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郑旭和那个秦朝首领,都判定眼前的这个牢开,其实是冒名顶替的,已经不是真的牢开了,但这个牢开却仍在拼命辩解,并且辩解的越来越生硬。
那个秦朝的首领继续质问牢开:“嗯,好吧,就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季节和地点,你都忘了;连秦朝时的官话,你也忘了,但有一点,你应该永远忘不了吧——那就是你父亲的名字!你父亲的名字,你不该忘吧?我知道,你是个大孝子,无论到哪里,你住的地方,都会放上父亲的牌位,如果你连你父亲的名字都忘记的话,应该就说不过去了吧?”那个牢开脸涨得通红,就在这时,他忽然身子跃起,想往楼下跳,但几乎与此同时,那个女人已经冲过去,把什么东西,狠狠地在牢开的腿上扎了一下,牢开惨叫一声,跌落在地上,抱着腿,痛苦地呻吟着。在暗淡的油灯灯光下,我们这才看到,扎在牢开腿上的,是一个不锈钢的针管,我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个女的,也把那种特殊的药,注射到了这个牢开的身上。牢开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脸上的表情非常扭曲,嘴里发出一种仿佛喘不上气来的呻吟,看起来异常痛苦。这时,从里间出来一个穿着盔甲的武士,把牢开拖进了里间,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但因为事情的发展太突然了,我们还都没反应过来。“郑旭,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牢开是假的?我们都没见过他?”王教授也吃惊地问。郑旭指了指旁边的那两个穿着盔甲的武士说:“这还要从他俩说起,他们出现在戏台上,而且还出现在黄银匠老伴的梦里……””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在我妈的梦里,就是他们俩,不是说我姐姐是被那三个日本人害死的吗?怎么他们两个人,会出现在我妈妈的梦里?并且随后还出现在戏台上,怎么会有这种巧合,这又是怎么回事?”黄银匠的二女儿,迫不及待地问。经她这么一提醒,我们也忽然想到这个细节。郑旭耐心地听完黄银匠二女儿的话,点点头继续说道:“你听我讲下去,就可以解开你这个疑问了——当咱们在戏台上,看到他们俩后,咱们立即去了后台,并且见到了那个戏班的班主。就在米医生和班主说话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个版主的眼白部分,有很多血丝,好像没睡好似的。我见到这位秦朝的首领后,也注意到,这位秦朝首领的眼白上,也有很多血丝,而且血丝的形状,和那个戏班班主、眼白上血丝的形状,完全一样。也就是说,我们见到的那个戏班班主,就是这位秦朝的首领,只不过当时他化了装,而且化装术很高超,如果单从外貌上,根本认不出来,但眼白上的血丝,却像是人的指纹一样,有固定的形状,不会变的。我说的没错吧?”郑旭问那个秦朝首领。我们都听呆了,我们都知道郑旭的观察力非常厉害,但我们没想到的是,连眼球上的血丝形状,她居然都能观察到,并且能记住,这是在是太惊人了。那个秦朝的将领,也不禁佩服的点了点头:“你真是太厉害了,当年我大秦朝,人才济济,奇人也很多,但像你这么强的观察力,我还是第一次见,没错,那个戏班的班主就是我。我之所以那么做,是想试探一下你们的能力。我刚才说过,在你们探索那个秦皇陵时,我们就开始用那种智慧生物,跟踪你们,因此,我知道你们的能力,只是没正面交过手。当我知道黄银匠去省城里,找你们几个时,我就想试探你们一下你们的能力,便让我手下的、长袍人的后代,对黄银匠的老伴,施了那种咒语——那确实是秦朝时期的一种咒语,不过使用这种咒语的,也是在秦朝时期的长袍人。后来还在戏台上,让我的这两个手下,突然出现,看看在这些诡异的现象中,你们是不是还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当然,也考察了王教授对于秦朝历史的了解,看他能不能辨别出、黄银匠的老伴中了咒语。没想到,你们果然都判断出来了。看来你们确实能力非凡。话说回来,郑旭怎么猜到刚才那个牢开是假的呢?是因为她看到了那个吉田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手指大的雕像,我说的对吧?”