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推着自行车,俞婉湫拎着满满一袋子菜,回到了小区。
“我上去做饭,哥哥就陪着两位姐姐在小区里练车吧。”
俞婉湫抬了抬拎着菜的右手,又补充道:“但别练得太晚哦,否则饭菜要凉的。”
说完后,俞婉湫就像叮嘱完丈夫和女儿们的妈妈一样,蹬蹬蹬上了楼。
夏铃像泄了气的皮球,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来,她向夏枫投去求助的目光。
夏枫耸耸肩,表示我有什么办法,人家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的强。
陈阳不明所以的拍拍两人脑袋:“你们发什么呆呀,我们去找块空地练练吧。”
夏铃拍拍自己的小脸。
拜月教主最后还不是被李逍遥干掉了,自己最后肯定也能干掉俞婉湫大魔王。
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后,夏铃强打起精神,推着车跟着两人来到小区中间的公园。
陈阳把自己的车停好上了锁。夏枫和夏铃已经骑上了车,一只脚踏在地上,另一只脚反向踩着踏板不停转动着铁链子。
“对了陈阳,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骑自行车啊?”夏枫问道。
“和我爸在夏威夷学的。”陈阳柯里柯气。
“......不说算了。”夏枫哼了一声。
“陈阳哥哥,这个看着好难啊,两个轮子怎么可能保持平衡啊。”
夏铃愁眉苦脸,她小时候只骑过那种后面加装了2个轮子的儿童自行车,她只需要蹬着踏板往前骑就行,完全不用考虑平衡性。
有一次夏国平给她把两个加装的轮子卸了,让她试着骑骑看,结果她刚骑出两三米,就直接侧翻了,膝盖上还划出个伤口。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想骑自行车了。
“先别急,你们先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踩踏板,慢慢往前骑,找一下感觉。”
两人按照陈阳说的,一只脚蹬着踏板,另一只脚轻轻点地,慢慢向前挪动起来。
她们很快就找到了感觉,绕着公园转了两圈。
“我觉得我已经会骑了!”夏铃骑到两圈半的时候,尝试着收起点在地上的脚。
“别——”陈阳的话刚喊出口,就看见夏铃摇摇晃晃往前骑了几米,然后一个重心不稳,“啪唧”一声摔倒在地上。
陈阳赶紧跑过去,把压在夏铃身上的自行车挪开,把人扶了起来:“说了让你别急。怎么样,没摔伤吧。”
他边说边检查起夏铃的身体,发现脚踝处裤子磨破了。
他把夏铃的裤腿往上一拉,接着就看到脚踝上有鲜血一点点渗出。
夏枫此时也跑了过来,看到夏铃的伤口,她说道:“都流血了,赶紧回家消个毒吧。”
陈阳蹲下身:“我背你回去吧,我妈在家里备了不少消毒棉签和医用碘酒。”
夏铃看看陈阳的肩膀,又看看他的自行车后座,小声道:“陈阳哥哥,你能骑车载着我回去吗?”
“这......也行吧。”
就这样,夏铃两腿跨坐着,坐上了陈阳的后座,屁股下垫着俞婉湫刚买的坐垫。
她的嘴角掀起一丝笑意,紧接着又被裤子摩擦伤口带来的疼痛弄得龇牙咧嘴。
夏铃身体前倾,伸出双手紧紧抱住陈阳。
陈阳背后传来一阵柔软细腻。
其色若何?深冬冰雪。
其质若何?初夏新棉。
其味若何?三春桃李。
其态若何?秋波滟滟。
少年载着少女缓缓前行,初夏傍晚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映照在鹅软石铺就的路面上。
在夏枫的啧啧声中,陈阳背着夏铃上了楼,回到家中。
正在厨房炒菜的俞婉湫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到正在翻箱倒柜的陈阳,连忙问怎么回事。
得知夏铃受伤后,俞婉湫径直走到入户门柜子旁,想也不想就从第三个抽屉里拿出棉签和碘酒,递给陈阳。
夏铃看着俞婉湫熟练的动作,心里有些莫名的怅然若失。
为什么婉湫这么熟练啊?
她到底来了陈阳哥哥家多少次?
刚刚有些好转的心情,又变得低落。
陈阳接过棉签碘酒,跪坐在夏铃身边,用棉签轻轻擦拭夏铃的伤口。
“陈、陈阳哥哥,我听说口水能够消毒呢。”夏铃期待的说道。
“碘酒的消毒效果比口水好多了。”
“哦.....”夏铃有些失落。
“但如果你想的话,”
陈阳说着,右手握住夏铃凝脂般柔若无骨的小脚,把嘴巴凑到细嫩光滑的脚踝上,少女青春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他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并用哄小孩的语气说着:“痛痛通通都飞走。”
夏铃只觉得浑身酥麻,脑子一下就空了,小脸变得通红。
真神奇,痛痛真的通通飞走了呢!
接下来的几分钟,夏铃一直处于脑子放空的状态。
处理完毕后,陈阳把棉签和碘酒递回给俞婉湫。
俞婉湫放回抽屉后,见夏铃的血已经止住,就又回到厨房烧起了菜。
陈阳坐到夏铃身边,牵起她的小手,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有点不对劲啊,是碰到什么事了吗?”
从买菜结账开始,陈阳就察觉到小姑娘情绪一直有些低落,刚刚载她回家背她上楼后好转了一些,结果俞婉湫出来找个棉签碘酒的功夫又萎靡了下去。
“陈阳哥哥,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不许说谎。”夏铃抬起头凝视着陈阳。
“你问。”
“如果要你在一个聪明的、温柔的、做饭很好吃的女孩,和一个笨笨的、暴力的、从小就不会做饭的女孩里选一个,你会选谁?”
话一出口,夏铃就有些后悔,这么一对比,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吧。
(夏枫:???好好好,直接就没我了是吧。)
陈阳一听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问道:“夏铃,你知道婚礼上新郎新娘的誓言是怎么说的吗?”
夏铃回道:
“嗯嗯,这个我知道。新郎会对新娘说,我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新娘会对新郎说,我郑重发誓:我愿意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那你爸爸当年辍学时,你妈妈又是怎么说的?”陈阳又问道。
“妈妈说,大学生又怎么样,打工仔又怎么样,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跟你是什么人没有关系。”夏铃回答。
“所以啊,如果我喜欢一个人,那我就是喜欢那个人。”
陈阳说:“跟她是温柔是暴躁,是贫穷是富有,是聪明是笨都没有关系。”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而且啊,你说的第二个女孩,她不是不会做饭,而是因为年纪太小还没开始学;她不是暴力,而是在危险的时候能勇敢站出来保护身边的人;她不是笨,而是愿意无条件信任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