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样吗?你听到那个买豆腐的第一声吆喝、每次都是八点整?一分都不差?”胡梦睁大眼睛问道。
“嗯,别说一分钟,甚至一秒都不差。”郑旭很笃定地说。“天哪,真有这种怪事,但这能说明什么?”秦晴一脸震惊地问道。郑旭并没直接回到秦晴的问题,先是抬腕看了看表,又仰头看了看太阳,这才不慌不忙地说:”你问的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说完,不等我们反应,就往院外走去,我们也都赶紧跟在她身后出来院子。郑旭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大家都不知道。在这个小城中,有很多诡异的地方,比如那个那个湖,还有那片小树林,以及湖中那个通往地下大山的入口。除了这些之外,难道郑旭又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郑旭,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我在后面忍不住问道。“待会你们就知道了。”郑旭淡淡地回答道,边说边疾步前行。走了十多分钟,穿过两个街口,来到了一个两边都是店铺的街道。这个街道,应该也是小城的老城区,周围都是平房,而街道的两边的铺子,有药铺,杂货铺,还有卖菜的,但街道却很宽,足足有十多米,地面都是用石板铺成。郑旭忽然停下来,指了指对面的一家豆腐店说:“我刚才说的那些秘密,在这个豆腐店里,就能找到答案。”听郑旭这么一说,我们几个都感到很意外。这个豆腐店看起来很普通,是个临街的面脸,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正在推着一个不大的磨盘,用比较传统的方式,在磨着豆腐。不过好像生意还不错,我们在这里站着的几分钟内,已经有两个人来买豆腐了。但招呼顾客的,是一个身材已经佝偻的老太太,应该是老头的老伴,她的身体,看起来远没老头好,一举一动,都颤颤巍巍的,显得老态龙钟。而老头却什么也不管,只是面无表情地推着那个石磨。“你是说,每天早上的那声吆喝,都是这个老头喊的吗?”米医生低声问郑旭。郑旭点了点头:“嗯,就是这个老头。有一天早晨,我特意出去看,并且跟踪他,才知道他的这个铺子。”“这个老头看起来一切很正常啊,他身上会有什么秘密?”,王同也低声问郑旭。郑旭仍然没直接回答王同,回头看了看我们,只淡淡地说了句:“咱们这么多人,都进豆腐铺的话,太引人注意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进去看看。”我们看着郑旭进了豆腐铺,先是和那个老太太说了几句,然后向那个老太太卖了一块豆腐,并且拎着豆腐,走到推磨的老头身旁,试图和老头说什么,但令人尴尬的是,那个老头并没理郑旭,仍面无表情的推着磨,甚至连看都不看郑旭一眼。郑旭站了一会后,便拎着豆腐出来了。“郑旭,你买豆腐干嘛?”王同一脸诧异的问道。王同刚问完,只见郑旭忽然做出一个我们谁也没想到的动作——在我们三四米远的地方,有一条脏脏的流浪狗,郑旭把那块豆腐,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然后丢到了那条流浪狗面前。那条流浪狗先是用鼻子闻了闻那块豆腐,紧接着便吃起来,只两三口,就把那块豆腐吞了下去。“难道你怀疑这块豆腐有毒,所以用这条狗试一试?”胡梦的这种猜想,也是我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郑旭只是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我们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那条吃了豆腐的流浪狗。但那条狗好像并没什么异常,只是不停的伸出舌头,贪婪地舔着地上豆腐的残渣,好像那块豆腐很好吃,直到把豆腐残渣舔的一点都不剩,这才停了下来。这条狗抬头看了看我们,好像希望我们再丢一块豆腐给它。等了一下,没等到豆腐,那条狗才低吼两声,悻悻地走开了。正当我们再要问什么时,就听郑旭低声说道:“你们接着看那条狗,看它会怎样?”。我们再次全都把目光投向那条狗。只见那条脏脏的流浪狗,缓缓地往豆腐铺走去,并且一直走进了豆腐铺。这时,就听那个老太太一声尖叫,发疯似的把那只狗赶了出来,并且边喊并且边赶,神情异常紧张。 可在这个过程中,那个老头仍然低着头,推着磨,直到那条狗被赶到街上,那个正在推磨的老头,猛然抬起头来,看了看那条流浪狗,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停止了推磨,并拎起一根棍子,冲到街上。对着那只流浪狗头,狠狠地砸了两下,那只流浪狗发出几声哀嚎,倒在地上,四腿乱蹬,挣扎了一会后,就死掉了。那老头把那条死狗拎起来,丢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这才回到豆腐店里,继续推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看这一切有点不寻常,一条流浪狗而已,这老两口不应该这么紧张,更没必要杀了它,赶走不就是了。”秦晴连忙说。