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婧提前给吕正汉打了电话,我们的游艇刚刚靠岸,吕正汉的车子就在栈桥上停下来,他的身边换了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两个人站在一起依旧是一个小一个老一个美一个丑一个矮一个高。
我跳下船跟吕正汉亲热地握手,说道:“打扰吕老板了。”
“你我都是同行,说这话可见外了,你的朋友不少啊。”吕正汉十分惊讶。
我带来的人不但有夏志等最近跟着我的保安,还有梅兰达带着的三个人,加上伊莎贝尔、德鹂、常乐几个足足有十九个人。
我笑道:“都是朋友,趁着暑假出来转一转,吕老板的家有房间吗?要不我们租一个房子吧。”
“有,当然有房间了,我有三栋房子,这边的别墅跟你们的不太一样,看见就知道了。”
新城这里的风景很美丽,大都是热带植物,规划的整整齐齐,吕正汉说的不一样是因为这里的别墅都是没有围墙的,连围栏也没有,每一栋房子都在树木的掩映之下。
我惊讶地问道:“新城的治安好,没有小偷。”
吕正汉哈哈大笑说道:“看似不设防,其实这里的任何房子都有监控摄像头,直接跟警察局相连接,如果有小偷的话,警察不需要报警就出动,比我们自己看守房子更加安全。”
原来是这样的,我心里有数了,看来新城这边的安保工作更加慎密,如果在这边做杀人放火的事就需要特别小心了。
吕正汉把我们安顿下来就离开了,让他的秘书谭美慧留下来做后勤工作。
这边的安防保卫工作由梅兰达和夏志等人负责,伊莎贝尔忙着换家具床单窗帘等物品,德鹂好奇地检查这里的摄像头。
谭美慧陪着我在外面的树荫下散步,我问道:“听说吕老板的生意做的很大,他的发家史你知道吗?”
“嘻嘻……”谭美慧抛了个媚眼说道:“我是才跟着吕老板工作的,以前是学生的时候就听说过,吕老板有一个老师,名字叫做王锡,赌石很有一手。”
我的心一跳,暗想:“没想到吕正汉竟然是王锡的学生,天下还真的有无巧不成书这回事,我跟王锡虽然没有过结,但是绝对不是朋友。”
心里有数了,我面不改色地说道:“王锡?这个人好像听说过,应该是赌石的高手,我也靠赌石起家的,几个月都没赌石了,你们新城的赌石行业怎么样?”
“跟绿孔雀国那边不能相比,但是交易额肯定比南广城的高。”谭美慧口无遮拦地说道。
这话我听着挺不服气的,但是没法反驳,人家是新城人,很了解这里的现状,我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拿不出证据反对。
“那就去看看赌石呗。”我兴致勃勃地说道。
“可以的,常先生想参加赌石的话我们随时欢迎。”谭美慧笑着说道。
别墅的车库里有车子,我带着梅兰达、夏志、德鹂几个人在谭美慧的带领下来到一家珠宝行。
虽然我最近遭遇到狙杀,但是我来到新城是秘密的,前一天我还不知道能来,今天已经在吕正汉的家里住着,即使是有人追杀也不会那么快来到,如果这样都会被仇家找到,对方的神通太厉害了一点。
新城的赌石多了几个花样,一个是赌裂,主要赌的是石头是否有裂,有裂就会赌输。
其次是赌底,底的意思是为底章,术语叫做肉头,主要赌底的净度,粗细程度,如果底粗、黑、乱就算赌输。
还有赌色的,赌翡翠玉肉里面的颜色,没有色就输,主要赌正色绿,绿要翠,要多,要活。
另外一种赌雾,雾是外皮与底章之间的一层厚薄不等的膜状体,雾要薄,还要透,主要赌白雾和黄雾等,雾赌错了就输。
最后一种赌种,主要赌的是场口,因为每一个场口的石头都不一样,赌错了场口就可能输。
我经历过那么多次的赌石,回头看都没有新城这边赌的凶狠,主要是这边把解石放在次要的位置上,赌钱放在主要的位置上。
我亲眼看到两个人在珠宝店里面对赌,两个人的原石都开出了翡翠,但是其中一人的翡翠颜色稍差一点,绿色里面有白色的杂质,颜色的数量不够多,输了十万的赌资,还有赌石的毛料钱三万元。
这就是新城的赌石特点,把解石放在次要的位置上。
我也不敢这么玩,使用透视眼倒是能看出玉肉的好坏,但是看了自己的原石,再看对手的原石,做一个非常细致的观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我担心如果两块对赌的原石差不多的话可能会输。
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看着我笑道:“小子,咱们赌一局?你敢吗?”
