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想到,和那对姐妹一样,这个张万全竟然也接触过那个墓,而且听起来,他接触那个墓的方式,与那对姐妹完全不同,而是和一种叫“黑雀”的鸟有关。
而米医生就是鸟类学家,我偷偷地看了他一下,他眯着眼,皱着眉,静静地听着。就听张万全接着说下去:“那个自称鸟类学家的老头,叫肖南宏,在我们遇到的第二天,他就一起去了草原里找那种鸟了。我俩坐在狗拉的雪橇上,去的是城北面的草原,肖南宏好像很有经验,还特地准备了两付防‘雪盲’的眼镜,我们俩就这样,戴着眼镜,坐着雪橇,行进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草原上。也不知走了多久,肖南宏忽然停了下来,指着远处说,有几只黑雀出现了,我吃了一惊,连忙摘掉眼镜,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在七八米外的雪面上,有几个黑点。而且那些小黑点,在缓慢的动着,我当时一阵激动,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黑雀。肖南宏告诉我说,因为一下大雪,这种黑雀就很难找到食物,现在它们饿的连飞都飞不起来了,正是捉它们的好时候,再晚来一两天,这几只黑雀,也许就饿死了,说着,我们就下了雪橇,往那几只黑雀走去。那几只黑雀,见我们走过去,想挣扎飞起来,但飞起一米多高,又摔了下来,看来它们真的是筋疲力尽了。肖南宏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从雪地上捡起来,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笼子里。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我们俩都很高兴,坐上雪橇,准备返回城里,但就在这时候,那八只拉雪橇的狗,好像发疯了似的,完全不听指挥,而是拉着雪橇,往前狂奔而去。无论肖南宏怎么拉缰绳、怎么喊,那几只狗完全不听指挥,只是疯狂的往前跑,而且跑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多倍,简直如风驰电掣一般。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我和肖南宏都吓坏了。而且那几只狗,越跑越快,我感到一阵阵头晕,连忙抓住雪橇把手,闭上了眼睛。很快,我头晕的越来越厉害,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整个人瘫软在雪橇的座位上,即使想睁开眼睛,也完全没力气睁开了,那种状态,和昏迷差不多,但还仅存一点意识。这几只拉雪橇的狗,狂奔了很久,才渐渐慢了下来,我只感到忽然变得很热,而我的意识,也慢慢的清醒了,等我睁开眼睛时,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我们已经不是在皑皑白雪覆盖的草原上了,而是在一个山坡上,那个山坡上,绿草如茵,山坡上还有一片树林,而我还坐在雪橇上。我连忙看了看雪橇旁边的座位,这才发现,那个肖南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我一阵慌乱,觉得这应该是做梦,把手放进手指里咬了一下,手指一阵生疼,但即使如此,我仍然难以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无法理解我明明就是在白雪皑皑的草原上,怎么突然来到这里?我稍微冷静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已经大汗淋漓了,便连忙脱掉了厚厚的棉衣,穿着里面的单衣,才不觉得热。一阵风刮来,旁边的鲜花,飘过来阵阵的幽香,我顿时觉得心旷神怡。那种风,很像是春风,让人觉得温暖宜人,我不停地闭上眼睛,然后在睁开,希望这是个梦,等我睁眼时,又回到了草原上。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我渐渐地意识到,这确实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我站在山坡上,往下看去,发现在山坡下,有一个小镇,甚至能看到小镇上、古香古色的建筑。隐隐约约,我还看到二百多米远的地方,有几个人,那些人还都穿着古装,我忽然感到头皮发麻,心里有种强烈的恐惧,连忙蹲下来,生怕被那些穿着古装的人看见。当时我脑子里乱极了,想到了时空穿越,也许我穿越到了古代,或者穿越到了另外的时空内,但不管怎么样,我都很害怕,都想赶紧回到原来熟悉的环境中。忽然,我发现,不远处那几个穿着古装的人,正往我这边走过来,我更加慌乱了,连忙弓着腰,跑进了旁边的树林中。那个树林中的树,都很粗,每棵树,都要两个人合抱,才能抱过来。