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听了她的嘲讽输出,气得头颅在空中飘来飘去,披肩的头发乱飞。
“黄口小儿,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有没有你的嘴硬。”说着开始上特效,血雾源源从他后脑冒出来。穆念初从包里拿出符纸,往自己身上贴了几张,头也不回的快速吩咐清源几人。“你们赶紧进去,老头儿不简单,这些血雾全是毒,沾上一点不死也得中降头。”话音未落,又脚踏四方步,在院中加了一层阵法,把屋子都隔在外面。清源和胡一润听令,也不含糊,知道不是自己能帮得上忙的事,拔腿就往门内跑。就怕慢一步自己成了个拖后腿的,死了都没法给师父和老祖宗交代。陆之遥还想再看看,也被清源一把薅了回去。老头儿似乎对自己非常有自信,不仅没拦穆念初的动作,也不拦着清源几人离开,反而笑道:“哈哈哈,去吧!冤有头,债有主,我今晚只收姓穆的人头。”穆念初从破布包里抽出打神鞭,掐诀往上一点,直接向他冲去,嘴里还叭叭说不停。没办法,她一动手就爱说话。小时候总跟比自己厉害的家伙打架,太紧张只好用说话缓解缓解。如今长大了也没能改掉这毛病。“什么冤什么债,姜正阳、姜午阳这对兄弟,做孽自有天收,被我正法,也只是天意而已。”血雾在她的打神鞭挥动之下,散了不少,只是那味道实在让人作呕,她只能憋着气不断挥着打神鞭。偶尔击打在头颅上,像打铁似的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还冒出阵阵火花。震得她的手都有些发麻,落到地上退了几步站定,揉着自己的手腕。“你是他们师父吧?居然还是个华夏人。练飞头降这种毒术,害了多少人命,说不定你今晚过来找我,也是老天的安排,要借我的手收了你。”老头儿见她退了,得意的笑起来。“想收我?你不是试过了吗?能奈我何?”接着头发突然变长从四面八方伸出,像无数条章鱼的爪子,伸向穆念初。只是,如果真把这些头发当章鱼爪子,估计得秒变筛子。而且每根头发丝都能下降头,估计老头自己都记不清有什么种类。穆念初把打神鞭抛向空中,双手掐诀念咒。打神鞭像悟空的毫毛一样,幻化出无数分身,与头发战在一起。整个院子像个大型打铁场似的,到处都是“叮叮当当”的声音和火花。老头儿的嘴里喷出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穆念初像没看到一般,从破布包里摸出一张天雷符,祭到空中。一阵隆隆的雷声随之而来,盖过了满院的叮当声。就在银针快要冲到她面前的时候,穆念初低喝出声:“还你。”双手的指诀快速变换,轻轻往前一推。几根银针转了个方向,以闪电般的速度往回飞。 老头儿嘴边的笑僵住了,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些银针有多毒,连他自己中了都没法解。与此同时,天雷从空中劈下,击在他的头颅之上。头发被劈得冒烟,发出阵阵焦臭味儿。穆念初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再用符纸引来业火,把头发一把烧个精光。老头儿刚调动血雾,极力控制住向他飞去的银针掉落在地,头发又被烧了个精光,缩回头顶。脑壳顶着天雷,每劈一下,那焦黑的、残余在头顶的卷曲毛毛,就掉下一点渣渣。天雷过后,一阵微风吹过,渣渣全飞了,脑壳上啥也不剩,还冒出一缕青烟。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劈的,反正脑袋是真冒烟。他本来就没留胡子,头发没了,眉毛也没了,光溜溜一颗脑袋,要不是还有五官,真像个超大号鸡蛋,还是刚出锅热气腾腾、冒烟的那种。穆念初刚接下飞回的打神鞭,看他这样忍不住捂着肚子发笑。“哈哈哈哈,你也太丑了,不过头还真铁,看来‘飞头降大成后金刚不坏’是真的啊。”老头气得原地乱窜,他倚仗的头发和银针没了,连血雾也被天雷劈散,让他生出要逃的心思。一溜烟的想往来路退回,却撞上穆念初早前布好的大阵,发出一阵金光,像皮球一样被弹了回来。穆念初笑道:“怎么?想逃?走不了的,对一切邪物来说,我这阵只能进不能出。”他怒目圆瞪,也不再说话,而是低低念咒,皮肤不一会儿四周的泛起黑雾,越来越浓,穆念初身后的别墅都快看不见了。“玩鬼域结界?”穆念初嘴角一挑,出声喊道,“陆之遥出来!”陆之遥跟着清源几人,本来就猫在窗户上偷看,听到她点了自己的名,激动的直接闪到她身边。“穆天师,我可以打架了?”看着陆之遥激动得blgblg的大眼,穆念初有点无奈,这丫头难道又解锁了新爱好?“啊。对方技能和你差不多,叫你来试试,看你厉害还是对面放出来的家伙厉害。”“嗯嗯嗯。”就在她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场景突然切换成一片雾朦朦的芭蕉地。一棵棵芭蕉树影影绰绰,不时沙沙作响,好像有人在故意摇晃那些树叶。不知道哪里传出女人念念叨叨的声音,像在呼唤着什么,但说的不是华语,她们都没听懂。随着女人声声的呼唤,每棵芭蕉树都爬出一个黑色的婴儿,身体上满是不规则的缝补痕迹,朝着穆念初的方向聚拢。陆之遥见此场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呜呜哭起来,原地消失了。阴风大作,阴森森的“呜呜”声,直接给鬼域的恐怖程度提升了一个档次。陆之遥老款头颅绕着每一棵芭蕉树飞了一圈,那群婴灵吓得各个瑟瑟发抖,趴在树上一动不动。林中女人的呼唤停了一瞬,又更急更密的响起,让人听了心生烦躁。似乎想要盖过陆之遥的哭声,可雄起的遥姐哪里肯认输,哭得更是凄厉。穆念初原本只是站在原地看戏,却突然感到背后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