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办理过户的手续费怎么出?
罗紫兰粗略计算一下,手续费至少需要八千万,包括交给国家的税和保险等不能不交的钱。
我说道:“李方禅已经签字转让了,写字楼和厂子也跑不掉,完全可以缓几个月再过户。”
罗紫兰直摇头,说道:“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把手续费凑出来,你拿一本破书换人家近三十亿的资产,这件事不是你忽悠李方禅,就是他在忽悠你,钱财从来都是落袋为安,我就经历过签了合同,最后生意还黄了的糗事,而且不止一回两回,姐用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一切都存在变数。”
此时我看清楚李方禅没有在转移资产这件事上挖坑,但是他利用我钓仙鼻子牛宪,不知道危险系数有多大。
杨直说道:“小弟不是还有一个赌石协会会员的身份吗?阿兰说过那个身份值得上两千万,就从公司预支两千万来给小弟应急。”
“那还差六千万呢。”我愁眉不展地说道。
杨直瞪着大眼睛问我:“你差钱吗?”
砸吧砸吧嘴,我假装不解地说道:“姐夫,这年头还有人不差钱吗?那你借给我五千万,剩下的零头我自己想办法。”
“去。”杨直挥挥手,说道:“你再去绿孔雀国走一趟,就是几个亿到手了。”
我承认,绿孔雀国是一个好地方,但是那里很危险,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有了雄厚资本的身家,我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深入危险之地呢?最悲惨的是人死了,钱没花完,自从有了钱,我的胆子越来越小。
“去绿孔雀国也可以,但是咱们是亲兄弟明算账,你再想分一半已经不可能了。”我想起分给杨直的利润就心痛。
上一次,杨直跟我一起过去,就是走一趟而已,却分了价值三个亿左右的翡翠,这世上的生意还有比这更顺利的吗?虽然我也知道杨直在背后付出了人脉和一个社会大哥的能量,但是他的面子好像没那么大,出去亮一亮相就是几个亿。
“行,那咱们四六开,你六我四好了。”杨直总是张口就拍板,显示出一个做事干脆的大哥豪气万丈。
我继续摇头,说道:“我九你一,你只能占一成。”
“兄弟,你也太贪了吧?”杨直也不再镇定了,开始讨价还价,并且不断对着罗紫兰使眼色,让老婆来劝劝我,只要我松松口就是几千万到手了,他知道罗紫兰在我心里的位置比他重。
叹了口气,罗紫兰悠悠说道:“你们去绿孔雀国不要紧,至于挣钱不挣钱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所有的人都给我平平安安回家。”
“老婆,你从此跟我不再是一条心了。”杨直没有达到诉求,开始着急了。
“你敢,不跟我一条心,试试看。”说完,罗紫兰打着呵欠去休息了,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下来,资金问题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杨直盯着我说道:“再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姐夫,你拿一成至少也是一千万啊,走一趟一千万,就是比尔知道了,也要从鹰头国来做这买卖。”
“好吧,一成就一成,知道你小子缺钱,原谅你这次,下一次不许了。”杨直用手指使劲点了点我的脑袋,急急忙忙追上罗紫兰,两口子肩并肩手挽手恩恩爱爱上楼。
自从今天参与了我接受二十亿的资产,童婧看我的眼神更加炙热,听说我要去绿孔雀国,急忙说道:“常董,我陪您一起,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走一趟。”
“你真的不怕死?”我的嘴角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绿孔雀国那边战火连天,随时随地都能死人的,而且死了也是白死,没有法律的审判更没有正义和公理。”
“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童婧很聪明,没有挺身而出的勇气,却拿我做挡箭牌,跟着我,死的也是我,不会是她这个小美女。
“先去休息吧。”我把童婧赶走了。
自从酒店浴池的乌龙事件发生之后,阿威就对童婧十分防备,直到她走了,才走过来说道:“健哥会联系绿孔雀国那边,我会找几个靠得住的弟兄陪你一起出国。”
“有必要吗?”
“太有必要了。”
“那就去做吧,不要怕花钱。”我叮嘱了一句。
沪市这边的事就交给罗紫兰处理,因为没啥大事,就是扫尾的工作,我和杨直等人第二天就直接飞仰光。
杨直带的人依旧只有三个,带去沪市的那些黑西装男子留给了罗紫兰,保护老婆的安全。
天大地大,没有老婆最大,感受到杨直对罗紫兰浓浓的爱意,这两口子的感情着实让我羡慕。
阿威也没有食言,他找了两个人来,一个胸膛很结实的叫洪五赤,脸色黑的像锅底的叫燕岭路。
我跟洪五赤认识了以后,聊几句就变得熟识起来,我问道:“你们俩怎么跟阿威认识的?”
“我们是战友嘛。”洪五赤大大咧咧地说道。
“战友?”我疑惑地问道:“阿威,你当过兵吗?”
“是战士,不是兵。”阿威瓮声瓮气地说道。
燕岭路拍手笑道:“你们俩不是舅哥跟妹夫的关系吗?怎么一点不像是亲戚。”
“你们才是亲戚呢。”我厌恶阿威拿常乐说事,虽然我跟常乐经常吵架,她总归是我的妹妹,将来绝对不会嫁给阿威这种没脑子的货。
阿威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和南哥现在是老板跟职员的关系,南哥人不错,没别的毛病,就是有点钱,你们一起来吧,他现在需要人手。”
我急忙举手说道:“先停住啊,这位洪五赤先生,你擅长什么技能呢?”
