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一份一秒过去。
圣三教堂,气氛凝重。
就在此时,教堂墙壁外,那口巨大的悬钟,将指针缓缓停在了9点钟方向。
‘咚、咚、咚……’
钟声敲响9声。
上午,九点整。
按照时间,丧葬礼仪,即将开始。
礼堂内,主持人周若彤握着话筒,面色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走上了礼堂主持台。
让她,一个电视台主持人,来主持一场死者的葬礼。
这,是荒唐。
无奈,黄家的颜面太大,大到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站在主持台上,身后…就是那口巨大的黄金冰棺。
一阵冲天的尸臭弥漫在空气中。
周若彤的美眸蹙着,她几欲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试图让自己安定下来。
接着,她便要,开始主持这场葬礼了……
而此时,教堂之外。
黄征鸣双手负背,依旧漠然的站立在塔楼之上。
他,仍在等待着。
下方,教堂内…儿子的葬礼主持已经开始。
可他,却依旧没有动身下楼。
他漠然如同一尊石雕般,站立在塔楼前,目光幽幽凝望着前方的林荫大道。
就在此时,前方…林荫大道尽头,突然…闪起了一道车灯。
一辆重型皮卡车,缓缓从远处驶来。
皮卡车的后车厢内,横放着一口巨大的红木棺醇。
卡车,速度不缓不慢,朝着教堂方向而来。
当,见到这辆卡车时。
塔楼顶端,黄征鸣的瞳孔……终于,微微凝起。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阴戾冷辣的弧度。
今日,不仅仅…是儿子黄泓晖的葬礼日。
更,是一场全面伏击的,鸿门杀阵!
他早就,遍布好了一切。
杀阵,潜伏,暗袭组……
一切一切,只为,等那猎物上门!
瓮中捉鳖。
重型皮卡,带着引擎的鸣声,缓缓停在了圣三教堂的门口。
车门,打开。
一只黑色的皮鞋,缓缓跨出。
陈纵横一身西装挺,目光幽幽。
他长发向后倒梳,嘴里叼着卷烟。
他,来了。
他左手拎着一件崭新的西装外套,而后…缓缓来到了卡车后车厢。
右手猛地一推,单手…直接扛起那尊巨大浑厚的红木棺材。
天空,阴云密布。
阵雨前夕,酝酿已久。
而他,陈纵横。
一人之姿,缓缓踏前。
左手,拎着一件崭新的西装。
右手,扛着浑厚的红木棺材。
一步一步,朝着教堂台阶走来。
那口,重达千斤的红木巨棺,就这么…被他扛在肩上。
而他,却面不改色,如履平地。
脚下皮鞋,一步一步上前,踏上了教堂前的九十九层台阶。
“陈纵横,你终于来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数十米高空中传来!
而后,黄征鸣的身影,倏然,从塔楼顶端…一跃而下!
‘轰!’他身影落地的瞬间,台阶地面,瞬间龟裂蔓延!杀戮疯狂涌现!
今日此时,这位黄家之主,终于…不再掩饰那恐怖滔天的杀意!
黄征鸣,站立在台阶地面的裂缝中央。
他就这么横挡在陈纵横面前。
两人之间,相距不过十米。
台阶下方。
陈纵横扛着红木巨棺,目光幽幽,缓缓抬头。
两人的目光,在此瞬间,对峙。
如两柄利剑,骤然相撞。
空气,都仿佛骤然被压抑的降温。
“如此隆重葬礼,我又岂能不来?”
陈纵横缓缓开口回答,打破了寂静的寒意。
他嘴角,带一抹弧度。
书信邀,死神至。
这世间,他死神若要赴约,那便…一定准时。
“秋伊人呢?为何不见她?!不敢来么?”黄征鸣双手负背,声音森冷如寒。
他目光就这么如利剑般,锁定着陈纵横。
此时此刻,这个陈纵横,已是一个将死之人。
他所踏前的每一步,都是深陷杀机的每一寸。
沿着教堂,方圆百米内,杀机遍布。
他已踏入杀阵,此时…绝不可能,再活着出去。
绝不可能。
“秋伊人?”陈纵横扛着棺材,目光幽幽淡然。
“她,在等我回家吃饭。”他的回答很平静,仿佛就像是在聊一件很平静的事情。
很难想象,在此等时刻。身处此等场景,他竟还能,如此淡然。
他继续,踏步上前。
而站在台阶前方的黄征鸣,笑了。
嘴角的深邃嘲讽,难以遮掩。
“你今日,还奢望回去么?”
黄征鸣笑的很深邃,齿间的杀机,无尽涌出,“你肩上的那口棺材,就是你的归宿。”
没错,他…在书信中早便已提。
让这陈纵横…自备棺材而来。
而今,陈纵横确实很有自知之明,扛着一口棺材前来了。
这口棺材,正是用来…放陈纵横自己的尸体。
微风萧瑟,肃穆的教堂台阶前。
陈纵横扛着棺材,幽幽站立。
“你指这红木棺么?”陈纵横微微一愣,然后仰头,望着十米之外的黄征鸣。
“不好意思,这口棺材,是给你准备的。”
静!
空气,骤然死寂。
杀机,仿佛在空气中瞬间汹涌。
这口棺材,是给你准备的?
这,需要多狂妄的姿态,才能…在黄家之主面前,讲出…如此话来。
黄征鸣的面色,很平静,但却…散发着一股诡异的狰狞。
与此同时,现场,台阶四周。
一股磅礴的杀气悄然腾起。
一群黄褐色的人海,缓缓从四周浮现。
哗哗哗。
人海踩踏地面发出的震动声。
空气中无尽肃穆的杀气,汹涌。
遍布在现场四周的黄家安保成员,此刻…几乎倾巢而出。
难以想象,现场…究竟有多少的人。
人海,从四面八方,不断涌出。
黄家,百年势力,恐怖至此。
人潮汹涌,如浪堆叠。
整个圣三教堂的四面八方,都被一片黄褐色人海给围堵的水泄不通。
就连,林荫大道之上,一眼望去,也是黑压压一片的人海。
四面楚歌,杀意无穷。
而他,陈纵横,依旧孤身站立。
左手肩扛红木巨棺,右手拎着一件干净的西装外套。
就这么,独自立于无尽人海的中央。
四面楚歌,而岿然站立。
他似乎,根本无惧之。
“陈纵横,你…真的很狂。”黄征鸣双手负背,立于台阶上方。
他目光俯视着台阶下的陈纵横。
“既已自备寿衣,想来,你应该已知…自己之结局。”黄征鸣目光漠然,缓缓道。
他所指的,自然是陈纵横右手上的拎着的那件,干净西装外套。
没错,今日陈纵横必死无疑。而此时,他却又带着一间黑色西装前来。这,不正是…给自己准备的寿衣么?
陈纵横微微一愣,低头,看了一眼右手上拎着的那件干净外套。
“你好像有些误会,这件衣服,是留着换穿的。”
他目光悠然,缓缓道。
因为等会儿,杀人太多,他怕染脏衣服。
所以,提前备好了西服外套。
以备,杀人结束后,换上干净衣服。
仅此而已。
黄征鸣笑了,笑得冷冽,瞳孔中,杀机四伏。
“将死之前,还如此之狂。不知是谁,给了你如此的勇气。”黄征鸣声音冷漠,缓缓道。
如今现场,四面楚歌,杀机四伏。
放眼黄家,所有势力成员,倾巢而出。
整个黄家的力量,几乎…全部布置安排在了此处现场。
今日,这陈纵横注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纵使,他单枪匹马再强悍…也绝不可能,敌过整个黄家的百年势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