“怎么赌?”我十分反感地说道,这个人说话很没有礼貌。
“简单一点,就赌原石里面有没有翡翠好了。”油头粉面嚣张地说道。
我摇摇头说道:“赌注太小了,不值得出手的。”
“你玩多大的?”这里的人说话带有闽南语的特点,有点软,却十分干脆。
“少于一百万鹰头币不玩。”我慢慢悠悠地说道。
油头粉面吓得退后一步,悻悻地说道:“切,你那么有钱,玩什么赌石啊?”
“我的钱多,就是赌石赢的,因此你玩不起。”
“哈哈哈……这话说出来豪气盖天,是真汉子。”一个大嗓门的人在一旁拍着手笑道。
我转头一瞧,是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男子,长发及肩,穿着乳白色的短袖衫,西裤,休闲皮鞋,手腕上的金表明显是江诗丹顿的零九年限量版款式,我见过这一款手表,售价四百八十万鹰头币。
我对戴金表的男子说道:“这位哥哥也喜欢赌石?”
“当然喜欢,这里有两块原石,咱们就赌里面的石裂哪个最轻最少。”
金表男子指着柜台上只有拳头大小的原石说道。
赌裂是新城赌石的一种,不管里面是不是有翡翠,也不管颜色如何,就赌裂纹,有些人赌有没有石裂,有些人赌谁挑选的石裂严重,如果都差不多,那就要数裂纹的数量,长度没法量,敲碎了石头也没有了裂纹。
这种赌法一般选择的原石不会太大,需要重量差不过的才合理,要不然的话一块拳头大小的原石跟两吨重的原石对赌,谁也不会挑选大个头的原石。
一百万鹰头币的赌注是我喊出来的,只能接受金表男的条件,由于两块原石都是他指定的,那一定是我优先挑选。
我对小乌龟说道:“帮我挑一块最好的原石。”
“常南,不好那么做吧?你用我的时候低声下气,不用我的时候就冷落一旁,典型的小人行为。”
得,关键时候小乌龟竟然不给力。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有你我也能赌石,你给我记上一笔,回头再算账。”
“切。”小乌龟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也不是没有能力赌石,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异能“月箫”,我对德鹂说道:“取出我的听诊器。”
在我的包包里有一个小盒子,放着听诊器,德鹂没见我用过,茫然不解地把听诊器递过来,好奇地问道:“你要干嘛?”
“看我今天给你们露一手绝活儿。”我假装挽了挽袖子,外面的温度至少在三十六度,大家穿的都是短袖衫,不需要挽起袖子。
然后我戴上听诊器,右手的大拇指轻轻按照节拍敲击原石,从回声中辨认原石里面的裂痕有多少条,有多严重,只要深度大、数量多的原石,杂音肯定非常多。
所有的人看着我感觉到惊讶,后来小声谈笑,露出不屑的表情,金表男也半张嘴巴,看我的样子不像是赌石,而是给原石看病,撇撇嘴,到一旁吸烟去了,在他想来,我需要很久才能下定决心。
他刚刚点燃一支烟,我这边已经挑好了一块外皮露绿的原石,并且向珠宝店交钱买了下来,在解石之前必须先交钱,这是所有赌石行业的规矩。
有服务员去吸烟室招呼金表男,他急急忙忙掐灭香烟走过来,惊讶地问道:“你挑好了?”
我点点头,德鹂不太托底,小声说道:“常南,你有把握吗?”
“不就一百万鹰头币吗?就当是玩玩了。”我不太在意,其实这两块石头都差不太多,我也不知道哪个更值钱,但是我们赌的不是价格和品质,无所谓出不出翡翠,从声音上判断,我应该是赢家,这一点心里有数。
珠宝店里面有解石的工匠,按照当地的规矩先给神灵恭恭敬敬上了一炷香,再拿起我的那块原石去了机房,我对梅兰达说道:“你跟着去看看,别让人换掉我的原石,一定要死死盯着,不能离开视线之外。”
“放心吧,南哥。”梅兰达高高兴兴地跑过去,眼睛瞪得鼓鼓的圆圆的盯着解石的工匠。
刀片呜呜声传过来,我从声音里就能判断出原石的硬度,我听到工匠小声喊道:“涨了,恭喜恭喜。”
梅兰达说道:“继续解石,把外皮全部打磨掉。”她在荆城住了几个月,在南翡公司跟翡翠首饰打交道,懂得一些赌石的常识,这话说得不外行。
我挑出来的原石里面是绿色的,属于苔藓绿,品质不是很高,应该是青豆种,透水度才达到两毫米,反正不赔钱,应该没赚多少,原石的价格是八千元,漏出的那块绿至少让原石提高十倍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