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的这些话,让我打了个冷战,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处境,实在是太危险了。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如果黄七在这个洞里,我们就太冒险了,连夏五且的两只飞刀,也被黄七身上的毒蛇杀死了。我们在大山里的时候,也亲眼见过,地下大山里那些有‘不死之身’的人,也被黄七身上毒蛇的毒液,化成了一滩浓水。黄七摆明了就是等着我们下去,然后在洞内杀了我们。”我连忙说出自己的担忧。“你说的这些都对,但我们要是不下去的话,我们同样是死,还不如下去试试,也许还有一线生机。”秦晴反驳道。王教授皱着眉,抿着嘴,倒背着手,看着那个门口,我知道,他现在努力的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郑旭没说话,只是看着洞口出神,忽然,郑旭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扭头对季东阳与亥说:“你们俩赶紧回去,我房间里,有一个红色的包,你们马上去拿过来,另外,再为每人拿一个小型的氧气筒,对了,还有手电筒。”亥和季东阳答应了一声,快步从这个院子里出去了。幸亏还有他们三个,因为特殊的体质,没被这个诡异的“龟形阵”困住,还能自由出入这个小院。不大一会,他俩就回来了,大大小小的包,带了好几个,郑旭从季东阳手里,接过那个红色的包,从包里取出来几套薄薄的塑料衣服,给我们每人一件:“这是一种特殊塑料做的防化衣,可以暂时阻挡那种四头蛇的毒液,是专家组专门研制的,那种毒液非常可怕,即使是钢铁,一旦沾上那种毒液,也能在半个小时融化掉。如果喷到这种塑料衣上,必须在在十分钟内脱掉,因为在十分钟后,这种塑料也会融化。”“能抵挡十分钟就不错了,还是你想的周到,要不然我们面对那个黄七时,只能坐以待毙了。”米医生说着,连忙拿过来穿上,大家都穿上了这种塑料衣后,心情才稍微安定了些。这个塑料防化衣虽然很薄,但却非常坚韧,可以把身体从上到下,全部包裹上,只露出两只眼睛。“郑旭,看来你在来这个小城前,就预料到了黄七会来这个小城,可你是怎么预料他一定会来呢?”秦晴好奇地问到。郑旭声音平静地回答:“我也不能确定,他一定会来这个小城,但我觉得他来的几率,应该不小,因为无论是在地下大山里,还是在那个秦朝古城,还有在那个盆地里的小镇上,我们都遇到了黄七。我总觉得,那个黄七一直在暗处关注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只是因为小李的那些鸟,还有在基地里严密的保安措施下,他一直无法靠近我们,因此,我才推测,我们来这个边境小城时,他很有可能跟来。于是,便准备了这些塑料做的防化衣,以防万一,没想到今天果然用上了”。我们也都知道,即使有这些防化衣,我们的处境仍然极为危险,每次和黄七交手,我们都感到极大的压力,而且几乎每次,都是与死神擦身而过。因为黄七的攻击,都是一波接一波,我们即使逃过一劫,但很快就会落入另外一个圈套里,就像是这次一样。我知道,郑旭和王教授,之所以没立即进入这个地道内,因为他们也知道其中的危险。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小时间,转眼就要过去了,我们的心情也越来越忐忑起来,虽然大家都没说,但我知道,每个人的心中,都残存着一丝侥幸,希望这个“龟形阵”,没王教授说的那么厉害——也许只要我们留在原地,我们就不会有危险。在等待的过程中,王教授和郑旭,在季东阳和亥的保护下,试着慢慢接近那个门,但一靠近那个门,他们就头疼欲裂,只能在亥和季东阳的搀扶下,赶紧退到了院子里。看来我们真的被这种阵困住了,要是强行出去,恐怕性命不保。王教授说,一个时辰内,如果我们如果不进这个地道的话,就会头疼而死。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我们都不停地看着表,心情无比忐忑地等待着。“亥、季东阳、还有小李,你们三个准备好,如果我们几个,一旦头疼的话,你们三个,马上就把我们几个,带进洞里,但同时也要特别注意防备黄七。小李,能不能先让你的那些鸟,先进洞内侦查一下?”郑旭说道。小李摇摇头:“不知为什么,我一到这个院子里,就联系不上我的那些鸟了,而那些鸟,也不肯飞进这个院子里,所以,我也无法让它们进这个地道内侦查。” 