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里后,那种冒牌的怪鸟,仍没有一只回来,看来它们确定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不敢再回来了。
在幻境中,我们找到了秦朝首领,并且进行了成功的救援,虽然在幻境中,遭遇了种种非常恐怖的危险,但一切还算顺利,可荀牟的突然出现,还是让大家的心情变忐忑起来。这也是我们来这个小镇后,第一次明确知道荀牟的出现地点。而我们对新搬过来的这个小院,却有点不安,因为我们知道了那个为我们找房子的警察、竟然是薛仁贵化装而成,而真正的那个警察,应该是被薛仁贵杀了,然后薛仁贵再冒名顶替他,但薛仁贵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其中必有什么隐秘。不过在幻境中,成功的放了那场大火,并且也见到了秦朝首领,还是让我们感到很欣慰。在之后的三天时间内,我们没有行动,每天只是去小镇上,和小镇上的居民聊聊天,通过深入接触后,我们才发现,确实像郑旭说得那样,这个小镇上的居民,大部分都被那种唐朝的“鬼魂”附体了。这种被附体的小镇居民,大都反应很迟钝,表情也都很僵硬,一举一动,都非常不自然,好像智力有问题似的,这说明那些“鬼魂”,和这小镇居民的身体,融合的很不好,也很不协调。只有极少数小镇居民,说话举动都比计正常,应该就是王蛇说的,是那两千个没被附体的人,但即使那些没被附体的人,看到其他人的迟钝和不协调时,也没觉得奇怪和不正常,因为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从小到大,看到小镇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当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他们这些没被附体的居民甚至觉得,这种反应缓慢,动作僵硬的状态,是小镇居民,特有的一种恬淡的气质。这种种诡异的现象,让我们感到既恐怖,又很有趣,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不过对于我们这些考古工作者来说,唐朝士兵的记忆和意识,竟然用这种方式保存的下来了,也是一种奇迹。如果这些附体的鬼魂,有一天能承认他们真正身份的话,肯定能给提供很多关于唐朝的种种信息,那些信息,也一定很有历史价值。这些附在小镇居民身上的、唐朝士兵的鬼魂,虽然尽力掩盖他们真正的身份,但在日常生活中,还是不自觉的表现出来唐朝特有的风俗,比如,他们中的很多人,喜欢玩一种掷骰子的游戏。那种骰子,是用石头磨成的,和现代的骰子很不一样,王教授说,在几个唐朝的古墓里,就出现过这种骰子,但现代人已经没人会玩了,这种掷骰子的游戏,曾经在唐朝的军队中非常流行,其中还有很多唐朝军队的术语,并且结合了军队中的阵法。而那些附体的“鬼魂”,应该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只觉得我们是一般的游客,所以对我们,也没什么防备之心,所以即使我们在旁边观看时,他们也玩的很投入。王教授对这种游戏,尤其感兴趣,还用数码相机,录了下来,想带回去好好研究,随便写一下,就是一篇很有价值的论文。不只如此,在这个小镇上,还残留着很多唐朝生活的遗迹,除了我们几个之外,谁又能知道,在这里生活的大部分人,其记忆和意识,居然就是唐朝的士兵呢?因此,对小镇里这种种的习俗,我们作为考古工作者,当然非常感兴趣,觉得太有研究价值了,就这样,三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当然,在这三天里,我们丝毫没敢放松警惕,小李的那些鸟和蜜蜂,一刻不停地在巡逻着,一有可疑情况,我们就会立刻知道。而我们所有的活动,都是在那个包围圈的外面,没敢再踏进那个包围圈半步。在这三天里,那个冒充成警察的薛仁贵,几乎每天都找我们一次,问我们在这里住的情况,或者有没有什么需要之类的,大家也都明白,他这是在打探我们的行踪。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后,再见到他时,大家心里都很紧张,也全都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但表面上还要装成没事的样子,所以每次和他见面时,我都觉得很有压力。但我们也明白,总有一天,我们会当面揭开他的真面目,并和他生死对决,不过我们同样知道,他可是唐朝名将,智力和勇气,都远不是常人能比的,我们在他面前,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大意。在那个地下室时,王蛇特地嘱咐我们,不要主动和他联系,也不要再进那个地道里,因为现在他的身份,只有秦朝首领知道,他不想引起荀牟和薛仁贵的怀疑。而现在我们几个,已经是薛仁贵和荀牟要干掉的人,所以无论是薛仁贵还是荀牟,都会关注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我们如果和王蛇联系过多的话,王蛇的身份,也许很快就暴露了。