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黑漆漆的屋内,忽然觉得,这个屋子,就像是传说中的黑洞。
见郑旭还没出来,大家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哎呀,郑旭怎么这么莽撞,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直接就进屋了,看,出事了吧,这个房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外面的光线,一点也投不进去呢?”我埋怨道。“大家听说过阴间吗?”旁边的秦朝将领,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大家都一愣,不知道他说这句话什么意思。秦朝首领指了指门一侧说道:“看,这里有两个小篆字体,你们都是搞考古的,应该都认识这种字体吧”。听他这么一说,我们这才注意到,在房门一侧的墙壁上,镶着一块石头,在石头上,果然刻着两个篆字,只是年代久远,字迹已经很模糊了,所以大家谁也没注意到这两个字。不过仔细看一下,还是能辨认出来,那上面两个篆字是“阴间”。当我看清楚这两个字时,头皮一阵发麻。“阴间?难道这个房间里,就是阴间了吗?不过还真的有点像是阴间,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一点光亮都没有,而且任何有光亮的东西,在里面都发不出光来。”胡梦若有所悟地、怯生生地说,听她这么一总结,我就更感到毛骨悚然了。这时,秦朝首领,从那个侍女的手中,接过一盒火柴,然后抽出一根,嚓的一下,把火柴划着,然后把蜡烛点亮,用手拿着蜡烛,往屋里走去,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当他一走进房间后,不但他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那根蜡烛,瞬间也没了任何光亮,屋里仍然是一片漆黑,。朝的首领,还有那根点亮的蜡烛,好像完全被屋里的黑暗吞没了。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大家又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仅仅过了几秒,那个首领又转身从屋里出来,而他手里的蜡烛,仍然亮着。“这个屋里,果然是阴间,即使蜡烛亮着,可一到了房间,也发不出任何光了”。秦朝首领,摇摇头,有些无奈和吃惊地说。这下倒好,我们非但没出去,郑旭还失踪了。大家又在外面往屋里呼喊了一阵,屋里仍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刚才这个老县长出来时,我们虽然也看不见屋里的东西,但好像还没这么黑,现在却什么也看不到了。”秦晴叹了口气说。“老县长,你醒醒,快醒醒,告诉我们,这个屋里,究竟是怎么回事?”胡梦摇着晕倒在地上的老县长,只要老县长醒过来,我们就可以问问他,这个屋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任凭胡梦怎么叫,那个老县长,仍然双目紧闭。这时,王同忽然从包里,掏出一瓶风油精来,蹲在地上,往老县长的鼻子上,倒了几滴。那个晕倒在地上的老县长,忽然打了个喷嚏,我们精神一振,胡梦兴奋地说:“他终于醒了”。只见老县长身子动了一下,喉头发出咕噜声,然后慢慢的睁开那双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我们后,忽然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我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胡梦更是尖叫一声,一下子扑在我的怀里。此时,大家立刻明白了,我们叫醒的,不是老县长,而是那个秦朝的廷尉。也就是说,老县长的那颗大脑,仍然昏睡中,但承载着廷尉记忆和意识的那颗大脑,却醒来过来。让我们意外的是,这次廷尉,说的不是秦朝话,而是现代的语言:“你们怎么又把我叫醒了呢?是不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嗯,既然你知道,就告诉我们,这个房子是怎么回事?我们的人进去,为什么没出来,她有什么危险吗?还有,这个房子里,为什么一点光线都没有。”王教授冷冷地问道。“你们眼瞎了吗?旁边的石头上,不是刻着字的吗?这个屋子里,就是阴间了,而院子里,是阳间,你们现在可以在阴阳两界,自由穿梭,哈哈,不过你们这样来来去去折腾,对你们的身体损害是很大的。至于进去的那个女人,她既然进了阴间,当然是去见阴间里的妖魔鬼怪了,这个阴间里,没有阎罗王,但比阎罗王更可怕。”说到这里,这个廷尉,发出几声阴冷的笑声,这种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看来我们即使问他,也是白问,他根本不认真回答我们的问题。