我躲在一棵大树后,偷偷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发现那几个穿着古装的人,走到了树林边,看到了那个雪橇,还有拉雪橇的狗,好像很吃惊,他们围过去,在说着什么,我心跳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生怕他们进树林搜索。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头,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喊出来,但却被那人一下子捂住了嘴,回头看时,我这才发现,竟然是肖南宏! 我又惊又喜,心里一下子踏实了很多。我们在树后面,躲了足足有一个小时,那几个古装人,才离开了,而且离开的时候,并没把雪橇和狗带走,而是留在了原地。肖南宏先走出树林,观察了一下,发现那些穿着古装的人,确实走了,这才招招手,让我也出来了。我们俩在周围看了一下,确实没发现有人,我心里这才稍微踏实了些,我连忙问肖南宏,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忽然从天寒地冻的草原上,来到了这里,而这里很像是南方,气候温暖,鸟语花香,这难道是另外一个空间?肖南宏却告诉我说,这其实是一个墓,而且这个墓,就是在草原上,不过它是用一种特殊的材料,和外界隔绝了,让人感觉仿佛是南方的某个地方。对肖南宏说的这些,我仍然难以置信。但肖南宏随后告诉我说,那种黑雀,就是在这种墓里孕育的,它们有时会从这种墓里,飞到外面,所以捉这种黑雀时,如果不小心,就会进入这种墓里,可一旦被墓里的人抓住,那肯定就活不成了。我连忙问,怎么才能逃出去,肖南宏说,只有等到午夜时分,当小镇上响起钟声,在树林中,有一个祭坛,那个祭坛会打开一个出口,到那时,我们就可以跳进那个出口,从这这个墓里逃出去了。但这要冒一定的风险,因为这个墓,离地面有一段距离,有时是七八米,有时候是十多米,甚至更高,如果太高的话,我们跳下去,会摔死。可如果不出去的话,一旦被这里的人发现,也同样会死,而且会死的更惨,所以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靠运气了。我和肖南宏,牵着那些狗,拉着雪橇,进了树林,并找到了那个祭坛。那个祭坛的形状很古怪,很像是横躺在地上的裸女。我问肖南宏,为什么他对这个地方,如此了解,是不是以前来过,肖南宏却摇了摇头说,他是从一本书上,知道了关于这个墓秘密,以前他也没来过,听他这么一说,我就心里就更加忐忑了。看看手表,不过手表已经停了。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了月亮升到了头顶的上方,应该是午夜时分了,但那个祭坛,却还没有任何动静,我就更加心慌了,那几只狗,倒是很安静,它们趴在那里,一声不吭。又过了一会,忽然,其中一只狗站起来,对着那个祭坛,汪汪地叫了几声,其他的几只狗,也都随着叫了起来,在寂静的午夜里,这种狗叫声,显得非常响亮,能传出很远。我和肖南宏顿时慌了,生怕有人听到狗叫声,但任凭我们俩怎么阻止,那几只狗仍然越叫越大声,正当我们急的不知所措时,忽然,从山下传来的一阵钟声,紧接着,那个祭台,发出一阵隆隆声,很快,那个祭坛裂中间、出现了一条缝。一股寒气,从缝隙里吹上来,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我和肖南宏连忙穿好了棉衣,肖南宏二话不说,猛地一推雪橇,那个雪橇,就从裂缝中掉了下去,雪橇掉下去的同时,和雪橇连着的绳子,也把那几只狗拽了下去,然后就悄无声息了。看着黑洞洞的裂缝,我下了几次决心,肖南宏也催促了我几次,但我还是没勇气跳下去,忽然,远处响起了铜锣声,还有人的喊叫声,可能是有人听到狗叫声,而赶了过来。这时,肖南宏不再说什么,而是猛地一推,我一个踉跄,跨进了那个裂缝里,双脚踏空,觉得整个身子掉了下去,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身体已经砸在厚厚的雪地上。紧接着,肖南宏也跳了下来,我们仰头往上看,发现一个无比庞大的东西,悬浮在离地面四五米高的地方,那个东西实在是太大了,一眼看过去,根本看不到它的边际,只觉得它黑乎乎的,悬浮在离地面几米高的地方。幸好地上的雪很厚,我们跳下来的高度也不太高,所以没受任何伤,而掉下来到雪橇和狗,就在不远处。我们连忙把雪橇反过来,坐上雪橇,也没来的及分辨方向,就往那些狗身上,狂抽了几下,那几只狗,拉着雪橇狂奔起来。而我们上方的那个庞然大物,也忽然往高处飘去,不大一会,就飘的无影无踪了。幸好狗拉着雪橇跑的方向,正好是小城的方向,所以我们在天亮时分,就回到了小城里。回到小城的的几天里,我都感到头晕晕的,而且心神不定,直到肖南宏来到我家,并在我家里,找到了一个纸人,他说,那个纸人,是我们从那个墓里逃出来后,粘在我们身上。这种墓里的纸人,能在一个月左右,把我们的魂魄吸走,它们一旦吸走我们的魂魄,就会回到那个墓里。肖南宏还给我讲了很多关于那个墓的事情,说那个奇怪的墓,是唐代时,一个西域商人的墓,那个墓可以自我繁殖,当被破坏掉时,它就能快速分裂出一个,甚至两个同样的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