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老白,你的鹰看到什么了?里面应该没什么事情吧?”胡梦忍不住问道。老白摇了摇头,虽然闭着眼睛,但我们仍能看到,他的眼珠不停地转着,应该是在接收那两只鹰发送回来的信息。“嗯,施方和亥,已经进了一个房间里了,但现在依然没出来,那个房间的门窗都是紧闭的,因此,我的那两只鹰,既飞不进去,也看不到屋里发生了什么,所以施方和亥的情况,它们也没办法知道了”。听老白这么一说,我们就更加担心了。但除了施方和亥外,我们现在谁也爬不上这么高的围墙。这可该怎么办?正在这时,老白的那两只鹰从墙里飞了出来,它们可能觉得——即使在院子里,也看到亥和施方两人的情况,于是便飞了回来。老白也没急着催促它们回去,只是闭着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也是担心他这两只鸟有意外。正当我们在外面心急如焚时,忽然,我看到亥出现在了墙头上,大家精神都为之一振。但他怀里好像还抱着一个人,那个人用被单包裹着,虽然我们没看清那人的脸,但从头发的长度上看,应该不是施方。很快,施方也出现在墙头上,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施方已经从墙上跳了下来,然后站在地上,张开双臂,准备接亥怀中抱着的那个人。亥在墙头上,轻轻一抛,把怀中那人抛了下来。亥稳稳地把那人接住,然后抱在怀中。这一系列动作,仅仅用了十多秒,当我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听季晨低嚎了一声:“天哪,是我老婆!”我们这才看清楚,那个被单包裹的人,正是季晨的老婆。“嗯,是你老婆,她现在昏睡过去了,因为一丝不挂,所以我和施方就用被单把她包住了,现在咱们赶快回米医生家吧。”施方连忙说道。“好,那就先去我家”。米医生爽快地回答道。“那两辆车就在这个巷子口,我们赶紧过去”,郑旭说着,便往巷子口走去,施方抱着昏睡中的季晨老婆,快步跟在后面,我们也不再耽搁,幸亏这里僻静,没人从我们身边经过,要不然看到我的这些举动,肯定会大吃一惊,然后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上了车,这才长出了口气。汽车往米医生家开去,在车里,季晨抱着自己的老婆,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在这个小城市里,路上的车并不多,我们很快就开到了季晨家的大门口,虽然我们只在这里住过一夜,但我们对于这里,有种特殊的感情,因为那一夜的所有一切,实在是太令人难忘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夜,但对我们来说,却仿佛过了几天似的那么漫长,在我们最危险的时候,正是米医生的家,给我们提供了庇护,让我们终生难忘,因此来到这里,我们都感到很亲切,也有一种特别的安全感。汽车停在米医生家的门口,我们下车,季晨亲自把他老婆报下车来。当米医生打开院门进去时,有四个女保姆,正在院子里修花圃,看到我们进来时,全都停了下来,吃惊地看着我们几个,她们可能看到季晨抱着一个被单包裹的女人,感到很奇怪。在她们好奇的目光下,米医生把我们带到一个房间内,为了安全,我们又从房间里,直接下了地下室。因为只有在这种特殊的地下室里,我们才有安全感。“米医生,你虽然是个鸟类学家,那你对于人类的医学懂不懂?要不要去找个医生?”季晨看着自己沉睡的老婆,担忧地问米医生。米医生没说话,而是先摸了摸季晨老婆的脉搏,然后又翻开眼皮看了看,才对季晨说:“不用担心,她只是昏睡过去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季晨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如果黄七发现季晨老婆从他哪里失踪了,他恐怕也会采取措施,或放出人来到处找,我们要特别小心,躲在这里还是最安全的。”胡梦担心地说道,她说的倒是有道理。米医生拉了一床薄被,轻轻地给季晨的老婆盖上,然后上去找了套衣服,让季晨给她穿上,而季晨坐在床边,一脸深情、而又有点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老婆。 此时此刻,我们的心中,才像是一块石头落地了,因为总算把季晨的老婆给救出来了。大概只过了二十多分钟,就听季晨兴高采烈地喊道:“醒了,我老婆醒了”。我们连忙围到了床前,只见季晨老婆眼睛已经睁开了,但眼神很空洞,没有任何情绪,呆呆地看着我们几个,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坏了,难道季晨老婆失去记忆了吗?”“老婆,你不要怕,你安全了”,季晨用手抚摸着老婆的脸,喃喃地说着,泪水又流了出来。