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治好乞麦儿子的病吗?乞麦的儿子,如果身体继续溃烂的话,是不是最终也会变成乞麦那样的怪人?”米医生忽然问道。
“不会的,我说我能治好这种怪病,说的是实情,并没欺骗那母子俩。在鹰隼王国的时代,乞麦已经生过几个儿子了,但每个儿子,都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浑身腐烂,两三年内,就痛苦地死掉了,他们不会变成乞麦那样。因为我当过御医,对人体的这种变化,很感兴趣。乞麦也曾让我帮他的儿子治病,对于这种怪病,我是没办法治的,所以前几个儿子,我都没能治疗成功,但却也大大缓解了他们的病情,后来,是地下大山的君主,给我提供的药,正是利用那种药,我治好了乞麦的两个儿子。他们都正常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像普通人那样,过完了一生。因此,我才告诉那个女人,我有把握治好他儿子的病。但就在这件事发生两天后,又发生了一件类似的谋杀案,死者也只是肩头被抓伤,但却死掉了,而且尸体被冷冻后,仍然很快全身高度腐烂,和前几起谋杀案,完全一样。我知道,这肯定也是乞麦干的,并且也发生在深夜里。但我的嗅觉,已经恢复正常了,无法再闻到乞麦身上的腐臭味,所以我也没办法继续找他了,这让我感到很沮丧。可就在这时,事情却忽然有了意想不到的转折。那是一天的傍晚时分,那个女人,带着她儿子来找我,因为他儿子身上的黑斑,发展的很快,其中一个肚子上的黑斑,已经开始溃烂了,并且溃烂的地方,也开始发痒。他们去医院看了,也拿了药,但一点用都没有,所以他们母子俩都很慌张,想让我立即为他们治疗,免得病情继续恶化。我给了那个年轻人一粒药,并告诉他,他吃下去后,身体在三两年内,就不会再恶化下去,过一年多,再吃一粒,在三年的时间,连吃三粒,他身上的这种怪病,就能痊愈了。母子俩听完后,又惊又喜,我送走他们母子俩后,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望着窗外,冥思苦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忽然,我看到一只猫头鹰,飞到了我的院子里,而看清那只猫头鹰的样子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我两千多年来,一直生活在草原上,所以对草原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我知道,猫头鹰有很多种,在草原上的猫头鹰,都是以草原上的野兔、老鼠为食的,所以对于草原上猫头鹰的样子,我很熟悉。但突然出现在我院子里的这种猫头鹰,和一般猫头鹰娥样子,差别很大——它的脸,很像是猴子,而且爪子很长,至少比一般的猫头鹰长一倍。我马上认出了这种猫头鹰——在秦朝时,这种猫头鹰很常见,它们一般出没在乱坟岗和战场上,喜欢啄食腐烂的尸体,但我从没在草原上,见过这种猫头鹰。我忽然意又联想到、那些受害者的肩头,只有一种奇怪的抓痕,顿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那些被害者,是不是被这种猫头鹰抓死的?我连忙从抽屉里,拿出几把飞刀来,说是飞刀,其实那是我的防身用的武器,它们是一种生物,但身体却很像是刀子,也像刀子一样锋利,而且它们的智和人差不多了。在两千多年中,我之所以能安全活到现在,都是因为这种生物的保护。”“你说的这种生物,我们之前也见过类似的,那种生物的外形,很像是箭,专门攻击生物的喉咙部位。”我忍不住插话道。夏五且点点头:“嗯,这种生物,是地下大山君主给我的,也是地下大山,特有的一种武器,但我的这种飞刀生物,和你说的那种箭一样的生物,还不太一样。我的这种飞刀,不只攻击生物的喉咙,它能攻击生物的任何部位,而且它们有剧毒,一旦刺中生物,就会释放剧毒,把生物杀死。它们身上的剧毒,比世界上最毒的毒蛇,还要毒几千倍。我刚把那些飞刀似的生物拿出来,那只猫头鹰分辨了一下方向后,好像知道我所在的位置,只见它展翅飞过来,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哐当一声,就把窗户撞破了。我那个窗户的外面,有钢筋栅栏,但仍阻挡不住那只猫头鹰,可见那种猫头鹰的攻击力,是多么的可怕。几乎就在猫头鹰撞进来一瞬间,我桌子上那几只飞刀,比那只猫头鹰的速度更快,全都飞起来,插在了那只毛猫头鹰的身上,那只猫头鹰,几乎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死掉了。不过我坐在那里,半晌没反应过来,窗户上玻璃被撞碎,手指粗的钢筋被撞断,飞溅的碎玻璃,把我的脸划破,我当时都没感觉出来,许久都惊魂未定。当我缓过神来后,才发现脸上多处划伤,全是鲜血。 原来这只猫头鹰,是来杀我的,我也忽然明白了,乞麦正是用这种猫头鹰杀人的,而不是亲自动手,既然这样的话,我只要找这种猫头鹰就可以了。