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舟听得白露要教上乘的武功,拍手叫道:“好啊!师父。”
白露道:“这天下武学极多,出自各门各派的武功套路成千上万种,刀剑棍棒等诸般兵器的也不少,然大体上也离不开最基本的一招一式,所以先师父,花了半生的心血,创下了一套武功,学好后,能使诸般兵器,纵使没有见过的,也能巧妙的运用一二。”
云轻舟惊喜道:“竟有这样的武功?师爷可真是厉害!那这套武功叫什么名字?”他跟着白露学兵器已久,深知各种兵器招式不易串通,如今师爷留下一套可以使用诸般兵器的武学,他非常想学!
白露道:“这套武功叫‘千巧万妙手’。”云轻舟听了,赞道:“这名字绝啊!‘千巧万妙手’,真绝!”
白露点点头,取来玄机伞,道:“这套武学多且繁杂,今日传授与你,你可得仔仔细细学好了。”云轻舟使劲地点点头,看着白露开始演练玄机伞的招式。他见过白露使玄机伞,但却想不到玄机伞中隐藏着那么多的招式,当真是大开眼界。
白露扣动玄机伞机关,玄机伞变成了一把长剑。长剑在白露的手中舞得轻盈灵动,与方才的浑厚的伞招式明显不同,但变化的招式间隐约中又透露着相同,仔细一看,又含变招间的不同巧妙,若不是云轻舟这几年所学武功颇多,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一会儿,白露又将长剑变化成了刀,刀法迅猛,虎虎生风;一会儿,刀又变化成了长枪,枪若游龙,灵动十足,大有一战八荒之势。云轻舟万想不到,一向见惯如仙的师父,有着柔弱娇小的体型,使出这些威风刚猛的武功,竟也多了几分威武豪气!心中着实大惊大赞大敬!
白露演练完,回到了云轻舟的面前,道:“今日便先教这几样吧。”把长枪递给云轻舟,道:“按你自己喜好的来,一样一样的练。这‘千巧万妙手’,所用内力和真气皆为本门武学,只是在兵器上变化不同,但手法基本无差,如剑可刺,刀亦可刺,只是它们之间藏着的变化后招不一样,故关键在于‘巧’字,这‘巧’字是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变化,也是人与兵器心意合一的变化,随心所欲,方才是上乘,而这‘妙’字,则在于是否能不能出其不意,一招制敌,这个需要你日后与人过手后自己领悟。”
云轻舟拿着长枪道:“好的,师父,我这就去练。”一个翻身跃出,长枪横扫,按着白露方才所练的招式练了起来。
白露便开始在旁细细讲解招式用法,云轻舟边学边认真地记着。他有了白露的指导,当然是学得痛痛快快,练得酣畅淋漓。
云轻舟一连练习几日,方才掌握那四样兵器手法。白露就又教了棍棒鞭大刀等,云轻舟一一跟着学了。学到后来,云轻舟越来越觉得有趣,越来越觉得登入了上乘武学的殿堂。
云轻舟如此勤学苦练,渐渐地过了三月有余,他已然学全了“千巧万妙手”,对于各种兵器的运用,一一都能得心应手。
白露见云轻舟学的“千巧万妙手”已练熟透,便开始教他音乐。云轻舟开始自然是欢喜的,但学了半月有余,这音律可真是难为他了,他生性有些许好动,而音律须得沉下心练才行,为此,白露可不少对他严盯严教。这般又学练了月余,他才进入正轨。
白露见他渐渐掌握音律,便开始教他如何修炼音乐上的武功。
这音乐武功纯属内力与真气的修炼,一来音律音准不能有错,二来运气的法门也不能错,所以云轻舟练习起来,极为缓慢。但好在他灵性十足,前期武学根基打得极稳,在白露的调教下,学了两月有余,已然掌握了个七八成。后面他越学越快,将笛子,古琴,琵琶等多种乐器都学了个遍。
在此期间,白露又去闭关了三天。云轻舟收了顽皮的性子,在这三天也是勤学苦练,自己折磨音律。
如此又是一年冬去春来,草木早已发芽,生机勃勃。
白露后来倒也闲了,每日坐在云轻舟给她弄的秋千上,摇荡着看云轻舟来回练习蓬山派的武功。她时常心想,云轻舟修为虽还未进上乘,但也算是中上乘了,只是缺了些时日修炼和历练。
一日,白露如往常般看着云轻舟练功,不多会,远处遥遥飞来一只信鸽,落在了白露的秋千花枝上。
她认得,那是灵鸽门极少用到的传信灵鸽,看来,是那个人有北斗令的消息了。她轻轻抓过灵鸽,将信笺取下,打开细看,信笺上写的是:“已有北斗令消息,请来芙蓉镇一见。”
白露放了灵鸽,将信笺撕了,对还在练功的云轻舟道:“阿舟,我们今日不练了,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便离开这吧。”
云轻舟收了招式,问道:“离开这,师父的意思是,要下山了?”
