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开通了微博的人都能看见那条热搜。
【正解。】两个字在热搜上挂了三天,热度高居不下。
千万不要以为公关部没用,实在是他们总裁大boss说“不用管”啊!
辛苦熬夜准备的稿子,都废了……
擦干眼泪,经理部长决定把它们留作下次备用。
贺州清楚周宁一定也看到了。
这件事上他并不强求她的反馈,真正想做的是表明决心。
她知道就够了。
周宁当然看到了,沉默许久之后,她突然有些压抑,猛地站起来,走到院子里。
这会是早上,贺州早就去公司了,她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很久。
冷空气刺激大脑,她有一瞬没有看清前方的那条路。清醒不过三秒,困意涌上来,打了一个呵欠。
最近有事没事偷懒睡觉,养了“懒骨病”。
周宁自嘲地想。
“周小姐,外面冷,进屋吧。时间还早,你要是困的话,可以再睡一会。”
王嫂在后面提醒。
“我再去睡会,麻烦王嫂等会叫我。”
否则一天就睡过去了。
苏以微当然也看到了,恰好她下一场要和某个十八线小透明饰演的丫鬟演对手戏,扇对方一巴掌。
因为演技,ng了十几次,扇了十几巴掌,丫鬟的脸肉眼可见红肿起来才过。
“不好意思,今天情绪不在状态。”她礼貌向每个人弯腰道歉。
回到休息室,苏以微把所有人赶出去。
化妆镜里,她的眼眶通红。
他原来还是喜欢她啊。
眼泪落下之前,苏以微给贺州发消息:有空吗?我有东西给你,有关周宁。
果然有关她的事情,贺州都放在心上。
五分钟之后回复:等我出差回来。
尽管如此,苏以微还是忍不住雀跃:好,一切顺利。
贺州临时出差,星湖湾都没来得及回去,直接去了机场。给周宁发信息告诉她自己要过几天回来,一直到上飞机手机关机还没收到消息。
没心没肺的女人。
可他如何也想不到,再回来一切都变了。
贺州出差已经四五天了,周宁那天会周公没回他的信息,被他控诉很久,要求她每天打视频。
“每天打视频,你工作还做不做?”
“这你不用担心,腾不出时间给老婆的男人事业都不会好。”
那模样,贫得很。
刚重逢那个惜字如金,生人勿近的他好像久远了。
“我不需要,谢谢。”
“那行吧。”
周宁以为他要挂了,看向屏幕。
“我需要。”
没忍住勾唇,“挺上道啊,贺州。”
他在屏幕那头也笑。
很好看。
就这样,两人每天一通电话地打。这天到了差不多时间,贺州又拨视频过去。
一反往日,这次久久未接通。
他以为周宁有事情,手机不在身边,没有多想。
周宁并没有同意搬到星湖湾,贺州在的时候偶尔会接她过去。他一走,立马回了枫叶别墅。
这天,周宁睡醒已经下午了,简单收拾出去小区马路对面超市买生活用品。这一带临近旧城区,马路是个很小的三叉路,没有装红绿灯,来往车辆都会礼让行人,平常没有出过岔子。
周宁看了眼马路上的车辆,距离足够她走过去。抬起步子正常速度向前走,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还没见影子,可外赛车的人一听声音就知道改装过,而且速度极快。
马路虽然没有那么宽,但是容纳一辆摩托和一个人绰绰有余。
尽管这样想,周宁还是加快了步子,生怕那兄弟刹不住车。
到正中间的位置,她只看到摩托车黑色的残影,速度果然快,连人都没看清是男是女。向前迈了几步,但那辆摩托快经过周宁身边时方向陡然向左偏。
周宁感受到摩托撕破空气的冲力时,早就来不及反应了,身体被猛地带飞,那股力转瞬即逝,紧接着不受控向右倒。
膝盖最先着地,右手臂被摩托车把剐蹭到,火辣辣的痛,但更可怕的是,身体最痛的不是四肢,而是腹部,那里好像有千斤直直往下坠。
摩托车早跑的没影了,周宁撑着意识不晕过去,身边很快围上来一路人,她慌乱中抓住一个人的手,声音很虚弱:“我…我的肚子……很痛。”
她怕那人听不见,不断重复说。
现场嘈杂,那人确实听不清,着急地看她口型。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什么,被抓住的人循着声音看向周宁肚子,更慌了:“小姑娘,坚持住,别睡……”
周宁意识陷入黑暗前,听到了人群的喊叫。
一连几日的异常嗜睡有了解释,竟然是……
贺州听到消息连夜从外省赶回,在车上匆匆结束视频会议,剩下的事留江河交接。
电脑里那段马路的监控正在播放,褐眸倒映出画面,右下角的男子在周宁走上马路时才启动摩托,随后偏离直线撞上周宁,逃之夭夭。
视频循环重复播放,每一次都结束在周宁痛苦弯腰的画面,直至屏幕因为太久没有操作熄灭。
贺州维持盯盯着屏幕的动作,一动不动。深褐色的眸子通红,后背的冷汗晕湿衬衣,心脏一阵后怕。
“快点。”
司机:“是。”
飞机没有航班,高铁火车不通,可他一秒也等不下去,恨不得立马在她身边。
“嗡”。
贺州早有判断,但看着信息,忍不住手掌用力,青筋蹦起,目光凌冽,眼眶里的红加深。
夜还很长,等贺州赶到的时候周宁已经从手术室出来,医生说皮外伤休养一阵就好了,主要是先兆流产。
周宁怀孕了,一个月。
凌晨三点,医院长廊安静的有些恐怖,贺州一个人在休憩区长久地坐着,白色光线下,手肘沉沉抵着膝盖,脑袋低垂,衬衫满是褶皱,青色胡茬冒出来,肩背耷着。
他担心打扰周宁休息,看过她之后就来到外面坐着。
实则他不敢再看,周宁脸色苍白透明的几乎和纸一个颜色,膝盖手肘脚踝多处擦伤用薄薄纱布缠着,安静躺着那里沉睡,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他怕他继续看下去会疯。
不知道坐了多久,腿脚发麻,他一言不发起身往走廊尽头的窗户走,打了一根烟,狠狠吸一口,迫使情绪平复下来。
“贺总,有什么吩咐?”
电话那头,江河严阵以待。
贺州压低声音,“先按兵不动。你去帮我找个人,带过来。另外,微博上那些热搜,都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