而我的那些飞刀,已经认识的了这种猫头鹰,它们只要在晚上飞出去,一见到这种猫头鹰,就开始猎杀,这样一来,就可以保护那些无辜者,让他们不再被杀,乞麦也不能为所欲为了。从那天夜里开始,我的那些飞刀,每天夜里都飞出去,寻找这种鹰。半年过去了,那种怪异的凶杀案,再也没发生过。我知道,我的这个措施成功了,但遗憾的是,我也没能抓到那个乞麦。那母子俩,也离开了这个边境小城,他们在走之前,再次来拜访了我,我把另外两粒药也给了他们,他们对我千恩万谢。但从那之后,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个人,在周围窥视我,虽然我从没真正发现过有人,但那种感觉,却非常强烈。可接下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天,闷热了一天,傍晚时分,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不知为什么,一到下雨天,我就特别容易犯困,所以天刚一黑,我就困得睁不开眼了,晚饭也没吃,就躺在床上睡了。当然,在睡觉前,我有十多把飞刀,在屋子里、以及我家附近,保护着我的安全,一旦有陌生人靠近我家,它们就会把我叫醒,所以我每天夜里,睡得都很安心。当我睡着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那个梦,和咱们经历过的幻境很不一样,因为在幻境中,感觉和现实中完全一样,但在那种梦里,一切都是模糊的。我只觉得,我躺在小城的墓地里,忽然,有人揪住我的头,用冰凉的斧子,把我的头,硬生生地剁了下来,但我一点也没觉得疼,但断了头的脖腔上,又立即长出了一个头。只是新长出来的头,比原来的头,小了很多,只有拳头大小。而被砍掉的头上,也迅速长出了新的身体和四肢,但新长出来的身体,也只有巴掌大小。紧接着,我的双臂,双腿,也被剁了下来,在被剁下来的胳膊和双腿上,都快速的长出头来,甚至连剁下来的手指上,都长出一个头,每个头上,都有一个完整的意识。我顿时觉得被分成了很多个我,这让我很害怕,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就这样,我已经被切的很零散的身体,在墓地里来回的蹦跳着,但我仍能感觉到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那种感觉很奇妙,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就在这时,忽然,又出现了一群凌乱的、人身上的器官,那些器官有手臂、大腿、手指等,每个身体身体器官上,都长着一个头,这些头,有大有小,大的就是正常的头,最小的头,长在手指,只有玻璃珠大小。看到这一幕怪异的场景,我又惊又怕,这时,一个头,走过来对我说,欢迎我来到他们这个“全息人王国”,这个王国里的人,原来都是正常的人,但他们身体被改造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身体即使被剁碎,身体的每个部分,也不会死,并且每个部分,都会长出一个头颅来。这些头颅,无论大小,都有一个完整的记忆。但我看着自己被肢解的身体,还是很担忧,我心里想,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就不能回到正常的世界中、过正常人的生活了,我哀求着那个人,让他把我恢复原状,但那个人却不再理我。就这样,这样怪异而又可怕的梦境,整整持续了一夜。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我感到浑身酸疼,一点力气都没有,躺在床上,一直过了一个多小时,我才慢慢缓过神来。梦虽然很怪异,但毕竟是一个梦,我就没特别在意。可心里仍然弥漫着一种很压抑的情绪,便从家里出来,在附近的一个小公园散散步。在小公园里,大概有五六个孩子,正在用网、捕捉蜻蜓,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慵懒的看着,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小男孩喊道:‘快来看,这个蜻蜓的头掉了,但没死,头上又长出一个身子来。’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连忙跑过去看,只见在一个孩子的一只手上,放着蜻蜓的身子,另外一只手上,则是蜻蜓的头。可怪异的是,那只蜻蜓的身子和头,虽然分开了,但都仍在动,而且那个断了的头上,迅速地长出来一个新的身体,新的身体,只有豆粒大小,但翅膀和身子,却都很完整。而蜻蜓失去头的身体上,好像也正在长出一个新的头部。看到这怪异的一幕,我头嗡地一声,忽然意识到,我做的那个梦,并不仅仅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