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伸手接住袈裟,只见上面写满了无数小字。
他还没开始读,林平之便道:“这辟邪剑谱上的武功十分邪门,不能细看。无论定力如何高强,看了这剑谱都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最终忍不住诱惑,自宫练剑。”
林震南道:“我们只看它第一句法诀便是了。”
他翻到剑谱的开头,果然看见第一句写着“武林称雄,挥刀自宫”。
看着这八个字,林震南怔住了好一会儿。
王夫人道:“果真如此!夫君,远图公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扬名天下。难道他也真的……”
林震南点了点头:“是的。祖父原是南少林的弟子,后来还俗与祖母结婚成家,但并没有诞下子嗣。先父并不是祖父亲生的,而是领养的。先父曾告诉我,剑谱上的武功极易走火入魔,一般人都练不了。他还说,子孙后代千万不可翻看剑谱上的武功,以免遗祸无穷。我今日才知道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王夫人担忧地望向林平之:“平之,你在梦中可知晓了剑谱上的武功?”
林平之笑道:“你们放心,老神仙只对我讲了故事,却没有告诉我那些武功是如何练的。”
林震南夫妇都松了一口气。
王夫人道:“这种害人的武功,不练也罢!还是烧了它吧。”
林震南道:“这是我们林家的家传武功,如何能烧了呢?”
王夫人杏眼一瞪:“难道你还想练它?”
林震南连忙摇手:“没有没有,我绝对不会练的,夫人放心!”
王夫人又道:“青城、华山、嵩山这些武林门派都是被这辟邪剑谱招来的,留着它不是惹祸吗?”
林平之道:“娘,即便我们烧了这剑谱,跟人家讲,人家也不会信啊。辟邪剑法已经和福威镖局绑定在一起了。只要他们发现我们福威镖局的武功不足以拒敌,就一定会找上门来的。而且,它毕竟是一门一等一的武功,留着说不定将来还有别的用处。”
王夫人奇怪地问:“这邪功除了害人,还能有什么别的用途?”
林平之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说不定,我们将来武功大成后,能够从这剑谱上参悟出别的武功来。”
林震南觉得林平之说的很有道理,便把辟邪剑谱折好,正要收入怀中,林平之道:“爹爹,这剑谱对男子诱惑极大,应该让母亲保管才是。”
林震南把袈裟递给了王夫人,王夫人一脸嫌弃地把它收入怀中,道:“我会把它藏好,你们俩谁都不准去找。如果你们将来真能成为高手,想要看剑谱,也要我们三人一致同意才行。”
林平之道:“就依母亲说的办。”
通过这份辟邪剑谱,林震南夫妇初步印证了林平之梦中故事的真实,便搬来蒲团,三人围坐在一起,在这佛堂之中商议起来。
林震南抽了一口烟杆,道:“平之,不知是哪位神仙菩萨点化于你,令你知晓了未来之事。你对五年后的灭门之祸有什么办法吗?”
林平之道:“咱们的首要敌人是青城派。估计三四年内青城派就会开始偷练我们的剑法招式,然后以长青子和远图公的恩怨为名,上门挑战我们,其实是为了贪图辟邪剑谱。
“当年,辟邪剑法在远图公的手中威名远扬,而今,福威镖局上上下下却都武功低微。剑谱在我们手中,就好比三岁娃娃,手持黄金,在闹市之中行走,谁都会起心抢夺。要令他们不敢妄动刀兵,首先就是要提高我们自身的武功。”
林震南点点头,道:“我曾以为,江湖上的事,名头占了两成,功夫占了两成,余下的六成,却要靠黑白两道的交情。现在来看,手上功夫才是最根本的,没有扎实的功夫,名头、交情都无从谈起,连保护家人都不能。”
林平之道:“如果把各大派中的高手们定为一流,他们的精英弟子定为二流。爹爹的武功应该是二流较弱的水平。镖局的镖头镖师们则是三流了。我们与那些大派差距太大了。”
林震南叹了口气:“唉,真没想到我轻易就被青城派的弟子打败了。”
林平之安慰道:“爹爹不要沮丧,你被于人豪打败,一是因为当时我和娘已经被敌人制住,心下惊惶;二是因为他们竟然也会使用辟邪剑法。”
林震南道:“可是,我们现在练的辟邪剑法只有剑招,没有相应的内功,完全发挥不出远图公的水平来。我们要如何提高武功呢?”
林平之道:“爹爹,辟邪剑法若只有剑招,就只是二流的剑术。但远图公可不是只会辟邪剑法,他还传下了翻天掌和银羽箭术。这两门武功在江湖上即便不是一流,至少也有二流水平了。我们如果能把它们都练好,也应当能比得上那些大派中的精英弟子了。”
林震南道:“确实,我以前花了太多精力练辟邪剑法了,应该要多练翻天掌和银羽箭才是。那翻天掌是内外兼修的功夫,修习久了,能生成内力。夫人,你也可以来练一练咱们林家的功夫。”
王夫人道:“放心,我定会跟你们一起勤练武功。江湖险恶,我们一家人就要同舟共济。”
林平之问道:“爹爹,镖局的弟兄们平时学的是什么功夫?”
林镇南道:“他们从趟子手起就要学单刀十三式和少林罗汉拳,都是江湖上流行的武功。镖头、镖师们大半是你祖父和为父的徒弟,一百零八式翻天掌,他们有的学了三十六式,有的学了七十二式,都没有学全的。银羽箭术只有二十几个弟兄练过。”
林平之道:“要督促他们勤加练武才是。银羽箭术应该传授给所有趟子手和镖师,这箭术是不需要内功就能练成的;一百零八式翻天掌要全部教给镖头和镖师们。到时候,咱们上百副弓箭齐射,对手逼近了就用刀剑拳掌拼杀,那青城派绝对讨不了好。”
林震南思忖片刻,觉得儿子的主意十分可行:“你说的对。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我们要把整个福威镖局的功夫都提上来。”
王夫人又问:“那余沧海怎么对付?他可是正道九大高手之一。我们的武功终究不及那些大门派的高深武功,再怎么练,恐怕也对付不了他。”
林平之道:“那位老神仙在梦中还给我讲了许多从前的江湖故事,里面有几种神功秘籍的消息。我们或许可以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