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常见。”周宁接住她的手,笑,“可别嫌我烦。”
“随时欢迎!”刘老师笑的开心,看着眼前的学生,眼里有心疼。好在她比流言蜚语更先认识周宁,知道她外表冷漠实则心地善良。
黄毛小卷和苍蝇腿现在才确定她就是货真价实的周宁,其他刚发现周宁的人也都大吃一惊。
刘老师切了蛋糕,没留多久就回去了,说是家里还有一桌人等着。大家没有强留,都是成年人,表示理解。
周宁和樱桃坐的那桌人比较少,可几个人的话却一点不少。几人目光瞥向周宁,充满探究和好奇,还有一丝不怀好意。
同学聚聚会少不了的两样东西,炫耀、八卦。
炫耀的差不多,开始聊八卦。
“你们还记得高中的暗恋对象吗?”黄毛小卷问,眼睛里八卦之火燃燃。
同桌女生有不好意思的,男生眼神闪躲,看来都没忘记年少的心动。
“别不好意思啊,谁还没个青春呢。我当初高一就有暗恋对象了!”苍蝇腿自爆,见几人目光看向她,“虽然不是同一届的,但是你们肯定都知道他!”
樱桃目光也投过去,不会是……
“是贺州学长!”黄毛小卷早就知道,“我也暗恋过他,不信你们没有,学长打比赛的票可是分分钟被抢光。”桌上其他几个女生脸羞得更红,不知是不是联想到那场一中和外校的联谊赛。
贺州高三,她们高一,他的名声事迹早就传遍全校,明恋的人不在少数,更不用说暗恋的。可以这么说,后来的周宁名声有多臭,那时贺州的名声就有多旺。
后来,贺州和周汝的恋情传出来,逛风浪蝶心碎,还有不死心等着他们分手的。
苍蝇腿一唱一和,话题开始往周宁身上引。
“话说,周宁,”黄发小卷瞧眼默不作声的身影问:“你当时是不是也喜欢贺州学长啊?”
话题敏感,桌上动静少了,氛围绷起来。
周宁夹了块鲜鱼肉,慢条斯理挑着刺,抽空丢过去一个眼神,没说话,但表达的意思全在里面,“喜不喜欢,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么八婆。
“肯定不喜欢啊,周宁大才女怎么可能喜欢姐姐男朋友。”苍蝇腿看不过好友被挤兑,故意阴阳她呢。
周宁从始至终没招惹过一句,敌意来得莫名其妙,又来她这找存在感,真把她当软柿子捏了。
“怎么,你嫉妒我不仅成绩比你好,睫毛膏还比你用的少?”周宁说的事实,她高考是全校第一,而且至少她的睫毛天生浓密又长,睫毛膏劳什子东西滚远远的。
周宁这么一说,樱桃忍俊不禁,桌上人的视线聚拢到苍蝇腿睫毛上,确实惨不忍睹。
苍蝇腿脸色急剧变化,红的,蓝的,紫的,黄的,像是打翻了颜料盘,最后混合在一起变成黑色。她狠狠瞪着周宁,愤然起身,带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整个包厢的人都看过去。
姐妹落势,又这么多人看着,黄毛小卷连忙帮腔:“我们确实没有你成绩好,也没有你长的漂亮,可你也不能这么说呀。”矫揉造作,演上了。
她怎么说了?
周宁心里想的话被说出口,可她还没有发声。
“周宁说了事实,出学校这么久,你们还是玻璃心。如果伤到你们自尊,”两个绿茶,樱桃哼,“那也没办法了,缺少社会毒打,再练几年吧。”
众目睽睽之下,黄毛和苍蝇腿下不来台阶,她们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包厢。
一顿饭吃到后面,开始吹牛皮,周宁感觉没意思,和樱桃一起出去透气。
沿着古色古香的走廊,空气里有淡淡的檀香香气和春春日植物的清新味道,很是好闻。
这里生意向来不错,这个时间,长廊外的露天场地里已经有了游客交谈声,透过竹帘的缝隙飘进耳朵里。
再往里,就是需要提前预约才能进入的贵宾区域,走到一半,风里有几声熟悉的名字。
周宁停下脚步。
长廊拐弯的地方,正好延伸出去一个赏景的拐角,说话的人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于是在周宁站定之后,那些话就清清楚楚地飘了过来。
“周宁这个妖艳贱货,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身上哪件不是名牌?一天到晚摆好冷御姐人设,几年不见更装了,高中那么不要脸,喜欢姐姐男朋友,遮遮掩掩以为别人都不知道。真当我们瞎了,友谊赛的时候她眼珠子都要粘在学长身上。”诽谤的话信手拈来。
“是啊,成了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哈哈哈!”
其实知道周宁喜欢贺州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她们也是无意中发现周宁看贺州眼神不一样,得到了别人的证实才确信。
“苏以微当年发的那条帖子可真劲爆,她叫我们帮忙宣传揭发这个恶毒的人。我都没想到,周宁心思这么恶毒害她姐姐比赛前夕受伤,网爆她都是活该!”
对话一言不差落进耳朵,刺地周宁大脑出现短暂断片,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暴力厄运在这一刻有了答案,不是她运气不好惹人厌,而是有人在背地里操纵。
这一方空间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刻度上的一秒钟被无限拉长,长到她以为过了很久,但其实只过了三秒钟。 重新恢复听觉,耳边是樱桃担忧的声音。
听到她们的对话,樱桃气血翻涌,转而又担心重重地看向周宁,侧前方的人影僵直站着,连叫几声,她终于回神扭头看过来,樱桃却被她眸中翻涌的墨色震住,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深渊彻底吞噬。
班长的感觉是错的,什么随时可能会去隐居,都是假象,她的外表一如既往地会蒙蔽人心。
前方有脚步声传来,来到转角,显出身形,赫然就是借口去洗手间的黄毛小卷和苍蝇腿。
周宁比从前更会伪装,杂七杂八的情绪深埋在灵魂,还没找到爆发的导火索而已。
眼前就来了个现成的发疯理由。
“苏以微干的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