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床头，盯着那个谋杀标记。
眼睛一眨不眨的。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划痕。
叶灵发现了，几道细细的划痕，但是并不明显。
如果没有靠近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
几道清浅而细微的划痕，恰好被血字掩盖住了，他们之前竟然都没有发现。
整齐划一，长短一致，像是用标尺量过一般。
五条直线。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叶灵看着容琛，同样看到他眼中的疑惑。
沉吟片刻之后，容琛开口了：“去另外两个案发现场看看。”
不出所料的，在另外两处案发现场，他们发现了同样的痕迹。
容琛一直站在床边，看了许久，似乎是在考虑凶手的用意。
“你觉得这像什么？”他问叶灵。
叶灵摇了摇头，她实在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留下这些痕迹：“刚开始我以为是顺序之类的。”
可并不是这样，凶手在每个案发现场留下的痕迹都是一样的，五道整齐划一的划痕。
而且现在是在留下这几道划痕之后，他才把字写上去的。
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只得把求助目光转向容琛。
容琛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在想，这道印记是和凶手的爱好有关还是和他的职业有关？又或者是和几名受害人有什么关联？”
叶灵想了想，就说道：“容琛，既然凶手和死者不是第一次认识，那平时总该有些联系吧？会不会是他把死者手机上的通讯记录给删除了？”
容琛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她。
“怎么了？”叶灵挠头，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
容琛伸手，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扣起，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一下：“你都能想得到，凶手会想不到吗？他在现场没留下任何线索和物证，难道会留下这么大一个破绽给我们？显然他有着很强的反侦探能力，自然早就考虑过这些问题了，难道他会不知道就算把通讯记录删除了，警方一样能在营运商那里查得到想要的资料吗？”
叶灵苦笑，她果然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又或者说是她以前就从来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哪里会考虑得这么细致？就如同容琛说的那样，她根本就不适合这工作。
“你会下象棋吗？”容琛没头没脑的，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叶灵不好意思说自己会，她的棋下得实在是太臭了。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他神情淡漠从容：“就像跟凶手博弈一样，在看到他这一步棋的时候，你就得考虑到他接下来的几步要走什么了。而高智商的犯罪在犯案之前往往会考虑得很细致，他会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在内，又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所以凶手用什么样的方式跟死者联系，如何联系，就是本案的一个关键。”
“邮箱？或者其他通讯方式？比如他们自己专用邮箱？”
“可能性很多，有可能是直接上门，也有可能是办了不记名的电话卡，出事之后直接把卡销毁就可以了，这样我们也查不到。又或者是用些我们暂时还没考虑到的联系方式。”
叶灵有些丧气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根本就查不到啊。虽然现在在排查了，可也没办法能把死者最近接触过的人都查出来啊。”
容琛揉了揉她的头发：“才开始呢，就打退堂鼓了？”
只有这个时候，两人才亲昵得如同小时候那样。
以前她就喜欢抱着一堆零食跑到他床上，他在一旁做功课，偶尔逗她玩一下，最喜欢的就是揉她的头发，有时候她闹腾得厉害了，就抓过来打屁股，把她惹哭了，就直接眼泪鼻涕的都擦到他衣服上，他真生气了，恼火起来可以几天不理她。
可每次闹别扭，到了最后都是她先服软，她犟不过他，他可以冷着脸，几天不跟她说话，可她做不到，熬不过两天就陪着笑脸去哄他了。
“为什么走了之后，一直都没跟我联系过？”容琛本来已经提着勘查箱走出大门了，却又回身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