“我看也没什么不寻常的,也许老两口就是讨厌流浪狗,所以才杀了它”,胡梦则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们又都把目光投向了郑旭,等着郑旭分析刚才发生的一切。郑旭看了看秦晴和胡梦,仍旧不慌不忙地说道:“其实你们俩都没说到重点,重点是——为什么那条狗在吃那块豆腐前,都一直没进豆腐店,而吃了豆腐后,却马上就往那个豆腐店去了,这是为什么,你们想过吗?”“你的意思是说,狗吃了豆腐以后,就对这种豆腐上瘾了,也就是说,这种豆腐能让它上瘾,当然以此类推,也能使人上瘾,是这样吗?”米医生试着猜测道。他的这种猜测,让我感到眼前一亮。郑旭点了点头:“嗯,你猜的没错,豆腐不是肉,不会发出浓郁的气味,一般的豆腐,也不会吸引狗,所以那只流浪狗,虽然之前一直都在豆腐店附近,但却对豆腐店,一点都不感兴趣,但它吃了豆腐后,却马上就进了豆腐店,说明这种豆腐,确实有种特殊之处——虽然它看起来、闻起来,和一般的豆腐,没任何区别。”郑旭说着,把塑料袋拿了出来,我们这才注意到,她并没把那块豆腐,全都丢给那条流浪狗,而是留了一块,我们连忙看了看,闻了闻,果然和一般的豆腐,没什么区别。“不过我有一个疑问——如果这种豆腐,真能让人上瘾的话,那买豆腐的人,肯定会多到把这个豆腐店挤破,可现实是——虽然这个豆腐店的生意,比一般的豆腐店好些,但顾客也并不太多,这又该怎么解释呢?”一直没说话的亥,忽然质疑道。“嗯,你这个问题很好,不过我可以回答你——我观察到,这个豆腐店磨出来的豆腐很少,而且只卖给米医生附近那条街的住户,也就是说,那老头每天早上,转完那条街之后,就不再去别的地方。而且来买豆腐的人,也都是那条街上的住户。我刚才买豆腐时,那老太太说,这些豆腐,都被老顾客定了,不卖给别人,我说了米医生的住址,并说是米医生家的保姆,专门负责买菜做饭的,老太太才答应卖给我一块。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米医生家那条街上,都是高级住宅,住的也都是有钱人,并且很多人家里,都有保姆,而且保姆来来去去的老换人,只要说出地址,老太太知道是那条街上的顾客,也就不多问了。”郑旭解释道。“那这对老头、老太太究竟是什么来历?他们为什么会做这种豆腐?他们和院子里的那些隐形人,又是什么关系?”王同追问道。郑旭表情严肃的往那个豆腐店看了看,低声说了句:“因为这个老头、老太太,就是地下大山的人。”“他们也是地下大山的人?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怎么会认为他们是地下大山的人呢?”季东阳一脸惊骇地看着郑旭问道。还没等郑旭回答,就见右边的街道一阵嘈杂,有人边跑边喊:”大家快跑,有疯狗咬人,会传染狂犬病的。”这样一来,街上顿时大乱,人们慌乱的躲避逃离,我们也都紧张起来。正在这时,就听到几声狗吠,有两条狼狗,已经从旁边的街道上冲过来,看到这两条狼狗的人们,就更加仓皇失措,惨叫着四散奔逃。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那两条狗就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冲来,其中一条狼狗腾空而起,扑向我旁边的郑旭,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不过幸好有季东阳、亥在,他们的反应速度,都比一般人快很多倍。还没等那条狗扑到郑旭身上,季东阳就飞起一脚,把那条狗踢飞出去七八米,并且重重地砸在街边的墙上,那条狗被碰的脑浆迸裂,登时毙命;另外一条狗,也被亥扭断了脖子。见两条狗死了,后面也没有别的狗,街上的人,这才慢慢围了过来。“你们肯定是武术高手吧,三拳两脚,就把这两条大狼狗给干掉了,厉害,厉害。”“谁说这两条狼狗有狂犬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不知道咬伤人没有,要是染上狂犬病的话,就没命了。””这两只狼狗是谁家的?看起来毛亮肉肥的,应该不是野狗,真是的,怎么也不关好,放出来伤人,这后果也太严重了吧。”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我们没心情和他们解释什么,为了躲开这些人,继续对我们问东问西的,我们几个便匆匆离开,在附近转悠了一会,在这个过程中,郑旭始终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在苦苦思索着什么。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后,我们再次回到这个地点,此时,那两只被我们打死的狼狗的尸体,已经被人运走了。但不知为什么,那个豆腐店也关门打烊了。“现在还不到中午,那对老头、老太太,怎么这么早就关门歇业了?难道他们每天都这个时间关门?”“唉,你真笨,问问旁边的商户,不就知道了吗?“胡梦娇嗔地白了王同一眼,然后就走进附近的一个店铺里打听去了。过了一两分钟,胡梦出来后,走到我们面前,低声说道:”今天是够怪的,我听附近的这家店铺老板说,磨豆腐的那老两口,都是每天晚上八点多才关门,而且非常勤劳,一年到头,天天开门营业,连大年初一也不例外,可今天却这么早就关门了,说是可能是被这两只狼狗吓得,可我觉得,肯定不是因为那两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