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念如死灰,看来是出不去了。
刘振东心想,第一次就把自己做死,还带着应德,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至于王晓茹,因为主动要求来的,之前也说过风险自担,心里还稍微好受些。
王晓茹此刻双腿一软,就地瘫坐在地上。刘振东也觉得失去了希望,加上体力不支,靠着洞墙滑坐到地上。
只有应德拿着手电,仔细看着洞里,不停的走走,竖起耳朵听听,有时还眼睛闭上静静的站一会。刘振东王晓茹知道应德在找出口,可哪有希望,就当应德不死心吧。
“点火。”应德突然说道。
二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既然三人在洞里能正常呼吸,说明洞有通风口,氧气充足,点火后看着火苗的方向寻找,可能能找到出口。
洞内都是石头和土,没有可燃物。没办法,只有撕掉衣服点。刘振东应德两男的把上衣内衣撕扯了些布条,王晓茹把杨爷墓带出来的杆状物拿出来,制成火把。
点燃火把后,火苗左右忽飘,着了一会,火苗向上直窜。三人一看,难道出口在上面,那么高,足有四五米,就是摞到一起也够不着。
正当三人又要失去希望时,火苗一偏,等了一会,火苗还是偏向一个方向。三人小心持着火把,跟着火苗的方向走去。
走走停停,火把灭了又点,衣服撕的两男的上衣只剩坎肩款了。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火苗把三人引到一处死路时,不动了。
三人看看周围,没有出口。又一次失望了。刘振东王晓茹这次彻底死心了。刘振东心想,要死了,把自己的秘密心事说出来,也算解脱。王晓茹心里也是如此。
“刘哥”,“晓茹”,二人一起开口,正要向对方倾诉。却看见应德拿着工兵铲在挖着。两人看着,想,难道要挖出去。就凭三人现在的体力,不知道洞体有多深,怎么能挖出去?
应德刚开始试着挖了几下,然后越挖动作越快。刘振东王晓茹二人也感觉不对劲,起身看着应德挖的地方。土是虚的,挖起来很轻松,而且慢慢感觉到挖的地方有风吹来,还越来越大。
见如此,三人轮换开挖。奇怪的是挖一下掉一大堆虚土,挖了五六分钟,哗哗的掉下的土差点能将三人埋了。
土掉完后,上方出现一个口子,看到了久违的天空,好蓝。
三人又一阵连挖带爬,相互拉着出了洞口。洞口处是一片黄土,植被很少,土很干燥,太阳好像刚升起。
三人躺在地上,感受着阳光,空气,大地。突然,洞口处的土往下塌,三人连滚带爬往远处躲开。过了一会,土的烟尘散去。洞口处的地方已经看不见洞口,只有一块塌陷了的浅坑,像是为了埋藏痕迹。
拖着疲乏的身体,三人往远处挪到认为安全的地方,继续躺着恢复体力。休息了约半小时,发现之前肿的手疼起来,开始痒了。
这时,三人的手机同时开机了,时间显示已经是离开杨爷墓三天后了。王晓茹说:“我们的手得赶快到医院看,这像是被什么有毒的东西咬了,弄不好手就废了。”
刘振东起身看了看,又打开手机上的导航,说:“这是北山,在县城西南方向,看,下面是镇子。这个镇子我工作过,这山上我也来过,不过没有上到山顶。”
王晓茹说:“咱们这个样子怎么去镇子上?”三人一看,就王晓茹的衣服还算衣服,另两人比难民还难民。而且王晓茹像是土里刚挖出来的,头上,身上全是土。
刘振东想了想说:“这样吧。晓茹你到镇子上去,打个车,到应德家取你的车来,带上些衣服,然后把我们拉上到澡堂洗一下,再到医院。我记得下面有个水塘,我们在那儿钓过鱼,下去了你稍微洗洗,不然见着人把你会送到二院(刘振东家乡的精神病院)。
”我那么像朝婆娘吗?“王晓茹对自己的形象有些恼怒。
刘振东没敢再开玩笑,带着两人往山下走。在半山腰的水塘,王晓茹洗了一下就走了,留下刘振东应德两人洗了身上的土后藏在山脚下的树林里。
王晓茹还算麻利,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开着她的suv。还买了面包和水。
由于手越来越麻越疼,三人在澡堂随便洗了一下,赶往县医院。路上三人商量好,大夫问了就说出去露营被蛇还是什么虫子咬了。
医院里,三人被安排住院,抽血检查。大夫果然在病房里详细询问,三人只说在外面被不知道的东西咬了。大夫看着躺在一间病房的三人,露出深不可察的诡异表情。也是的,两男一女,一个老年男子,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年轻美女,一起野外露营,全是手被咬了,症状还都一样,谁都会乱想,也会想不通。