“王教授,我们该怎么办,要不然,我们手牵着手,往屋里走吧,看屋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晴还比较冷静地说道。此时此刻,王教授好像也拿不定主意了。秦朝首领,稍微思索了一下说:“我劝大家,还是在这里等吧,你们也都知道,我跟踪你们这么久了,对你们每个人的能力,我也都有所了解。郑旭的观察力,推理能力,还有思考能力,可以说,无人能及,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果断地进了这个房间,她既然进去,肯定有把握,所以大家稍安勿躁,还是等一下。如果里面真有危险,我们即使进去,不但救不了她,自己可能也要搭进去了。”秦朝首领的这几句话,倒也合情合理,既然这样,我们也只能在外面等了。这时,我们发现,地上的老县长,又闭上了眼睛,并且发出微微的鼾声,好像是睡着了一样。我看着这个黑漆漆的屋子,忽然觉得它像是一个怪兽的大口,可以吞噬一切似的。大家都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屋里的动静,每一分、每一秒,对我们来说,都是那么的煎熬,在这段调查的日子里,我们和郑旭,共同经历了多少个出生入死的时刻。又在多少次危机时刻,是郑旭用自己的智慧,救了我们的命,她的冷静和无比敏锐的观察力,一次次帮我们化险为夷,转危为安,也让我们的调查,有了重大进展。只要有她在,我们心里就很踏实,也有安全感。她外表清秀温婉,但内心的刚毅、果断,却丝毫不输男人。郑旭如果有什么不测,不但我们会伤心欲绝,我们的调查,也很难再继续下去了。我胡思乱想着,盼望着屋里能有动静,能听到郑旭的声音,但足足二十多分钟过去了,屋里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胡梦首先忍不住抽泣起来,秦晴也忍不住哭了,她俩这么一哭,我也眼睛一红,差点掉下泪来。等的时间越长,我们心里就越绝望。可就在这时,就听旁边的院墙上,忽然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我们吃了一惊,连忙扭头往墙上看去,我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墙上那个裂缝又出现了,我们又看到了进来时的那个墓室。“这是怎么回事,裂缝怎么突然出现了呢?可郑旭还没出来,我们该怎么办?”看到墙上那个裂缝又出现了,胡梦又惊又喜,但想到郑旭没出来,她又哭了起来。可更让我们意料不到的是,当那个裂缝完全打开后,郑旭突然猝不及防地从屋里冲了出来,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就听她急促的喊了句:“大家不要愣着了,赶紧出去。”我们每个人,看到郑旭出来,心情马上一百八十度大翻转,有由哀变喜,但看郑旭如此着急,我们来不及多问什么,也顾不得躺在地上的那个老县长了,马上和郑旭一起,钻进了那个我们一开始进来的地下室里。这个地下室,虽然简陋憋闷,但对我们来说,此时,却显得分外亲切,因为我们知道,只有到了这个地下室里,我们才有可能出去。等我们都进到地下室后,那个裂缝又慢慢的合上了,我们点上蜡烛,不敢再多停留一秒,沿着台阶,几乎小跑着,快步往上走去。等我们从地面的入口出来,再次进入到那个“泥巴”变成的建筑里后。胡梦和秦晴,抱头痛哭起来。虽然我们之前也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危险,但这次的危险,却最让我们绝望和恐惧,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事情一波三折,我们已经身心俱疲了。秦朝首领,让他的手下,押着吉田师徒三人,还有那个假牢开,从那个建筑里出来,住到了黄银匠家的房子里。由于季东阳和亥的保护,黄银匠一家三口,也都安然无恙,此时,那个门口砸石像的老头,也消失不见了。秦朝首领把那个建筑收了起来,院子里的一切,都又恢复了原状,这时,我们才想到问郑旭,她在那个屋里,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能打开那个裂缝,但我们发现,郑旭脸色很苍白,连走路都有些踉跄了。我们都连忙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她只是说她没事,只是很累,睡一夜就没事了。此时,已经东方泛白,马上就要天亮了,经过这一夜的折腾,除了季东阳、亥、小李、还有那几个长袍人的后代外,我们每个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了。王教授和秦朝首领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季东阳、亥以及那几个长袍人的后代,在院子里警戒,因为他们都体质异常,几乎不需要睡觉,体力精力也不会受到影响,我们各自回屋睡觉了。直到躺在床上,我才觉得浑身像散架了一样,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衣服都没脱,便昏昏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