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舟第二日起来,脸上和手上的那些小红肿包消散了不少。
二人用过早饭后,白露继续吹奏笛子,用笛音引来一群蜜蜂,让云轻舟练习化蝶掌。
云轻舟知道了白露之所以用蜜蜂来给自己练掌,是为了戒掉自己的骄傲松懈之心。他这次注意力集中了起来,认真对待,练得自然是得心应手。
白露甚是欣慰,停了笛音,任由云轻舟自己练习。
如此过了半个月,云轻舟的化蝶掌越来越娴熟,但凡飞到他眼前的东西,他皆能用掌法控制住。
又过了月余,白露见云轻舟功夫在一日日提高,便开始教云轻舟修习真气之法。
她带云轻舟来到山里一处不大不小的平湖中,道:“这次修练较为特别,需让你进入水中练习。水是自然界中能让人看得到,摸得着的东西,水也蕴含了天地间巨大的能量,小可滴石穿,大可吞山川。与水相融,才能感受到水的真正力量。你跳下去按着我说的修炼吧。”
云轻舟望着一片清澈的湖水,皱眉道:“师父,我不会游泳啊!”
白露听了,颇为惊讶,道:“你不会游泳吗?那正好,也练练闭气这门功夫吧。”
云轻舟不太情愿地点点头,道:“好吧,师父。”
白露当下将闭气的功夫教了一遍,云轻舟一学便懂了,道:“师父,我学会了。”白露点点头,道:“你入水后,运行内功,感受水中的力量,再使自身内息与水融合在一起,后再打出拳掌。”
云轻舟道:“好。但是等下我要是在水中不行了,你要救我啊!师父。”
白露道:“去吧,为师不会让你淹死的。”
云轻舟一步步走入湖中,中间还不忘回头,看着白露恳求道:“要救我啊,师父!”
白露看着他点点头。
云轻舟越走水越深,漫到了脖子处,脚下开始虚浮,重心渐渐不稳,便开始使用闭气的法门,再往前走,直至湖水过了头。
他在水里乱动,心道:闭气法门还真有点用。但过不了多久,他气尽难受,慌忙跃出水面,叫道:“不行了,师父救我!”
白露内力聚在右掌,转了一圈,推出一掌,形成一股真气冲着云轻舟而去,直将云轻舟推进了十来米外的平湖深处。
云轻舟叫道:“说好的救我呢?师父,你不能害我啊!”
白露道:“莫要瞎叫,聚精凝神,内力周身运转,聚气丹田,再行闭气法门。”
云轻舟按着白露说的做,自然地落入了水中。他周身内力运行,忽然感受到水中的力量,在源源不断地冲击着自己。但只要他一动,水中的能量也会受到他的引动。
云轻舟在水中打出一掌,掌中带力,渐形成一道真气推着水摇摇向前。
云轻舟忽然懂了:“师父是想通过水的有形来修炼我无形的真气。师父不愧是师父,可真是厉害!”当下激动得在水中一阵乱打,打得水浪一阵又一阵地激起。
他打一阵,又飞出来吸一口气,再下水里练。练了一个上午,渐渐地掌握了要领,也熟悉了水性,学会了游泳。
白露在岸上坐着看云轻舟练了一上午,太阳临近天空正中,也没见他有事,反而越练越高兴,便道:“阿舟,出来吧,回去吃饭了!”
云轻舟听了,哗地一声从水里窜了出来,带着一股浪花飞上了岸。白露被那股浪花溅到了脸,挂上了几滴水珠。
云轻舟见了,不好意思地道:“弄湿了师父,我给你擦擦。”就要用那湿着的手去擦,白露拿起玉笛挡住,道:“手湿,别碰。”
云轻舟收回了手,笑着不知怎么说话。白露拿起自己的衣袖擦干了自己的脸,又抬起手,去擦云轻舟脸上的水珠。
云轻舟笑道:“怎么好意思让师父给我擦脸呢?”
白露问道:“怎么?为师擦不得?”
云轻舟笑道:“擦得,擦得。”
白露边擦边道:“方才那一掌推你重了些,现在给你擦干净脸算补回来。”擦好了道:“好了,回家吃饭。”
云轻舟喜笑道:“好咧!回家吃饭。”
随后月余,云轻舟每日都来湖里练功,将所有学到的功夫都练上几遍,功力大有长进。
又一日,白露见云轻舟内外功夫已然有所中成,便喊他过来,开始传授上乘轻功御风行。这是蓬山派至深的轻功武学,学会了,能如白露般,日飞千里,来去自如。
白露对云轻舟道:“御风行轻功,最难的是,在半空中如何运用调气的法门,熟练运用了法门,手和脚便可借着风力,使身体随风而去。”说完,将调气法门说了一遍,便开始演练了一遍。
云轻舟记下了法门,按着白露的动作跟着做了一遍,动作显得稍微生涩。后练习了十来遍,也可以在半空中飞来飞去了,甚是自在。
云轻舟如此学练了一年,白露的武功也教了一大半。她毫无保留,一一传授,云轻舟也学得滚瓜烂熟,天天使用御风行去追着鸟儿玩。
转眼已是入秋半月有余,白露叫来云轻舟,说要去闭关三天。
云轻舟知道,去年,白露也是去闭关三天。他自是欢喜答应,心道:“如今我已经学会了御风行,师父闭关,我自是可以下山去玩会儿了。”
白露好像知了他所想一样,道:“现下你学了御风行,在我闭关时,可莫要乱跑乱玩,若被我发现你私自跑下山,惹出祸事来,我可要打断你的腿。”
云轻舟听了,心里咯噔一下,笑道:“不好吧,师父,这么狠?”
白露点点头,道:“嗯,你可以试试看。”
云轻舟知道白露说一不二,道:“放心好了,师父!我绝对不会私自下山惹出祸事来!”心想:我下山不惹事不就行了,嘻嘻。
白露这才飞离了去。
云轻舟第一日也是乖巧,说不下山就不下山,怕白露忽然折返,试探自己。但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仍不见白露回来,这才确认白露是在闭关了,两日后方能出来,便喜上眉梢,道:“我下山去玩一天,晚上再回。”
他运起内功,调整心法,使出御风行轻功,飞下山去了。
山中辽阔,他这御风行使得,当真是说不出的畅快!
约过了两个时辰,终到了芙蓉镇。
芙蓉镇上依然是人来人往,稀奇古怪的事情一个接一个,云轻舟看得连叫精彩,目不暇接。
随后,他在路边的摊位顺手买了一包瓜子,带着去比武台边,边磕边观人比武。
几场比武下来,云轻舟将那些人的武学招式尽看在了眼里,有时候甚至还会记上一两招妙招。
他看完后,兴致正浓,又走回街上,左瞧瞧,右看看,玩得不亦乐乎。
在此时,长街上迎面一人忽然眼尖,认出了他,对眼前的华服男子道:“大哥,那人是云家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