“我和老路是狙击手。”洪五赤说道。
“狙击手?”我疑惑地说道:“狙击手离开了狙击枪,好像不如拿着片刀有杀伤力吧?”
说实在的,我还真的不了解狙击手这个职业,貌似距离我们的现实生活太远,了解与不了解没啥用处,说话不再客气。
阿威在一旁嗤嗤嗤地笑着。
燕岭路认真地说道:“你不是职业军人,不了解最暴力最神秘的职业军人有情可原,但是我跟你说,永远也不要轻视一名狙击手,说不定什么时候一颗子弹从天外飞来,就要了你的命。”
我绝对不敢跟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人叫板,只是有些话不得不说,只有说出来,才能得到需要的信息,很多话并不是一本正经说出来的,就需要在闲聊中逐渐了解未知的领域。
“好吧,你们很厉害。”我举手说道:“但是跟我去绿孔雀国真的有用吗?你们甚至连狙击枪都接触不到。”
燕岭路自信地笑了笑,说道:“真正的狙击手,能够改变一切,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甚至可以改变历史。”
这话说的相当有霸气,配上燕岭路的独特气质和满满的自信,我忍不住为他鼓掌,说道:“好,就冲你这句话,咱们就是朋友了。”
说完,我跟阿威一共四个人举起手里的饮料狠狠撞了一下,然后仰头喝水。
上了飞机,阿威等人立刻睡觉,戴上了眼罩,耳朵里插着耳塞,关闭了视觉和听觉。
我和童婧毫无睡意,隔着座位聊天。
我问道:“你怎么可能五岁就上学呢?现在五岁的孩子还在幼儿园里尿尿和泥玩。”
童婧一下子笑起来说道:“因为我爷爷就是小学的校长,他清白耿直了一辈子,退休之前走了一次后门,把我送了去上学,后来我考上大学,七十一岁的爷爷还大醉一场,说没有看错,我就是一个女状元。”
“哈哈哈……你爷爷真是一个老顽童,有意思,有时间一定去看望他老人家。”
我事业发展太快,不缺钱,极度缺少信得过的人来帮助,童婧是我的秘书,她的职位是作为属下的第一人,必须牢牢把她掌握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如果不能给她最深的爱情,就要给她感情和信任。
我渴望通过人情往来拉近与童婧的关系,这样的想法外人不可能了解或理解的,时不我待啊,我感到了压力和紧迫。
果然,童婧的心情变得很好,认真说道:“我爷爷一定非常欢迎常董的指导。”
汗,让我指导一个知识分子出身的老人,还没有那样的资格,这只是童婧对直属领导的一种客气,不能当真,我急忙换了个话题说道:“你还没来到绿孔雀国吧?这里的风景还是极优美的,就是气候多雨,现在还没到立秋的季节,应该非常潮湿,你习惯湿度大的环境吗?”
“我能适应任何环境。”童婧就像是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士兵向我保证道。
不忍打击她的积极态度,关于绿孔雀国的反面消息被童婧知道了,一定会让她感到恐惧。
在童婧的面前我还是勇敢的,但是在阿威几个人的眼里,简直不堪一提,他们的那种勇敢,在我看来就是暴力跟无知的结合体,除了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之外,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不能彻底解决任何问题。
仰光的治安还算是太平的,这里游客如炽,一派歌舞升平,迎接杨直的只有一辆底盘很高的大巴车,我们鱼贯上车。
车子从一条油漆马路离开城市,阿威等三个人精神头十足,从不同的方向扫视着四周,腰板笔直,后背微微离开座椅,双脚保持着随时有最佳爆发力的姿势。
我和童婧都是大城市长大的青年,连非自然死亡的人也很少看见,跟阿威他们的圈子相差太远,不懂得他们表面轻松,心里紧张的戒备状态。
走了一个小时之后,道路变得狭窄,司机会说华夏语,介绍道:“刚才的路是国际人道主义援助修建的,投资三十亿夏币,接着往下的路不是那么平坦了。”
我好奇地问道:“因为投资少的缘故吗?”
“呵呵呵……政府恨不得把整个绿孔雀国的路修成高速,但是军阀们不答应,路修好了,下一步政府就会把战车沿着公路开到他们的家门口,后来他们出来捣乱,杀了几个修路的工人,就没有人愿意继续修路了。”
我相当的无语,看来绿孔雀国的贫穷和落后并不是因为地理位置偏远的原因,而是很多人不希望看到一个强盛文明的社会出现,那样的话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杨直早就知道这些内幕,说道:“别说那些没用的话了,我们也不是救世主,不能为别人制造出一个天堂,这里的人性格懦弱,甘受军阀的剥削,那是他们的问题。”
我忽然想到杨直跟这里的军阀还是朋友的关系,心里想:“也许从利益诉求的关系上,杨直也不希望当地人觉醒,虽然这里充满了犯罪,造成了社会文明的落后,不妨碍我们发财就好。”
经过杨直打岔。大家不再说话,车子摇摇晃晃伴随着马达的轰鸣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