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道长翻了个白眼:
“优秀弟子的比试和考道士证可不一样,有些比拼危险系数很高。修为差点的人参加,虽然不会死,但重伤的人每年都有那么几个。除了我师父之外,另几家的观主、门主、山长在最后一局也会下场,评定是否有人能拿下真人称号。”说着又凑近她,低声解释:“反正也不怕你笑,像我这种修为的,都没机会上过场。”“这么刺激?那我更要去了,我得看看我和当今玄门优秀弟子的差距在哪里,以后才能好好努力进步呀。”穆念初向往地说着,还不忘安慰他:“放心啦,你都说不会死了,受伤我不怕的,你忘了,我还有药呢,各种各样的都有。”第二天,各家优秀弟子聚集在山顶的比试场,听明虚真人讲解比赛规则的时候,穆念初终于感觉到她被一些人关注了。其中陈老坐在零局局长——卢广贤的身边,低声说着什么,神情有点激动,时不时的看向她。另外她不知道的是,碧云观主正在心中暗自谋划,想着怎么让她把药方和神足通的用法交出来。念完比试名单的时候,穆念初不干了。山、医、命、相、卜五术,由各家一起定了容易比出结果的项目,进行比试。明虚真人只让她参加炼药一项。这怎么能行?师父可是说过,五术都是必修课。她把手举得老高:“请问,可以五术都参加吗?”身边有人诧异,有人感叹她不知天高地厚,也有人等着看她笑话。但碍于上坐的都是当今道门最有身份的人,不敢乱开口,免得没规没矩的丢了自家脸面。坐在高位上的卧龙山长脾气最急,开口说道:“哪门哪派的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在座的各位都没人敢说挑战五术。耽误比试,你担当得起吗?”这第一个问题把她给问倒了,歪着头愣是想了一会儿,也不确定师父到底是哪门哪派。“我也不知道,我们没有牌匾,不过我师父好像说过,他是正一派。”这句话更是引起了热议,正一派可是老祖宗。他们的师祖好多都是正一派底下的分支,但是没谁听过现在哪家敢叫正一派的。听到的人都憋不住了,整个比试场乱哄哄的,都是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卧龙山长气得八字胡发抖:“胡咧咧什么?这到底是哪家的?你师父是谁,让他出来。”其他几家的观主和山长也觉得,这孩子怕是有什么大病,都在似笑非笑看着她。“我师父驾鹤西去了,他让我下山后不要说他的名号。”隐仙门主心想,应该年纪不大就死了,不好意思提吧。嗤笑一声问道:“哦?驾鹤西去,说得真好听。什么名号这么神秘?”“师父交代不能说,免得吓到人。”青云山长是个嘴替,说出了所有人想说的话:“哈哈哈,当今玄门还有说出来就能吓到我们的名号?今日也算涨见识了。各位,她想参加就让她参加吧。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么个厉害人物教出来的人中龙凤什么样。”卧龙山长轻哼一声,也没再提出反对。明虚真人点了一下头,问她:“五术都参加?有些比试是同时举行,你时间够吗?”穆念初使劲点点头:“够的够的。请大家放心,我一定不会扰乱秩序。”说是这么说,但大家都认定她脑子不太正常,没把她放在眼里。 年龄摆在这呢,还能翻天不成。几位上位者,之所以让她参加,最大的目的是想让其他小道观、散修之类的人,看看他们的包容与友善,以发展壮大自家,乃至整个玄门。不再多话,明虚真人当即宣布比试开始。第一场就是画画符和炼药两样一起比。比试画符的弟子上百人,而炼药的却只有六人,包括穆念初在内。药材贵,经不起炼药耗费就不说了,现如今药也不是能私自随便做的。而且也没几个人傻到还研究长生不老,至少不会放在明面研究。画符抽签决定比的是净化符,炼药则是由陈老提供药丸,怎么做出来,就各凭本事了。穆念初从破布包里掏出纸笔,一气呵成,盖下自己的大印。左右看看,大家都还没有起笔。只好把符留在桌上,就往一边空着的药炉走去。未比赛的弟子做为观众,在外围旁观。看到她的动作纷纷嘲笑:“她是来搞笑的吧?谁画符盖自己的大印的?连个法印都不盖。”“不是,起坛、焚香、诵经她是一样也不做啊?”“多余浪费给她加张桌子,你们看过净化符有像她那样的画法吗?根本就没画对。”高位上的几人也无奈的摇头,只有明虚真人眸子深深。穆念初听到那些话,也纳闷啊。为什么山下的人干点什么都要先搞一番繁复的程序?清源道长开个天眼要先叨叨半天,她还以为是因为他修行不够,没想到所有人都一样啊。她心里想着,手上却不停,从包里摸出一张符,往药炉底下丢去。然后在所提供的药材里,这里抓一点,那里抓一把。一股脑儿全丢进药炉。“啊。这是炼药?”“好心疼那些药材,我们道观香火不好,根本学不起炼药。她这么做,真的不配为玄门中人。”“是啊,就算在我们卧龙山,也只有天赋极好的师兄才可以学炼药呢。”穆念初听着他们的聊天,悠闲地往炉底时不时丢一张符。也偶尔看看旁边那些人,满头大汗的掐着时间,按顺序慢慢添加药材,思索他们这么做的原因。铃声响起,明虚真人宣布:“画符停止,未完成的人直接淘汰。一个接一个把你们所画的符投入阵法中。这是一年来零局收集而来,还没有处理完的阴煞之气。你们灭多灭少没关系,剩余的我会出手解决。”他扯下黑布,露出阵法封起来阴煞之气。比卡车大的法阵内,黑雾滚滚如翻腾的乌云。隐仙门一位弟子,自信满满地站出来:“让我先来抛砖引玉吧!”他把自己的符丢入阵中,燃掉了鞋盒大小范围的煞气,又自信满满的站回原位。“看!他是我师弟,厉害吧?”“算有实力吧,不过我觉得我师兄更厉害。你等着看吧,就是那边那位。”穆念初有样学样,嘴里喊着:“第二个我来。”就在众人的目光中往自己药炉底下丢了张符纸,又噔噔噔跑向之前画符的桌子,抓起符纸丢入法阵。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实在让人无语。看得高位上的几个,除了明虚真人外,都脑门上青筋暴起,直想把她丢出比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