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个秦朝的首领,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他刚才自夸说,他在秦朝时,就以足智多谋著称,以他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事来看,确实名不虚传。 他和郑旭两个人,好像都能猜到彼此的心思,真是高手过招,高来高去,我们倒是听得一头雾水了。“看到吉田脖子上挂的一个雕像,你就能判定米那个牢开是假的了吗?”我不解地问郑旭。郑旭点点头,这才详细地解释说,:“吉田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手指大的雕像,而且那个雕像的样子,就是他的样子。还有,虽然那个雕像很小,但无论是色泽、还是质感,都和门前的那两个石像很像,所以,我就推测,吉田脖子上的那个小雕像,应该也是那种‘泥巴’做成的,也就是说,他已经得到那种‘泥巴’了。而且那种‘泥巴’,应该是从牢开那里得到的。如果真是这样,显然牢开没跟这位首领说。所以,我才怀疑那个牢开是假的;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个疑点——傍晚时分,我在黄老先生的这个宅子,全部看了一遍,在后院的一片空地上,发现到一个奇怪的现象,什么奇怪的现象呢?就在前一天,这个小城里,刚下了一场雨,因此,这里的地面,还都是湿漉漉的,但在后院里,却有一片干燥的地面,那片干燥的地面,大概有几间房子那么大。地面完全是干的,肯定没淋过雨,但那块空地上的上面,并没任何遮盖,而且干燥地面的形状,也很规则,这是怎么回事呢?直到进了这栋建筑,了解了那种神奇的’泥巴’后,我忽然明白那块干燥的地面是怎么回事了——那是因为在下雨的时候,在那个宅子的后院里,也出现了这种‘泥巴’变成的建筑。正是因为这样,下雨后,那片地才可能是干的。之前,我也问过黄老先生,他也感到很奇怪,因为后院已经没人住了,前几年,还有个女佣人住在后面,但那个女佣人,两年前,就离开了,后院的那片空地上,也从没放过什么东西,因此,后院怎么会有那片干燥地面呢?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想,原来在后院住、但两年前离开的女佣人,应该就是被首领收买的那位女佣人了……”“对,没错,就是她,她只为我们做了一年,然后就离开了,她虽然胆子比较大,但一个人住在后院里,每天监视三个怪异的道士,还是觉得心惊胆战,是为了钱,才忍了一年,然后就走了。”首领点点头说。郑旭接着讲下去:“嗯,黄老先生还告诉我说,家里现在的这些佣人,都是小城里的本地人,她们只是白天在这里上班,晚上都要回去,这也和米医生家的佣人情况类似。因此,这么大的院子,一到晚上,就剩下黄银匠老两口了。黄银匠的老伴,今天只有六十岁出头,身体还很好,所以不需要人日夜照顾,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更加确定,后院出现了这种用‘泥巴’变成的建筑,并且很可能是经常出现。而黄老先生的这个院子,实际上是吉田他们三个的基地。根据以上这些,就可以判断出,吉田他们,已经得到了那种神奇的’泥巴’,而这种神奇的’泥巴’,应该就是从牢开那里得到的,但牢开却没把这件事,告诉这位首领,所以我才觉得,现在的这个牢开,应该是假的。真的牢开,和他哥哥一样,也被这三个日本人杀死了。”“那这样说来,这个牢开是经过化装的。我记得那个黄七,也会这种化装术,还记得有一次,有一个假黄七,还去米医生家找我们,结果被那几只鹰打伤了。”胡梦由这件事,联想到了黄七。这时,秦朝的那个首领点了点头,很感慨地说:“嗯,郑旭推测的很对,我刚才说到牢开是孝子,并说他走到哪里,都带着自己父亲的牌位,其实都是我瞎编的,都是在试探那个假牢开。因为真的牢开,根本没向我提过他父亲,但那个假牢开,却根本没识破这一点,更坐实了他就是个假货,唉,那个真的牢开,也许真的被这三个日本人杀死了。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这个牢开很不对劲,有很多疑点,便对他有了怀疑,今天终于可以确定,他就是假的了。在这两千多年的时间里,牢开兄弟俩,经历了多少的危险,都熬了过来,但没想到,却死在了这个小城里。不过下一步,我们的处境也更加危险了,因为我们要与那个黄七交手。”经过这一番解释,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怪刚才吉田被押上来时,脸上露出一种很诡异的冷笑,他好像还在得意,用那个假的牢开,骗过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