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妍的字很秀气规整。
笔记做的很好，把所有调查出来的线索做了归类。
翻看了一会，李悠然打着哈欠想睡觉。
“李哥，帮我带个饭。”
罗胖发了一条消息，还发了个跪谢的表情。
李悠然给他回了个照片，是江妍妍的背影。
这让罗胖哀嚎不已，直接发来一把滴血的刀子。
“忙着，你自己去打饭。”
回完信息李悠然把手机放到一边。
按照笔记上记录的线索来看，刘玉恒在南陵医学院的生活很规律。
每周都会和黄琦跑出通宵，但绝不会影响自己的科研进度。
导师交代的任务会准时完成，有时候经常两三天不睡觉。
李悠然看着刘玉恒的研究资料，他居然在大二的时候就已经接触器官匹配研究，他的导师龙岳波带着他做了不少实验。
研究是没问题的，但是所有的研究都以失败告终。
所有的研究都有合规的手续，所以并没有疑点。
只是李悠然却越想越不对劲，器官匹配研究出现在大二学生的课题里，这显然是有些不太合适的。
“怎么了？”
江妍妍脑袋凑了过来。
一股淡淡的香味钻入鼻孔。
猛地一抬头，“咚”的一下两人脑袋撞一起。
“哇啊……好痛。”
李悠然捂着额头哇哇叫。
这让江妍妍哭笑不得，也太装了。
把笔记本放在桌子上，李悠然连忙指着器官匹配研究道：“在医学院，教授做这种研究没有问题，带学生也没有问题，但现在的问题是龙岳波让刘玉恒参与了。”
“大二那一年，他们做了四次器官匹配研究都以失败告终。”
“其实就此放弃也没什么，但是你看看之后刘玉恒做了什么。”
学院里的档案记录不会作假，教授做研究学校要出经费的。
所以，教授每次研究都会有课题和研究计划书。
因此，这里会详细记录研究的进展和结果。
江妍妍靠在李悠然身边，侧着身子看笔记：“咦，刘玉恒在器官匹配研究失败后，居然又开始做器官移植匹配。”
“不是又开始，而应该说继续研究。”
“器官匹配研究失败了，为什么要做器官移植匹配。”
“答案只有一个，龙岳波在第四次的时候研究成功了。”
李悠然的大胆猜测，直接把江妍妍惊得呆愣原地。
结合刘玉恒在校时的成绩，有一种可能在江妍妍脑海中浮现。
教授占有学生的研究成果不稀奇，在以往出现过很多次，所以这一次套用在刘玉恒的身上也很合理。
“你的意思是……”
顺着往下想，江妍妍被吓到了。
器官匹配研究成功，然后过渡到器官移植匹配。
这一套流程下来，完全就是器官移植技术的体现。
李悠然翻开笔记，指着后面几页中的一条：“龙岳波在十五年前进行了器官移植，但是因为器官排斥反应死亡。”
“有什么不对吗？”
江妍妍一时间跟不上李悠然的脑回路。
他很敢想，甚至敢想不切实际的事。
深吸一口气，李悠然淡淡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龙岳波这是二次移植，在之前他已经做了一次移植呢？”
“嘶……”
江妍妍彻底傻眼了。
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敢想。
可细细品味，好像还很合理。
本身作为器官移植方面的专家，龙岳波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所以移植器官引起排斥导致死亡，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李悠然说的。
江妍妍看着李悠然，头皮发麻道：“你脑子装的都是什么，怎么到了你这里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都出来了。”
“其实也没啥，我就是没有顾忌。”
“刘玉恒和黄琦的愿望是什么现在无法下定论。”
“但是基本可以肯定，应该是和器官移植有关系。”
此前李悠然做了很多推测，甚至说揭露碎尸案真相是他们的愿望。
无论是哪一种，都离不开刘玉恒在器官移植方面的研究相关。
基于器官移植的推理是成立的，因为碎尸案隐藏尸体丢失器官也合理，所以现在只要找到相关证据就可以。
用笔把龙岳波的名字圈出来，李悠然淡淡道：“他应该就是我们的突破口，我们需要他当年做移植手术时的资料。”
“罗志去医院查了，住院病历因为医院搬迁丢失了。”
说起这事江妍妍感觉很不对劲，怎么偏偏丢的是他的。
看似很合理，在此时却不正常了，因为李悠然的猜测让事情变得诡异，完全可以套到那些人让事情合理发生的手段上。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碎尸案的受害人很可能丢失器官。
李悠然继续道：“器官移植一般可以存活5年到15年不等，碎尸案发生在30年前，而龙岳波器官移植手术在十五年前。”
按照器官移植可存活时间，似乎又非常巧合地对上了。
越来越多的巧合，无疑是指向了一点，那就是真相。
仔细看了看自己做的笔记，江妍妍歪着头看向李悠然：“为什么你可以把事情全都串联起来，真想把你脑瓜子破开看看。”
“我就随口说说。”
缩了缩脖子，李悠然被吓到了。
他并不是刻意往这方面想，而是事情的走向和他想的一样。
叹了口气，江妍妍有些恼怒道：“这帮畜生做事不留痕迹，龙岳波的病历没了，我们很难证明他是二次移植。”
“我看过了，几乎没可能证明。”
“给龙岳波主刀的医师已经死了，自然老死的。”
“证据链被破坏，想要找到证据很困难。”
李悠然也很无奈，这么多年的时间足够他们做很多事。
在觉得事情不对劲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动手清理线索。
要怪只能怪当时的调查不够深入，可以当时的条件想要查到凶手也很困难，说白了吃了没条件的亏。
那个时候连dna都做不了，想要找到凶手比登天还难。
“你快想想，还有没有别的突破口。”
江妍妍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有点强人所难了。
能找到这个突破口本身不容易，现在还要找别的这是把自己当神看？
要是可以的话，李悠然宁愿花100系统币兑换一个线索提示。
两眼一翻，李悠然埋头继续研究笔记，把线索捋一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可以用得上的线索关联。
“唉……”
叹了口气，李悠然继续当牛马。
然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所有的假设猜测中，好像都没有黄琦的身影，这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