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站着,紧张地看着树林,但过了足足有十多分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既没人从树林里出来,也没有什么别的异常,我们也渐渐放松下来。
“既然找不到他们俩,咱们再休息十分钟,就往回走,回去再想办法”,郑旭说道。大家再次坐在了石头上,但刚坐下,不知为什么,那只猎犬忽然又狂叫了几声,并且发疯似的挣脱吴丽丽手中的绳子,准备往远处跑去,但刚跑了一两米,却忽然倒在了地上。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们足足有三四秒内,没反应过来,还是郑旭第一个冲了过去,我们这才缓过神来,只见那只狗已经倒在地上,在警犬的脖子上,缠着一条绿色的蛇,那条蛇因为和草地的颜色完全一样,所以在草地里时,我们根本发现不了。吴丽丽看到警犬被蛇缠住了脖子,便不管那条蛇是不是毒蛇了,她竟然徒手想把那条蛇扯开,但那条蛇缠绕的力道,却大的惊人,吴丽丽扯了几下,竟然没扯动,而警犬的脖子被那条蛇缠绕的部分,随着那条蛇缠绕力度的变大,迅速的变细。那条狗低吼着,四肢伸开,眼看就要窒息而死了,我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都连忙伸手,抓住那条蛇的身子,拼命想把那条蛇,从警犬的脖子上扯开,但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我们几个人即使一起动手,仍不能扯开那条蛇。几乎在几秒内,那条蛇利用可怕的缠绕力,生生地把那条警犬的脖子勒断了,那条警犬四腿乱蹬,很快断气,一动不动了,那条蛇这才迅速松开警犬,爬到草地上,以极快的速度,想要逃走。这时,郑旭掏出匕首,狠狠地往那条蛇的身上扎了几下,把那条蛇的身子,斩成了三段,但最前面那段身子,还是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草地里了,只有后面那两段,还在不停的蠕动着。而当那条蛇缠绕在警犬脖子上时,郑旭并敢轻易用匕首,因为她生怕伤了警犬。“豆豆,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吴丽丽抱住那条警犬,呜呜地哭了起来,一条活生生的警犬,竟然瞬间就死掉了,我们都知道,一个训犬员要训练一条成熟的警犬,至少要两三年时间,而吴丽丽朝夕与这只警犬相处,感情肯定很深,但没想到,她这么悲痛也可以理解。“丽丽,先不要哭,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离开这里,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有这条蛇,如果这条蛇攻击咱们,到那时就危险了。”吴丽丽擦了擦泪水,点了点头:“嗯,但我要把豆豆带走。”她试图把那条警犬抱起来,但因为那条警犬很重,所以吴丽丽抱起来很吃力,王同连忙说道:“丽丽,让我来吧”。说着,把那条警犬抱在了怀中。“不要从树林里走了,太危险了,前面有条路,我们赶紧过去,绕过这个树林”。郑旭说道。刚才那条蛇,把我们吓坏了,我们知道,那就是缠绕亥和施方的那种蛇,没想到它们竟然是绿色的,于是这茵茵的草地,对我们来说,成了最恐怖的地方。王同抱着那条已经被蛇勒断脖子的狗,我们飞奔到那条路上。走在砂石路面上,我们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吴丽丽没有大哭,但她却是在痛苦地低声啜泣着,边走边用手抚摸着那条警犬,一直回到了米医生的家里,她的情绪才稍微平静了些。此时,米医生家里的保姆们都已经上班了,她们看到王同抱着一条死狗进来时,还是有点吃惊,大家连忙回到了房间里,老白、季晨夫妇,正在房子里等着我们的消息,看到我们一脸的慌张,还有一条死狗,季晨夫妇也全都愣住了。我简单地把追踪情况,和他们三个说了一下。王同轻轻地把那条狗放在地毯上,吴丽丽蹲在地上,抚摸着那条警犬,眼泪又无声地扑扑簌簌流了下来。郑旭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吴丽丽的肩膀:“对不起,丽丽,我也真没料到会这样,还是低估对手了。”郑旭这么一说,大家也很伤感。吴丽丽点了点头:“郑院长,你没错,执行任务,本来就是充满危险的,我们人都会牺牲的,更何况是狗,去年,就有两个同事因为抓捕罪犯而牺牲了,但我现在心里特别难受,哭出来也许就好了。”郑旭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发呆,我们寻找亥和施方的过程,又受到了重大挫折。