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志一直在门外张望,看到我们,老远挥挥手。
我走过去说道:“有事啊?”
“来了几个记者,等着采访你。”
我急忙说道:“你应付应付吧,我和德鹂继续散步。”
我和德鹂继续散步,金百在我和夏志之间选择了片刻,终于回到了城堡里面。
德鹂忽然大笑起来,说道:“你说夏志会真的喊口号吗?”
“说不好,反正阿威在的话一定会喊的,那家伙想出名都想疯了,就差上街裸奔了,有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德鹂皱眉说道:“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想出名呢?”
“多简单的问题啊,要么名气大了会带来利益,要么是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总比碌碌无为走过人世一遭好,反正死了之后一分钱带不走,索性轰轰烈烈闹一把,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了。”
德鹂笑道:“我可做不出来。”
“那是因为你不想依靠名气带来的利益,也不想什么名垂青史,人都是有了诉求才有行动的。”
“我发现今天的你变得不一样了。”
“想通了一些事,看透了世界的本质,一切在我心里都变了。”我矜持地说道。
“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想上课了。”
“以后可能会后悔的,学生是一个人一生中很特别的阶段,过了这个年纪,再也无法静心读书了,哪怕现在只是在学校里混着,也是为了一个不后悔不回头的梦想,常南,别以为你想透了一些事就真的以为看破了红尘,人生都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挺过去的,你现在成熟了,我很高兴。”
心理学家德鹂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中,忽然问道:“咱们这就算是恋爱了吗?”
德鹂咬了咬嘴唇,说道:“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谁能勉强你?”
“我是说,小乌龟说我找不到老婆,不敢相信而已。”
“什么小乌龟?”
我拿出凤凰外形的挂坠说道:“就是它了,它是神仙,无所不能的。”
德鹂不看装死的小乌龟,而是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你不发烧呀,说什么胡话。”过了一会儿,德鹂拿着小乌龟说道:“这东西上次我要你不给,原来是因为它是神仙?”
“当然了。”
“我还以为是哪个女生给你的定情信物呢,那么宝贝,它能干啥?”
“无所不能。”
“切,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德鹂把小乌龟扔给我。
我们在树林里呆了好久,饿了就从储物神戒里面拿出零食吃,谈得非常愉快,我们认识到现在快一年了,我把德鹂的工作弄丢了,又给了她一个高高在上的企业金领,年薪近三百万。
但是德鹂并不是很快乐,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能看到她的笑脸,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过去我以为她在想念小源黑闪,现在看来,她喜欢我很久了,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的误会和口角,回想起来也是感情和性格的碰撞,把彼此的棱角磨的圆滑了,那就是水到渠成,功德圆满之时。
再回到城堡里,记者已经走了,我心情很爽地坐在椅子里,说道:“金百那货傻到家了,明明可以娶一个美丽的欧洲女孩,他愣是大大方方选择了放手。”
金百撇嘴说道:“你们别听南哥忽悠了,人家女孩子骂我流氓呢。”
德鹂在一旁把女孩子说的原话重复了一遍,金百这才相信,拍着大腿懊悔不跌,从哪儿以后,金百开始努力学习外语,走着坐着都插耳麦听口语,后来还真的让他走上跟其他弟兄不一样的人生道路。
可见爱情的力量能够轻易改变一个人的未来,哪怕是想象中的爱情也同样具有神奇的魔力,我后来问小乌龟:“你不是说我找不到老婆吗?”
“你现在也没找到老婆啊。”
“德鹂不是我老婆吗?”
“你俩结婚啦?”
我真的无语了,恨恨地说道:“你等着,我娶定德鹂了,我爱她她爱我,结婚算事吗?”
“别说大话,等你结婚的的那一天再吹不迟。”
从这一天起,凡是记者的采访都被挡在门外,我一律不接待,冷冰冰的古瑶劝我还是提前跟媒体沟通一下,获得舆论上的支持。
我从车里就看到至少有上百名记者聚拢在欧式风格的法庭门外,我放松身体,在夏志等人的保护下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德鹂、伊莎贝尔、江石、古瑶、潘瑜等人都很紧张,不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高朋穿着深色的西装昂首挺胸,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人越多他越能嘚瑟。
记者在台阶下把我们堵住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红发女郎举着麦克风对着我用华夏语说道:“常先生,请您谈一谈这一次跨国盗窃案的内幕,究竟是陷害还是因为你行迹败漏的结果?”
我笑了笑,说道:“这位美女,我是一名大学生,请假来到海牙等待着法律的审判,我相信法律的严肃性和公正性,如果我有罪,上帝都会震怒,如果我无罪,谁也不能把他的意志强加于我。”
“哗——”大家都在鼓掌欢呼,哪怕他们站在我对立的阵营里,也为我的演讲欢呼。
这段话没有准备,完全是我即兴发挥出来的,站在庄严的法庭外面,我想起了梁棠大使的那番话,是的,我在这里不是代表着个人,而是一个民族,哪怕我输掉了这个官司也不要紧,不会改变我是华夏人的立场,我有国家有民族帮我撑腰,只要不屈服,即使是与整个世界为敌又能如何?
冷冰冰的古瑶对我竖起大拇指,说道:“你真高,想不到流氓有了文化如此的可怕。”
“你会不会说话?”气的我真想当众给她一巴掌。
德鹂赶紧拉着古瑶的手,说道:“你这个人真奇怪,关键的时候不帮着常南。”
古瑶气得直翻白眼,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我不顺眼处处跟我作对。
我们穿过人群进入威严的法庭,有法警过来很客气地请我站在被告席的位置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当被告。
沪市的那个案子我委托高朋替我出面,连法庭也没到,想不到第一次上法庭还在国外,四周都是深目高鼻的外国人。
我很镇定地站在特定的笼子里,当法警关上半个人高的小门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成为一头野兽,涌上心头的是屈辱和无奈,我看到原告席,站着四五个中年人,正在一起用力睁大眼睛瞪着我。
我立刻用手一指对方,说道:“我们华夏人向来恩怨分明,爷爷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等着吧,今天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们。”
“肃静。”有人用力敲了一下桌子。
法庭不太大,只能容下一百多个人,除了我的亲友进来三个之外,其余的人都拿着票据,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法庭的坐票都是公开拍卖的,也就是说,法庭竟然在卖座。
大家一一入座之后,中间的大法官开口说道:“今天审理常南越境盗窃一案,我只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中间不得喧哗,不得搅乱司法公正,违反者一律有罪。”
我顿时有点懵,看向站在律师席上面的高朋和古瑶,只见高朋也莫名其妙,很显然,一个小时的审理时间不是惯例,而是一个特例,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