过了一会,季晨老婆的目光,渐渐有了神采,神智好像恢复了,她吃惊地看了看我们,轻声说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说着挣扎着坐了起来,季晨连忙拿出两个枕头,垫在自己老婆的后面,让老婆可以舒服的靠在上面,季晨老婆的脸色有点苍白,她再次闭上了眼睛,好像非常疲倦。米医生倒了一杯热牛奶,放了些糖,然后递给了季晨的老婆。“把这杯牛奶喝了吧,可以补充你的体力”。季晨的老婆说了声“谢谢”,然后把那杯热牛奶接过来,咕咚咕咚一气喝了下去,她好像很渴。等喝完牛奶后,季晨的老婆的脸色泛起了红晕,她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先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季晨一下子把她抱进怀里,夫妻俩抱头痛哭。过了好大一会,季晨老婆才停止了哭声,擦了擦眼泪说:“老公,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没事,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肯定是那个黄七威胁你对吧?你要是不和他发生关系,他就会威胁我或者孩子吗?”季晨问道。但季晨的老婆却摇了摇头:“没有,他倒没这样威胁我。”季晨一时间有些尴尬。季晨的老婆叹了口气,缓缓地说:“我也不知为什么,好像是着了魔一样,或者说像是患上了毒瘾一样,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和他鬼混,我的身体内,就像有千万条虫子在啃噬我的身体似的,那种感觉,比地狱还可怕。我虽然没吸过毒,但我相信,那种感觉,就像是犯了毒瘾一样,会不顾一切。”季晨听楞了,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老婆,好像这些话,已经超过他的理解范围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要着急慢慢说。”秦晴也安慰季晨的老婆。季晨的老婆这才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唉,这事说起来,也够怪的。就几年前,大概是晚上十一二点了,我出来散步——因为我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天夜里,等两个孩子都睡着后,我就会下楼独自散散步,活动一下,你们也都知道,我们的那个小区环境很不错,好像是公园似的,我喜欢夜里那种安静的感觉。我还记得,那是一个中秋的夜晚,月光很好,孩子睡了,家务我也做完了,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午夜零点,楼下好像没什么人了,但月光如水,我最喜欢月光,便穿了件衣服,下楼来的小区里散步。我走在月光下,小区的花草树木,池塘,高楼,在月光的照射下,有种特别静谧的气氛,我慢慢的走着,沉浸在这种难得的静谧中。忽然,我闻到一种特殊的气味,我说不出那种气味是香还是臭,但闻到那种气味后,我浑身上下,忽然有种特殊的兴奋,好像每个细胞都充满了一种特殊的活力,然后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燥热。忽然,有个人从后面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并轻声地叫了声’表妹’,我回头看时,发现是黄七,我母亲和黄七的母亲,是堂姊妹,因此,我们算是亲戚,也不知为什么,在那种气味的影响下,我只觉得头脑发晕,浑身上下,有种不可抑制的情欲,那种情欲极其凶猛,我完全没有体验过,也完全控制不住,觉得好像在梦中一样,黄七拉着我,往小树林的深处走去,我也像是着了魔一样,跟着他往里走,然后就……”,说到这里,季晨的老婆因为情绪太激动,已经讲不下去了,而是嘤嘤呃呃地再次哭了起来。但当听到季晨老婆的这些话时,我们立即想起了另外一件奇妙的事情——在那个荒漠边缘的小村里,有个叫朱大壮的村民,就是通过一种特殊的香囊,来诱惑女人,女人只要问到了那种香囊的气味,就不能自拔,夜里会主动找他偷情,难道黄七也有类似的香囊?当大家提到这一点时,郑旭点了点头,但补充道:“能让女人如此痴迷的,应该不仅仅是那种香囊,那种香囊只是暂时能让女人情欲勃发,但与他发生关系后,女人才会对他真正不能自拔,因此,黄七的体质,应该也很特别。我为什么有这种推测呢?因为我、秦晴、胡梦,也都闻到了朱大壮的香囊,虽然当时会激发出强烈的情欲,但并不会对朱大壮痴迷到不能自拔,因此,我想无论是朱大壮、还是黄七,都是先用那种气味诱惑女人,和女人发生关系后,才能让女人对他像是中了魔一样。”还是郑旭的思维敏锐,她从季晨老婆的叙述中,果然发现了一个重要信息——让我们对黄七的那种香囊、甚至对于黄七本人,有了更深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