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说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那白猿、黑猿究竟是什么东西?”
虽然猿鸣贵为土司部落的祭司,但是此时沈旗官对其却没一点好脸。
刚才竟然使出炼筋境血气技逃命,现在好不容易击退了黑猿,这家伙又跑回来求着他们追击。
李午阳正忙着给穆轩胸前的伤口涂上金疮药,药自然是吕护卫临走前给穆轩备好的。
“我自己能涂,不用劳烦你了……啊,疼!”穆轩的脸红得有些不自然。
“别动,你伤到了肋骨,乱动手臂牵动胸肌会更疼的,我来给你涂便是。”李午阳按住想要起身的穆轩,利索地将金疮药涂到穆轩胸口的瘀痕上。
其他人也对那猿祭司没什么好脸色。
毕竟几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惊险万分的战斗,若不是同伴通力合作、相互配合,恐怕全员丧命于此也不是不可能。
而作为此地的主人,部落的祭司,武道修为最高,却跑得最快,换谁也不会给这猿祭司一点好脸。
那猿鸣眼睛咕噜一转,讨好的说道:
“诸位大人别生气,我刚才受了重伤,这不是为了治疗才暂时撤退了一会儿。”
“至于这黑猿嘛,大人们听我细细道来。”
那猿祭司眉飞色舞的叙说这黑白猿的由来。
据他所说,之前在深山发现了一株仙树,那树上结满了仙果。
这仙果可是神奇无比,能促血气、涨修为。
于是他便将那仙树看管起来,把那仙果赐给族内武士作为嘉奖。
可谁知这一切都是那白猿的阴谋,那仙果竟是毒药,族内武士吃完之后三日之内全部暴毙。
而那白猿召唤猿猴吞吃那武士尸体后,立马变得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更是把全族都控制起来。
天天吃肉喝血,更是下山掳掠村民,无恶不作,是决不能放走的祸害啊!
沈旗官听得将信将疑,直言问道:“那昨日晚上的怪叫是怎么回事,那些黑猿听到后就立刻离开了,当时部落里发生了什么?”
“这……是这样的。”猿祭司稍作停顿。
“昨晚我挣脱了镣铐,带领部众反抗那白猿的恐怖统治。”
“不过因为族内武士都被那仙果毒死,我寡不敌众,落得如此境地,幸得有大人们相助,小的才保住了性命啊!”
一旁的李午阳竖着耳朵听着,知道这猿祭司肯定在胡扯。
那白猿应该就是金丹的宿主,抓村民也是为了将血肉喂给那白猿以祭炼仙宝。
但是他却拿不准那黑猿到底是什么东西,族内武士尽数被黑猿屠戮的说法也肯定是胡扯。
李午阳的眼神瞟向猿祭司。
他正滔滔不绝地哀求着沈旗官赶紧下令追击,李午阳却注意到那挥舞着的奇怪的双手。
比一般人都要大上不少,赤裸的双脚也像猿猴一样大拇脚指粗壮而像手掌一样分开。
标志性的部落刺青遍布在猿祭司露出的双腿和胳膊上,浓密的体毛又几乎将那刺青遮住。
又突然想到那蛇蟠泽部落祭司那像蛇一样的竖瞳眼睛,心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猜测:
‘难道通过金丹寄宿野兽而获得的仙宝,会使服用者逐渐向对应的野兽演变?’
李午阳扶着穆轩靠树坐下,装作走去查看雷云飞的情况。
趁机走近那黑猿的尸体,仔细观察那只被斩成数段的黑猿。
由于全身的黑衣已被刀风撕碎,李午阳透过那身浓密的黑毛依稀看到了刺青,和那猿祭司身上的图案相似。
真相逐渐在李午阳内心被描摹出来,但是他并没立刻说出自己的猜测。
毕竟想要夺取那猿啸林部落的金丹,就不能让其他人意识到金丹的存在。
那猿祭司撒谎编织而成的烟雾弹,此时也有利于李午阳偷偷夺取金丹。
“菜鸟,走开,你雷大爷怎么可能有事,只不过救人心切,血气灌注技放得太频繁而已。”
看到身前面色凝重的李午阳,雷云飞还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情况。
回想起来自己确实是莽撞了,没想那黑猿不仅战力强悍,连战斗智商都不逊于人类。
自己当时的情况,若不是诸位同伴全力掩护,恐怕此时已命丧当场。
这铁乌龟式的菜鸟,不到炼皮境的修为,竟然掷出的铁锤威力惊人,硬生生拦住那突袭的黑猿。
更是竟然一跃跳到自己身前,将那黑猿砸个稀巴烂,父亲的眼光确实没错,这小子是个狠人。
“午阳兄弟,刚才谢谢你来救我……”说完,雷云飞便扭过头去,自顾自的收拾着铠甲。
“噢……”沉浸在制定夺取金丹计谋中的李午阳一愣神,呆呆的回答道。
“那按你所说,我们确实要去将那仙树铲除,以免后患无穷。”沈旗官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由那猿祭司领路,将那仙树铲除后再行返回。
“那白猿实力如何?他们一定在那仙树的位置吗?”
那猿祭司一脸谄媚的笑容,说到:“那黑白猿都已被那仙果所控制,我拿性命担保,那黑白猿肯定都在那。”
“那黑猿应该有炼血大成的实力,虽然刀枪不如,但是不用兵器,全靠一双利爪。”
“至于那白猿,平时应该有炼肉境小成的实力,若吃下仙果,恐有炼肉境巅峰乃至炼筋境的实力。”
“不过与我交战多时,相互都受了重伤,只要您带队出马,必定手到擒来。”
沈旗官内心矛盾,既不想再拿手下冒险,但是若那白猿跑到其他地方作乱,遭殃的还是大乾的老百姓,他内心十分纠结。
李午阳走上前来,开口说道:“我愿跟随沈大人一同前去,那仙树一日不除,百姓恐永无宁日。”
“沈老大,我也愿去。”勉强把盾牌又拼成一块的曾铁也发话道。
雷云飞也杵着长枪走来:“沈哥,你别纠结了,军人杀敌报国乃天经地义。这白猿也好,仙果也罢,荼毒百姓甚已,现在不除,更待何时!”
连穆轩也挣扎着站起,走了过来,李午阳赶紧扶住他。
看着那诡计得逞、满脸堆笑的猿祭司,李午阳不禁升起一股隐瞒同伴的负罪感。
可是现在仅凭自己一面之词,也难以说清楚那金丹、仙宝的来龙去脉。
而且那猿祭司好歹是大乾册封的土司官员,恐怕只靠自己的供词恐怕难以将其绳之以法。
那么,最好的结果就是有一场必需的战斗,自己的锤砸歪了,或者箭射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