“唉,可惜我们几个人都不抽烟,所以也没有打火机,要不然当时用火烤那条蛇,那条蛇就会松开警犬了,但让我不解的是,那条蛇为什么不缠绕我们,而是要缠绕这只猎犬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巧合,但我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秦晴缓缓地说道。米医生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很蹊跷,那个树林对我来说,一直平平常常,小时候还经常过去玩,但从没听说过有蛇,更没听说过有这种怪蛇,这种蛇真是奇怪,它的缠绕力道竟然那么大,幸亏我们没被袭击到,如果被它缠上,恐怕要骨断筋折了。”听完米医生的这句话,郑旭忽然问了一句:“你觉得那是蛇吗?”“哦?当然是蛇,要不然会是什么?外形和蛇一模一样,绝对是蛇,我应该没看错。”郑旭没在说什么,而是把手中的外套展开,铺在了地上,我们这才惊奇的发现,那条蛇被郑旭用匕首斩断的两段,竟然也被她用外套包着带了回来,当时我太惊慌失措,光顾着往路上跑了,竟然没注意郑旭把蛇的两段残体也带了回来。但当我们看到那被斩断的、两段蛇的残体时,发现那两段仍然在不停的扭动着。“这倒是有点反常,蛇不是蚯蚓,身体被砍断后,最多只蠕动一两分钟,然后就静止不动了,但它们被砍断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了,却还在蠕动,这就太特别了。我虽然是研究鸟的,但对于其他动物,也算是有所了解,我在鸟类所上班时,旁边的就是蛇类研究所,有一次,那个蛇类研究所发生了一起事故——一个研究员,把一个眼镜蛇的头剁掉后,放到了桌子旁边,然后准备解剖眼镜蛇的身体。过了两三分钟后,那个研究员伸手去拿蛇头旁边的一个镊子,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蛇头猛地咬住了研究员的手,就这样,那个研究员中了毒,抢救无效,竟然死去了。他是被一个砍掉的蛇头咬死了。但蛇除了头部之外,其他部分被砍掉后,最多也就蠕动一两分钟,这种蛇确实有点奇怪,但也许可以解释,因为这种蛇的肌肉力量,远比一般蛇的肌肉力量强很多,所以,即使被砍掉了头,仍然能蠕动很长时间。”我们觉得米医生说的很有道理。郑旭没有说话,而是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看了看那两段正在蠕动着的蛇体,忽然说了句:”看,这两条蛇体的一段,好像正在长出一个舌头来,我们都吃了一惊,连忙继续看了看,果然,这两段残体的一端,刀砍的痕迹已经愈合了,而且还出现了蛇眼睛似的东西。“这真是太奇怪了,难道这两段残体,还能发育成两条不同的蛇吗?”王同说着,一脸的难以置信的表情。大家全都看着蛇的这两段残体,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后,那两段残体上的头,已经很明显了,而且这两段残体,从一开始无意识的蠕动,变得更像是正常的蛇在慢慢爬行。我们被眼前的这怪异的一幕惊呆了。“米医生,有铁盒子吗?我们要马上把这两段残体装起来,否则它们一旦变成蛇,很可能会缠绕我们,那时就危险了。”米医生连忙拿过来一个铁盒子,把两段残体放在里面,紧紧的锁上,然后打开保险箱,把铁盒放在保险箱里,我们这才松了口气。“丽丽,昨天夜里,有一个人在附近被砍伤了,你知道这个案件吗?”郑旭忽然问吴丽丽,吴丽丽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平静了一下情绪,点了点头:“嗯,知道,做昨天夜里,发生这个案件后,我们立即做了通报,幸好那个人已经抢救过来了。他后背上、腿上、胳膊上,都被砍了几刀,幸好刀口都不深,都是些皮外伤,而且发现和急救都比较及时,那人已经醒过来了。”“嗯,现在咱们就去见见那个人,从那个人的身上,可以找出一些线索来。”我们不知道郑旭为什么要见那个人,也许她有了新的计划,我们永远跟不上她的思路。“那个人不会被灭口吧?”胡梦担心地说,“你们警方派人保护了吗?如果有人想杀他,即使他被送进医院,仇家也许仍不会放过他”。吴丽丽点了点头说:“嗯,我们很重视受害者的安全,有人轮班在病房门口守着他,会保障他的安全的,如果你们想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好的,我先给你们领导打个电话,向他简单说明一下情况,并让他派人把这条猎犬的遗体搬走。”郑旭又叹了口气,看了看那条猎犬的尸体,一脸惋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