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下重掌的白猿企图再次抓住猿祭司,但是这次却被他后跳躲开。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我竟然和你这畜生再度回到了小时候结成同伴的地点,真是讽刺啊。”
“过去……好!现在……坏!”
“为……什么?”那白猿继续和那猿祭司对峙。
那浑身浴血又沾满尘土的猿祭司已几乎看不清面孔,只听得他疯狂的大笑:
“我灭你族群,你屠我部众,事到如今,却要跟我聊什么过去跟现在?”
“你刚才既然可以把仙宝挖出给那黑猿,肯定也能把那金丹挖出给我,给我,现在就把那金丹给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猿祭司血红的双眼只剩下疯狂,紧靠左手单掌再度发起攻击。
那白猿也丝毫不退,两人你来我往,拳掌相交,烈风翻涌,血光四溅。
“我当时选人猿同伴的时候,就应该老老实实选个普通的猿猴,脑抽了才会选你这只先天白化的杂种!像个傻子一样相信那些白猿传说。”
“一个畜生,竟然以为自己是人类!天天自作聪明,跟我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
“你不知道你们这些畜生,是要被送到那大乾权贵面前表演杂耍讨赏呢吗?”
“表演完再来个热油猴脑,真他娘的物尽其用。”
“你知道什么是畜生吗?是跟那猪狗牛马一般,活着干活,死了吃肉。”
疯狂喊叫的猿祭司激起那白猿更多的怒火,一招不慎被踹中腰腹,像炮弹一样砸入洞壁。
可是那白猿却并未乘胜追击,血红的双眼逐渐褪去血丝,身形也逐渐缩小,身上仅剩的白毛也脱落殆尽,浮现出一副带着女性曲线的躯体。
“该死,该死,你只不过是一个畜生!畜生!”
从洞壁的凹坑中挣扎而出的猿祭司拿出腰间一个玉瓶,将其中的仙宝尽数吞下。
一股狂暴的气息从他全身激荡开来,全身的黑色毛发像野草一般疯涨,口鼻部也变形前伸,活脱脱就是一头放大版的黑猿。
“死!死!都得死!”
汹涌的杀意充斥着猿祭司的大脑,他的思维近乎凝滞,只剩下撕碎目标的强烈愿望。
“猿……闪!”一道黑色闪光,却被那看似柔弱的裸身白猿侧身躲去,随后转身再度面对那狂怒的猿祭司。
这一转身,让李午阳终于看清了那白猿的正面,他震惊万分——那白猿竟然完全变成了一个人类女人!
猿猴般前突的口鼻早已不见,一张柔美而透着坚毅的脸庞上只有悲伤,全然不像面对一个狂暴嗜血敌人的样子。
李午阳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解释面前这离奇的一幕。
那猿祭司吞下仙宝后变得几乎就如猿猴一般,像那黑猿一样只有战斗本能而没有了人类思维。
而那吞下金丹的白猿应该是吞噬了大量人类血肉,因而变得如同真正的人类一般。
仿佛是一出无厘头的荒诞剧,让李午阳一时难以理解。
被闪开了炼筋境血气技的猿祭司狂暴至极,几乎无法运转的大脑里只剩下再度进攻的强烈欲望。
那白猿化成的裸女却并未摆出迎战的姿态,只是淡漠的看着冲向自己的巨大黑猿。
“跪下!”
一声平淡的命令从那白猿口中传出。
原本冲势迅猛的猿祭司却突然双膝跪地,在粗糙的岩石地面上滑行了数米,浑身僵硬发颤的跪在白猿面前。
“我……怎么可能!会给畜生……下跪!”
口鼻突出的猿祭司发现不仅身体不受控制,连说话都变得吃力起来。
“为什……么?”
白猿走到猿祭司身前,抚摸宠物般摸了摸他头顶炸起的黑毛。
“这金丹是你弄来的东西,你自己……不应该更清楚吗?”
“难道是传说中的白猿种……万猿之主……竟然对我……也有效?!”
猿祭司震惊地打量着自己布满黑毛的身体,颤抖的大手摸了摸自己突出的口鼻。
“我?我……怎么……变成了……畜生!”
白猿虚弱的撑着膝盖,缓缓坐下,脸色愈发苍白,仿佛生命力正在从她身上逐渐消失。
“你说那大乾权贵戏我吃我猿族,而你仅得到这金丹一年多就掳掠多少人类以祭炼仙宝!”
“我的多少同族和孩子,都被你强塞人肉喂食,之后又开膛破肚以取出仙宝!”
“你与那看猴戏吃猴脑的大乾权贵有何两样?”
“我是……为了……”猿祭司想要争辩,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如果没有那粒金丹,自己还是这部落高贵的祭司,而白猿依旧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圣兽。
回想起到那送来金丹和仙宝那人蛊惑的话语:“有了这金丹,你就能成为绝顶强者,壮大部落,干你想干的任何事!”
任何事?是啊,任何事!多么动听,多么诱人,不再被那部落陈规所束缚。
为什么我们要把族里的圣兽送到那大乾供人取乐?
为什么我不能和自己的人猿同伴结为伴侣?
对,金丹,有了金丹,我还有机会,我还能翻盘!
僵硬的身体仿佛重新获得了控制权,锋利的黑爪直朝那白猿腹部袭去。
虚弱的白猿反应慢了一拍,猿祭司锋利的五爪如锋利的匕首一般,直接将她的腹部整个剖开。
一团血污被那巨手硬扯出来,猿祭司狂喜的看着手中的血污中的金丹,却突然愣在原地。
那金丹之上趴着一个粉嘟嘟的肉团,依稀能看出是人类的胚胎。
擅长部落医术的猿祭司一眼看出了那是什么,大脑瞬间宕机,全身仿佛过电一般颤抖起来。
只剩下一口气的白猿眼中已没有丝毫愤怒,看到那猿祭司震惊的表情,白猿反而嘴角浮现一丝快意的微笑。
“自杀!”一句言灵而出,那猿祭司另一只巨爪不受控制地直直插向自己的咽喉。
血溅五尺,思维停滞!
为了谋求更强的部落首领,杀死了无数人类和猿猴的刽子手,生命终结时却如同儿戏一般。
沉重的身体重重砸下,将那白猿的身体几乎整个盖住。
两具身体的鲜血仿佛河流般交汇,在洞窟的地面上肆意流淌,在生命的终点,他们终于如愿以偿的融为了一体。
意识弥留之际,猿祭司耳边响起自己儿时童稚的声音。
“爸爸,爸爸,我要那只小白猿!不嘛,不嘛,我不管什么杂种不杂种,我就要!”
“小白白,你当新娘,我当新郎,我们一起学大人成亲吧!”
“父亲,为什么要给我的人猿同伴配种,她不是我的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