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黑袍小摊贩处离开。
此时黎渝的形象已经焕然一新,保证大部分认识他的都认不出他现在模样。
蹭了蹭柔软的黑色布料,黎渝隐藏在兜帽中的面部露出笑容。
自从上次见到那血灵教的黑袍修士之后,黎渝就一直想着购置一件黑袍子。
在这间摊子上见到与那邪修款式类似的黑袍,黎渝立刻停下脚步,询问好价格入手。
这件黑袍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材质十分柔软,还能避免水浸湿。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件袍子上并没有灵力波动,也就是说这连最低级的法衣也算不上,而且刚拿到时黎渝总觉得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虽然这件衣服很可能是二手的,且不知道是从哪个修士身上扒下来的,但黎渝并不在意。
那个摊主只收他十块灵石,十块灵石一件衣服还要什么自行车?
谁不知在水下,任何一件衣服都十分难得,甚至是要从人类那里“借”的吗?
除了这件衣服当时令他眼前一亮,另外印象深刻的则是摊主的模样。
那摊主也是身披黑袍,神情面色都隐藏起来,十分神秘。黑袍将他全身罩住,看不清身形。
他的摊子上所卖之物,大多都有缺角,有的甚至有着明显血痕。
这也是黎渝怀疑自己这件衣服是从死者身上扒下来的原因。
继续在坊市闲逛,黎渝一边等待夜晚,一边想着能不能淘到些有用的东西。
“你这灵符怎么卖的?”不知不觉走到一处摊位前,黎渝开口问道。
摊子上的符箓显然都是特殊的材质,是为了适合水下环境改造的,与人族不一样的样式。
相比较那些大宗门,大势力经营的商铺,黎渝更愿意在这小摊子上买。
一般来说摊子上的物品水平参差不齐,质量也难有保障,但它便宜啊。
苦干一个月才不过五十灵石,其中十块买了衣服,若去大商铺买灵符就快分文不剩了。
黎渝可不想当月光族。
“这下品匿息符十块灵石一张,下品神行符五块灵石,乾坤符十块灵石...”
摊主见来了客人,连忙站起身热情介绍。
“你这是黑店吧,区区灵符能有这么贵?同级别的丹药也没这么贵吧?”
黎渝瞬间感到智商受到了侮辱,一道下品灵符就敢卖到十块灵石,这不是宰客什么是宰客?
摊主见怪不怪,苦笑一声解释。
一番解释后,黎渝也有些理解。
原来这符箓之法起源于人族,人族天生有手可握笔画符。
但水族不行啊,蟹虾只有钳子手写困难,鱼族更是连手都没有,只能凝聚灵力化作手来用。
况且人族制作灵符的材料主要为灵矿为颜料,妖兽毫毛为笔锋,灵木芯做笔杆,妖兽皮或者其他灵纸为载体。
这种种工具,除了灵植在水下容易得到,其他哪种都是极其稀有的。
这就导致了在水下,原本人族口中的“修行四艺”之一的灵符,制作起来相当困难。水族制符师也很稀有。
“物以稀为贵,客官应该懂这个道理。你若不信,放眼看去,整个坊市除了那些大势力开设的,还有几家卖灵符的?”
摊主补充道:“况且大势力的灵符定价比我的更是贵了不止一成。”
黎渝无奈,只能接受这种事实。
止住摊主的源源不断的介绍,黎渝先拿了张下品匿息符,看着乾坤符起了兴趣。
“这乾坤符是有何用处?”
一个优秀的摊主从来都不会嫌弃顾客的询问,哪怕是一个再常见的问题。
“这乾坤符就是和那乾坤袋一个作用。它不仅价格实惠,还比最便宜的乾坤袋空间更大,能储存更多东西。”
翻了个白眼,黎渝有些无语。
“你这摊主怎么净捡些好话说,我看我还是到专门的灵符阁买吧。”说着,黎渝作势就要离开。
“哎哎哎,这位客官不要这么没有耐心嘛,我还没说完而已。这乾坤符也并非没有缺点,其一嘛就是至多使用二十次就会损坏。其二就是无法和主人的神识绑定,所以使用起来肯定没有乾坤袋快。”
“这还差不多,所以我在你家买了两张符,你不给我打个折啥的?”黎渝厚着脸皮问道。
问一问也不吃亏,他在这修仙界孤家寡人还没存款,能省一笔则省。
可惜,摊主在听到他的话,脸一黑没好气地说:“爱要不要,能绘制这么多符箓,我能缺你一个买家?”
黎渝无所谓,拿出灵石换回乾坤符,放在袍子口袋中。
装备齐全,趁着天色越来越暗,黎渝朝着大门走去。
就在黎渝离开后,消失在摊主视线中的瞬间,摊主拿出传音符贴近嘴边。
“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小子,你来我这。有录影符。”
而传音符另一侧,一道难以辨认的声音回复:“好。”
离开坊市的路上,黎渝也见到不少平日里熟悉的面孔。
有他闲逛时常见的饕客们,还在三五成群走向天香楼。也有他叫得出名字的修士,从他面前经过。
“谢青山?”
这只蟹族修士黎渝还有印象,一家三口来到坊市定居,当时和他一路上聊得很是愉快。
特别是如果没有谢青山,还不知道白虾老族长的状况如此之差,想到这黎渝还得感谢他一番。
见谢青山朝着醉幽楼走去,黎渝有些可惜。若是他今日无事,停下来和谢青山寒暄一番也未尝不可。
离开大门,黎渝朝着熟悉的水域游去。
此时的清河坊,刚刚黎渝购置灵符的摊子上,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来到。
若是黎渝在此,定能认出这就是卖给他衣服的摊主。
二者相会,灵符摊主拿出录影符开始观看。
片刻后,黑袍摊主点了点头,甩下一块中品灵石。
一道波浪划过,稍稍掀起黑袍摊主的兜帽,兜帽下一副只剩下皮包骨头的面容笑了笑,干枯的肌肉随之拉扯,毫无血色。
他暗自呢喃,眼中血光闪过。
“撒了一个月的网,差点让你钻破逃跑。但今晚,你这条小鱼终究是乖乖进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