夏五且这时也说道:“我随身携带的十多只飞刀也一样,在进入这个院子里后,就忽然休眠了,我也无法让它们下去,这个院子里,就像有一张无形的网,只要一进来,不管是对鸟,还是对人,都有很大的影响。”听两人这么说,我们就更加担忧起来,形势变得越来越严峻,但我们谁也不知道,该如何突破现在的困境。又过了十多分钟,忽然,我脑袋里,好像瞬间钻进了无数只虫子,一种可怕的剧痛,让我意识模糊起来。当我再次清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进入地道了,亥把我夹在了腋下,他的另一只胳膊,夹着王同,正一步步的沿着台阶往下走,我头仍然很疼,但和刚才疼痛相比,已经减弱了很多倍。而且越往下走,我的头疼就越减轻。夏五且扶着亥,踉跄着往下走,沿着台阶,越走越深,光线也越来越暗,我们几个,也渐渐地能自己走了。在沿着台阶往下走的过程中,郑旭提醒我们,要尽量靠着洞壁,而季东阳走在最前面,他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以防那种四头蛇的攻击。我心里忍不住猜测,如果我们身上没穿这些防化衣的话,黄七也许早就让那些四头蛇攻击我们了。既然我们只能从这个地道另外一个口出去,那么我们也没有了退路,只能继续往前走。郑旭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继续沿着台阶往下走,也不知往下走了多久,忽然,前面渐渐地变亮了,当我们拐过一个弯,走出洞口时,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我们又看到了一座和地上一模一样的边境小城,而我们的眼前,应该就是在小城的最北面。因为这个边境小城并不大,而我们在这个小城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几乎整天在小城里穿梭,所以对这个小城,已经相当熟悉了,因此,我们一眼就能看出来,地下的这个小城,和地上的边境小城,几乎完全一样。在这个小城里,最高的楼房,应该有三十多层,那是市中心的一个百货大楼,在小城的任何地方,都能看到这栋百货大楼,算是小城的地标性建筑,从我们站的位置,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市中心的那座百货大楼。当我们回头往后看了看,才发现我们出来的洞口,在一个山坡的侧面,但这个山坡并不高,只有十多米。但更让我们感到震惊的是,远远看过去,我们发现,在这个地下小城的街道上,还有一些人,在街上摆摊,散步,聊天等,这些人的模样、穿戴、以及一举一动,看起来都非常自然和正常。但我们又明明知道,这些人绝对不是正常人。我们往小城走去,一阵清凉的风,迎面而来,抬头看看天空,这个小城的天空,好像很低,乌云滚滚,让人感到有点压抑,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和上面的小城一模一样。在我们二十多米远的地方,有几个老人,正在一棵大树下,悠闲地下棋。我们几个仍然穿着那种只露着眼睛的塑料防化衣,因为我们怕黄七忽然再出现。当我们离那几个老人,还有十多米时,其中一个老人,好像忽然看到了我们,他猛地站起来,其他的老人,也都往我们这边看过来,看到我们穿成这样,他们都一脸的震惊和困惑。随着离那几个老头,越来越近,我们也都越来越紧张,因为我们也不知道,这些地下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会不会攻击我们等。等我们一直走到那几个老头面前时,其中一个老头,才指着我们,有点结巴地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穿这样?”“嗯,这是一种雨衣,你们看,这里的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所以我们穿上了雨衣。”王教授镇定地回答道,而且边说,边把头和脸露了出来,我们也纷纷把脸和头露了出来,这时候,那几个老头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嗯,还从没见过这种雨衣,真够怪的,把脸也都盖上。”另外一个老头,喃喃自语地说着,然后就坐下来,准备继续下棋。我连忙看了一下棋盘,发现他们下得棋,不过是普通的象棋。“这个小城里,下雨的时候多吗?”郑旭也像是闲谈似的问这些老头。“最近这些天,下雨倒不多,但是阴天多,你们看,这乌云滚滚的,但就是不下雨,到傍晚时分,天就晴了。”一个老头心不在焉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