但王蛇也说,如果有必要,他会主动和我们联系,其实我们最想知道的是,秦朝首领是不是真的逃出来了?而这几天里,最忐忑不安的就是李虹了,最担心秦朝首领安危的人,当然是她。可在我们从幻境中出来的第四天,还是没能等到秦朝首领的消息,李虹越发焦躁不安起来。我们又带她去小镇逛了逛,但她一直都心不在焉,满脸的愁容。 就在傍晚时分,我们回到那个小院后不久,那个化装成警察的薛仁贵,又来找我们了,而且这次来,与以往很不一样,他带来了一个很奇怪的瓷器。说那种瓷器奇怪,是因为那种瓷器的形状很特别,是狗头、蛇身、马腿、还有鹰一样的翅膀,而且那个瓷器是鲜红色的,看起来非常细腻光滑,让人有种想用手触摸的冲动。更奇怪的是,那个化装成警察的薛仁贵,还详细告诉了我们这个瓷器的来历。据他所说,这个瓷器,和一个谋杀案件有关。大概在十多年前,有一个来这里旅游的游客,在这个小镇的一个巷子里被杀死了,第二天十点多的时候,才被人发现,当时,在他的身边,就放着这件瓷器。当时,这件瓷器还是纯白色的,只是被那个死者的血,染红了底部,但过了几年后,底部的红色,慢慢扩大,这十多年下来,整个瓷器,都变成鲜红色,而且红的非常均匀,而且摸上去,有种温润光滑、如女人的皮肤那样舒服,他感到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当然,那件杀人案,最后没能破案,因为调查了很久,都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他听上级说,我们都是刑侦专家,虽然不知道我们来这个小镇、要调查什么,但他想趁这个机会,向我们请教一下这个案件,并且把这个瓷器,也拿了过来。这个瓷器,还有这个凶杀案,这么多年来,一直困扰着他,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听到冒充成警察的薛仁贵,完全以警察的身份,告诉我们这个怪异的凶杀案时,我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甚至不知道他说的这个凶杀案、与这个瓷器,是真是假。但我们几个人中,只有郑旭是真正的刑侦专家,当冒充成警察的薛仁贵,说这个案件时,郑旭只是冷冷地看着薛仁贵,什么话也没说,而我们却觉对那个瓷器很敢兴趣,大家都用手摸了摸,果然摸上去非常舒服,真有摸女人肌肤的那种感觉。那个假冒警察的薛仁贵告诉我们,他可以先把这个瓷器,放在我们这里,供我们研究,过两天再过来拿。但郑旭却委婉地拒绝了,郑旭说,这是重要的证物,而我们住的院子,是个即将开业的旅馆,而不是在派出所内。而证物有严格的管理规定,不能随便放在外面,这个说法,也让薛仁贵没办法反驳,只得把那个瓷器带走了。我们都知道,郑旭是担心那个瓷器里,有什么窃听装置,是薛仁贵故意找借口,放在我们这里,用来监视我们的。而这里和外界联系的,只有信件,连电话都没有。郑旭真想和上级部门核实一下、到底有没有这个案件,但如果和上级部门用信件联系的话,一来一回,要十多天时间。如果直接问小镇居民的话,也未必可靠,因为这个小镇的居民,几乎都被薛仁贵用鬼魂附体了,说出的话,未必就是真话,还要特别找那些没被附体的居民问。如果我们能见一下王蛇,倒是很快就能知道这个案件的真假了。但在这个时候,薛仁贵为什么忽然要这么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告诉我们这个案件,肯定有什么目的和企图,要不然,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扯到这个陈年旧案的。薛仁贵走后,不知为什么,我眼皮突突直跳,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今天夜里,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夜里十点多的时候,我们正在房间里、讨论薛仁贵今晚的行为,就听从墙角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还是上了薛仁贵的当。”这个声音出现的太突然、也太让我们意想不到了。怎么可能有个人、进到我们屋里,却没被我们发现呢?小李那些鸟和蜜蜂,一刻不停地在周围警戒着,在一公里的范围内,只要一有人靠近我们的住处,小李马上就能知道,也正是因为这种严密的“防护网”,让荀牟也没机会对我们下手,没人能躲过这种“防护网”。可现在为什么有人进了我们的房间,小李的那些鸟和蜜蜂,都没提前发现呢?我们都惊呼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全都往昏暗的墙角看去。在我们偌大的房间里,只点了一支蜡烛,但借着昏暗的灯光,我们看到了在墙角的地上,有一颗正在动的人头!胡梦尖叫一声,钻进了王同的怀里,她浑身都在瑟瑟发抖。我也吓得瞬间膀胱一阵收缩,有种强烈的尿意。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突然,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