一直想不清楚,加老头是怎么知道咱们的行踪和打算的,咱们找到他,还没来得及说咱们的意图,他就完全猜中了,这实在是太怪了,这也让人感到害怕,真是深不可测。”胡梦说的这些,我们也有深有同感。“是不是他也和那个刘凌初有联系,或者他也和那个刘凌初是一伙的,是刘凌初告诉了我们的行踪,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就没有必要,再去问他湖里怪物的事情了,就没什么意义了,因为他会给我们错误信息,故意误导我们,更让人恐惧的情况是——加老头被刘凌初附体了”,秦晴在旁边也分析说。正在这时,就听郑旭忽然说了句:“今天夜里,那个加老头一定会来找我们的”。郑旭的这句话一出,我们全都愣住了,足足有几十秒,屋里雅雀无声,没一个人说话。“我没听错吧,你是说,那个加老头会来找我们?”稍微回过神来,我连忙问了句。“你没听错,我要是判断不错的话,那个加老头今天夜里,应该会来找我们的”,郑旭很肯定地说。“郑旭,难道你又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笃定的判定、加老头会来呢?”施方问道。“嗯,加老头之所以知道咱们的行踪、以及咱们的意图,是因为阿加和他爷爷,事先布置好的圈套,而那几个找加老头要债的人,是演给咱们看的”,郑旭语气平静,缓缓地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这是加老头爷孙俩,给咱们设的局吗?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那个敲门声,也是他们爷俩安排人做的吗?可阿加一直在和我们在一起,他怎么通知他爷爷的呢?”秦晴问郑旭。“不,敲门的那个怪物,不在爷俩的计划中,确实是湖中的怪物,不过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应该就是爷俩设得局了。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当阿加一遇到咱们、并知道咱们是来了解这个湖的专家时,他就准备赚咱们钱了,他之所以对我们这么热情,最终目的,就是领我们去见他爷爷,然后让他爷爷从咱们这里赚一笔。等他带我们去那个房子里,给我们讲这个湖里的事情时,就反复提到他爷爷,并且强调他爷爷最了解这其中的怪异,这就是在铺垫,为了让我们去找他爷爷了解情况,这样一来,他爷爷在给我们提供信息时,就可以从我们这里多要点钱,但那个怪物的敲门,应该是在阿加的计划外,可这反而更加歪打正着,反而有助于阿加的计划。当然,在白天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我的这个猜测已经得到了证实。”“得到了证实?你是怎么证实的?”在旁边的小李也连忙问道。“嗯,还记得我跟踪那三个要账的吗?我跟踪那三个人,然后通知警方,把那三个人带回警察局,详细询问了一下情况,经过几轮斗智斗勇的审问,一直到了傍晚时分,他们才承认是和加老头爷孙是一伙的。因为这些红青蛙,在世界上别的地方都没出现过,所以每年,都有全世界各地的生物学家,来这个湖考察,那个阿加善于钻营,他忽然觉得这是个商机,因此,见到那些来湖边研究毒青蛙的人,就说他爷爷对这个湖有多了解,这么一讲,那些来这里考察的人,就想找他爷爷了解情况,他爷爷呢,趁机会索要一些费用,有时要的费用还挺高。总而言之,这已经成为他们的一个模式,或者说是,一个挣钱的局。既然白天做足了戏码,晚上那个加老头,肯定会来找我们,而找我们时,在提供信息前,会要求我们付钱,而白天那些要账的,其实就是演给我们看的,这样一来,他要起钱来,就有借口,也更加顺理成章了,说急等着钱还账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