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气温很低,林青阳缩在角落里,看着师父熟睡的身影。昨晚的交谈并没有解开他心中的疑惑,反而带来了更多问题。但至少,他知道了前进的方向。
还有两天就是约定的日子。师父说要教他一套拳法,想必与即将前往的剑湖有关。林青阳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臂,玄阴剑毒的后遗症还在影响着他的行动。
天还没亮,张无忌就醒了。他示意林青阳跟着自己来到洞外的一块平地上。
"这套拳法名为"归元拳",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含天地至理。"张无忌一边说一边演示,"你且看好了。"
林青阳聚精会神地观察。师父的动作看似缓慢,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每一拳打出,都仿佛与周围的天地产生某种共鸣。渐渐地,林青阳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
"有意思。"他若有所思,"这拳法的路数,与天命剑诀颇有相通之处。"
张无忌露出赞许的神色:"不错,你果然悟性过人。这套拳法正是为了配合天命剑诀而创。练好了它,可以帮你更好地掌握剑诀的精髓。"
"师父早就知道天命剑诀的存在?"
"这个问题暂且不提。"张无忌避开话题,"你先把拳练好。两天后去剑湖,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林青阳知道问不出更多,只好专心学习归元拳。这套拳法虽然只有十八式,但每一式都极为讲究。若是步伐稍有偏差,便会全盘皆输。
一整天下来,林青阳才勉强记住了所有招式。但要做到如师父那般行云流水,还需要大量练习。更重要的是,他隐约感觉这套拳法里似乎暗藏着某种特殊的呼吸法门。
夜幕降临时,张无忌突然说道:"青阳,你去后山的古墓,除了得到剑诀外,可还有什么发现?"
林青阳一愣:"师父是说那些壁画?"
"没错。你可曾注意到,那些壁画其实是一套完整的剑法?"
"弟子只顾着找出路,没来得及仔细观察。"林青阳有些懊恼。
张无忌点点头:"那我们今晚就去看看。趁着暗月教的人还在四处搜索,正好回去探个究竟。"
林青阳没想到师父会有这个提议。但转念一想,既然师父对古墓如此了解,想必早有准备。
两人悄悄下山,借着夜色掩护来到后山。一路上张无忌显得极为谨慎,经常停下来观察周围的动静。终于,他们再次来到了那座古墓前。
"上次你是从哪里进去的?"张无忌问。
林青阳指着已经坍塌的地面:"就是这里。不过现在恐怕......"
"不必担心。"张无忌来到墓门前,伸手在门楣上摸索了一阵。突然"咔嚓"一声,两扇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师父早就知道这个机关?"
"这里的一切我都很熟悉。"张无忌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只是没想到事到如今,还要再来一次。"
两人沿着阶梯走入地下。这条路比林青阳上次掉下来的地方要平缓得多,显然是正门。一路上点着长明灯,将通道照得通明。
穿过长长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比林青阳上次见到的石室要大得多。宫殿四壁上雕刻着无数精美的壁画,天顶悬挂着十几盏青铜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这些壁画......"林青阳惊叹道。只见壁画上刻画着各种剑招,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些剑招的路数与天命剑诀竟有几分相似。
"没错,这就是天命剑诀的精要所在。"张无忌解释道,"剑诀虽然重要,但真正的剑道其实就藏在这些壁画中。可惜暗月教的人只知道追查剑谱,却不明白这个道理。"
正说着,突然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传来。林青阳警觉地四处张望:"有人来了?"
"不是。"张无忌神色凝重,"是古墓的防御机关被触动了。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几块巨石从天顶坠落,砸在地上发出巨响。与此同时,墙壁上伸出无数尖刺,朝着中间的空地疾射而来。
林青阳刚要躲避,却见师父已经冲向宫殿中央的石台。那里放着一个青铜箱子,看起来年代久远。
"掩护我!"张无忌一边喊一边开始摆弄箱子上的机关。林青阳连忙施展刚学会的归元拳,试图挡住射来的暗器。
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师父要教他这套拳法。归元拳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好能避开暗器的轨迹,同时还能借力将它们弹向其他方向。渐渐地,林青阳甚至能预判出暗器的来路。
"砰!"青铜箱突然打开,发出一声巨响。张无忌从里面取出一个包裹,迅速塞进怀里。
"走!"他大喊一声,拉着林青阳就往外跑。身后的机关还在不断启动,整个地宫都在剧烈晃动,似乎随时都会坍塌。
两人拼命奔跑,终于冲出了地宫。但危机并未结束,整座古墓都开始崩塌。他们一口气跑出老远,回头看时,古墓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坑。
"师父,你拿的是什么?"等确定安全后,林青阳才问道。
张无忌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块残破的玉璋:"这是上古剑宗的信物,也是开启剑湖秘境的钥匙。"
"上古剑宗......"林青阳终于忍不住问道,"师父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这些事情都这么清楚?"
张无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打量着玉璋。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不错,为师正是上古剑宗的传人。"
"那天命剑诀......"
"是剑宗不传之秘。"张无忌叹了口气,"这门功夫太过玄妙,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所以剑宗历代只传一人。二十年前的那场浩劫,就是因为此事而起。"
林青阳想起密室中看到的剑谱:"所以师父才会把剑谱藏在古墓里?"
"那本剑谱只是明面上的诱饵。真正的剑诀,其实就在这些壁画中。"张无忌指着倒塌的古墓,"可惜现在全都毁了。不过也好,这样暗月教的人就永远找不到了。"
"那弟子学的......"
"你学的是真的天命剑诀,而且已经入门了。"张无忌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些年我一直在观察你的天赋。如今看来,果然没有看错人。"
林青阳默然。难怪师父会在这个时候失踪,又留下那封信引他去古墓。原来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好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张无忌收起玉璋,"这两天你好好练习归元拳。剑湖一行凶险异常,你必须做好准备。"
两人刚要动身,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无忌脸色一变:"不好,是暗月教的人!他们果然一直在跟踪我们。"
林青阳握紧拳头:"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分头走!"张无忌把玉璋塞给他,"你带着这个先走,我来引开他们。记住,两天后剑湖见!"
不等林青阳说什么,张无忌已经朝着相反的方向冲了出去。果然,追兵的脚步声随即转向那边。林青阳咬咬牙,趁机溜进了树林。
他没有直接回山洞,而是在林中迂回了很久,确定没有被跟踪后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身。掌心的玉璋还留着温热的触感,仿佛承载着某种使命。
这一夜,林青阳在山林中度过。他一遍遍练习归元拳,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完美。他知道,这不仅关系到自己的性命,更关系到师父的安危。
而在某个方向,不时传来打斗的声响。林青阳强压下想要去帮忙的冲动,继续专注地练拳。这是师父的安排,他必须服从。
直到天快亮时,打斗声才渐渐平息。林青阳松了口气,看来师父已经甩开了追兵。他找了个隐蔽的山洞,打算好好休息一下。两天后的剑湖之约,恐怕才是真正的考验。
收好玉璋,他靠在洞壁上闭目调息。昨夜在古墓中的所见所闻不断在脑海中闪现。那些栩栩如生的壁画、神秘的机关、惊险的逃生,还有师父说的那些话,都让他感到命运的齿轮正在转动。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那里还留着练习归元拳时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