白露点点头,道:“嗯,北斗令有消息了,下山去找找。”
云轻舟听得,内心顿时激动,道:“好的,师父,下山了!我这就去收拾。”白露看着他那兴奋样,不免摇头一笑。
二人将房屋收拾好,又整理好了自己的行囊,第二日清早便飞下了山,两个时辰后,来到了芙蓉镇。
白露道:“明日便又是芙蓉镇一年一次的擂台比武日。我们且在这里住上一晚,等比武结束后再去找那个人。”
云轻舟有些疑惑,便问道:“师父不先去找那个人吗?”白露道:“三年都等了,不急于这一两日,等你比试后再去也不迟。”
云轻舟见她一脸淡定,想来她心里已然有把握,便笑着点头道:“好。”跟着白露在一家小客栈住了下来。
到了第二日的比武日,白露带着云轻舟去中级擂台处。这中级擂台赢得第一名,奖励比初级擂台要丰厚些,故自然比低级擂台热闹许多。
二人站在擂台下,白露对云轻舟道:“阿舟,一会儿你能赢则赢,赢则不超过十场便可,不能赢便算了,这次便报你真名吧。”
云轻舟笑着点点头答应,上去之后,报了姓名,凭着一身武功,竟轻而易举地连赢了九场,心里可是喜得乐开花,暗赞白露教得真是好!
白露在下面看得真切,她这三年教出来的云轻舟,武学上面确实突飞猛进,现在打一些中层级的练武人,足够了。
这到第十场的时候,飞上来了一位少年公子,眉目清秀,玉脸白嫩,模样极是英俊。
云轻舟不免看得呆了,仔细一瞧,生得像极了女子,但也不敢认作女子,便做了礼。
那公子道:“在下赵芸豆,云兄请多指教。”声音清脆,极是好听。
云轻舟听了名字,也不知是哪个芸,哪个豆,只听清楚了个赵姓,便道:“赵兄请。”作了个架势。
赵芸豆俊脸俏笑了一下,跃身出掌击来,不管其身法,还是胆量,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武功称得上中上流了。
云轻舟也不敢怠慢,接了赵芸豆三掌,又与他过了七八招,知他武功与自己相当,但巧妙处尚不如自己所学的武功,若要赢他,恐怕得过五六十招。
只是云轻舟记着白露的叮嘱,第十场得输,于是与赵芸豆再过了十招,便卖了个破绽,吃了他几掌,落了擂台。
台下响起一片叫好声,这连赢九场的少年终于被打下来了。
云轻舟笑着朝赵芸豆作了个礼,道:“赵兄武功卓越,在下佩服!”
赵芸豆微笑回礼,知道他故意让输,便由着他去了。
云轻舟转身走去白露身边。
白露道:“我们走吧。”带着云轻舟出了人群。
云轻舟笑着问道:“师父,我这回的十场比试,功夫要比之前厉害了吧?”
白露道:“这两年你武功确实长进了,稍加时日,也能成为一代绝世高手。”
云轻舟难得到白露一夸,这一次可是乐开怀了,问道:“师父,稍加时日,是什么时候啊?”
白露故意打趣道:“再练个十来二十年吧。”云轻舟听了,这快意一下子没了,道:“好吧,师父。”
白露也没安慰他,而是想聊自己的话题,道:“方才与你交手的那位,其实是个姑娘。”
云轻舟颇为惊讶,问道:“师父是怎么看出来的?”
白露道:“她身上有女子会用的香料,细瞧她玉脸细眉,世上有几个武林中的男子会是这般模样?”
云轻舟被一言点悟,道:“听师父这么分析,我想起方才与她交手,她手腕力道纤柔,又见手指如玉葱,确实有几分女子模样。”不由得赞道:“还是师父瞧人的本事厉害!”
白露道:“走吧,我们去找那个人。”云轻舟点头与她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