大夫说:”先吊些抗生素,缓解一下,等化验结果出来,可能要输血清,血清我们这儿没有,得从市里调。“
刘振东说:”听你的。不过化验出来了麻烦你说一下结果,看是什么毒?“
“你们还是要有心理准备,如果血清解不了,就要考虑截肢了,赶紧把家属通知一下吧。”大夫补充说道。
三人一听,脸一白,没声音了,连大夫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现。
“我就是那一匹独行的狼。”刘振东电话响起,号码不认识,是座机。接起听到:“你好,我交通队,你是刘振东吗?”刘振东一听,赶忙答道:“我是。”电话中又说:“来一下交通队办手续,把你的车开走。”刘振东知道车扔黑峰某个地方了,怎么到交通队了。想不明白,但还是说道:“我现在不方便,过几天行吗?”电话中说:“行是行,就是到时停车场又多收几天的停车费。”“那没事,停车费应该交的。”刘振东连忙答应。
挂了电话,三人没心情想车的事,自己的手如果被截了,都无法想象。尤其是王晓茹,一个美女,如此年轻,成了残疾人,简直等于判了死刑。
应德倒马上平静下来,对于他来说,怎么样都只是活着,少只手也影响不大。
王晓茹说:“咱们转到市上的医院吧,我不想被截肢。”说着哭了起来。
刘振东安慰道:“先别着急,大夫一般说的是最坏的情况,等化验结果出来,大夫说截了咱们再转。如果咱们的毒是未知的,市里的医院会拿咱们做实验,还要问在哪儿中的毒,我们说的人家不信,说不定会被送到二院。”
王晓茹一想也是,还没最后结论,就弄得成了热点,是她不愿见到的。
还好,经过两天的输液,肿没加重,麻痒轻了些。
第三天,大夫进来说:“化验出来了,好的是病毒分析出来了,不好的是以前市里省里都没先例,不知道血清有没有作用。”
大夫的话直接让三人不知道如何答话。
“从这两天输液的情况看,抗生素能控制,所以我们的治疗方案是先使用血清,没办法解毒了再转市里做进一步化验分析和治疗,你们的意见呢?家属怎么还没来?”大夫说着看着三人。
王晓茹这时说:“我们组团玩,现在受伤了,不想家里人担心,如果到最后的情况需要家属签字时我们再通知。现在我们意识清楚,能表达自己的真实意愿,抓紧用血清吧。”说着看向刘振东应德。
两人都点头说:“是的是的。”
大夫说:“那好,等会你们到办公室谈话后签字,我们马上开始治疗。”
不愧是学过医,公门从事法律的,不然刘振东还想着怎么给大夫说。
“抓紧交一下费,血清每个人大概五千元,还不报销。”大夫临走时补充说。
刘振东转向王晓茹看着,不好意思开口,自己的现金这几天早就花完了。卡上也没钱,工资卡上还不够自己一个人的费用,还有应德的呢。
王晓茹也看着刘振东,意思也明白,刚想开口答应,承担三人的费用,又想了想,盯着刘振东看。
刘振东被看毛了,不知道王晓茹是什么意思?心里想算了,找父母借吧,总不能耽误治疗。
正当刘振东拿着手机要打电话时,王晓茹说:“商量个事呗?”说话的表情上带着一点玩弄。刘振东以为王晓茹说钱可以借但要还之类的话,便说:“你说。”
王晓茹接着说:“咱们第一次合作还算顺利,总算活着出来了。马王说咱们是三九之数,也就是一个团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是被弃之人。”刘振东刚考虑给王晓茹说不说自己的隐痛之事,王晓茹又说:“我想说的是以后团队不能散,谁有新研究新秘地去探,三人都得去。还有就是谁如果接了类似的委托,也得集体行动,怎么样?”
刘振东此刻的想法是进套了,这个女人不一般,还有委托?应德倒没说什么,只说能成,一起。
王晓茹见刘振东没表态,便看着刘振东。“你没什么阴谋吧?”刘振东小心的问。
“刘哥,野山敢去,古墓敢挖,你还害怕我把你骗了?”王晓茹有点讽刺的说。
“我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绝对不会害你们,也不突破咱们的底线。”王晓茹说道。
刘振东考虑了一下,说:“基本同意,但我可以随时终止,应德也一样,我代理他。”
王晓茹点了点头又说:“可以,下面我说咱们怎么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