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阳正要离开村子,忽然听见一阵打斗声从村口传来。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正在与四个黑衣人激战。女子剑法飘逸,招式灵动,但已经隐隐有些力不从心。
"柳姑娘,你逃不掉的。"一个黑衣人狞笑道,"乖乖跟我们回去,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做梦!"白衣女子剑光一闪,将一名偷袭者逼退。但她的动作明显慢了半拍,显然是受了内伤。
林青阳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看见那几个黑衣人的装束,立刻认出是暗月教的人。而且他们说话的语气和招式路数,与之前追杀自己的人如出一辙。
"既然是暗月教的人,那就不能不管了。"林青阳暗自盘算。这些人很可能知道师父的下落。
想到这里,他悄悄绕到战圈背后。趁着一个黑衣人全神贯注对付白衣女子时,突然一指点出。这一指正是天命剑诀中的"秋风扫叶",无形的剑气直取对方后心。
黑衣人猝不及防,当场倒地。其他三人大吃一惊,立即分出两人对付林青阳。
"又是这小子!"为首的黑衣人认出了他,"看来今天是撞了大运,一次抓住两条大鱼。"
林青阳没有说话,专心应付眼前的对手。这两人的功夫明显比之前在树林里遇到的要强,每一招都阴毒狠辣,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好在天命剑诀玄妙非常,即便只学了一天,也足以自保。林青阳以一敌二,居然丝毫不落下风。他发现只要静下心来,就能预感到对手的招式变化。这大概就是天命剑诀所说的"心剑相通"。
白衣女子见状,也来了精神。她的剑法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逼得剩下那人连连后退。四人缠斗片刻,形势渐渐发生变化。
"小心!"林青阳突然喊道。他看见为首的黑衣人掏出了一个小瓶,正要往白衣女子方向撒去。
白衣女子反应极快,一个后翻躲开。但她伤势未愈,这一动作牵动了内伤,忍不住闷哼一声。
"就是现在!"黑衣人抓住机会,又是一瓶毒药撒出。这次白衣女子已经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中招。
林青阳当机立断,一招"碧涛吞日"逼退两名对手,随即欺身上前,挡在女子面前。他右手一挥,一股剑气将毒药尽数击散。
"多谢。"白衣女子轻声说道。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江南女子的温婉。
"不必客气。"林青阳回了一句,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对手。他已经看出这几人不好对付,一旦分心很可能就会遭殃。
果然,两个黑衣人突然同时出手,招式诡异无比。林青阳刚要应对,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原来是白衣女子脱力倒下,手中的剑也掉在了地上。
"抓住她!"为首的黑衣人大喊。
林青阳一手扶住女子,一手化指为剑,勉强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必须尽快解决战斗。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温润的真气从身后传来。那是白衣女子的内力,虽然微弱,却异常精纯。这股真气与他体内的天命剑诀产生共鸣,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姑娘可还能再战?"他低声问道。
白衣女子会意,将剩余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送给他。林青阳则运转天命剑诀,将两股真气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去!"他一声轻喝,十指连弹。刹那间,漫天剑气纵横,将三个黑衣人笼罩其中。这些剑气看似散乱,实则暗含玄机,正是天命剑诀中的杀手锏"万剑归宗"。
三人顿时手忙脚乱,不停地闪避格挡。但剑气太过密集,他们很快就露出破绽。林青阳抓住机会,一连串点击,将三人全部击倒。
"想不到这些年你们暗月教的人越来越没用了。"白衣女子冷笑道。她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但脸色依然苍白。
"你认识他们?"林青阳问道。
"不但认识,而且很熟。"女子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我叫柳如霜,是青云门的弟子。这些暗月教的余孽一直在追杀我们门派的人。"
"青云门......"林青阳若有所思。他想起之前在山上遇到的那些青衣剑客,看来和眼前这位姑娘是同门。
"你也是练剑的?"柳如霜打量着他,"刚才那几招我从未见过,不知是哪一派的剑法?"
"略懂一二。"林青阳避开这个话题,"姑娘伤势不轻,还是快些疗伤要紧。"
柳如霜还要再问,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警惕。虽然暂时结盟,但谁也不敢轻易相信对方。
"我在前面的废弃道观暂住,姑娘若是不嫌弃......"林青阳试探着说。
柳如霜略一沉吟,点头道:"也好。"
两人刚要离开,林青阳忽然想起什么,在几个黑衣人身上搜了一遍。果然在为首那人的怀中找到一封信,上面依然盖着那个熟悉的月牙形印记。
"这些人都带着这种信?"柳如霜看见印记,脸色微变。
"怎么,姑娘认得这个印记?"
"这是暗月教"追月堂"的印信。"柳如霜解释道,"追月堂专门负责追杀叛徒和打探消息,行事最为残忍。没想到他们连这种人都派出来了。"
林青阳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柳如霜来到道观。这座道观年久失修,但基本的遮风避雨还是没问题的。他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又生起一堆火。
"你先疗伤,我去守着。"他转身要走,却被柳如霜叫住。
"等等。"柳如霜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这是我们青云门的疗伤圣药"玉露丹",你也服下一颗。虽然你没受什么伤,但刚才强行施展那一招,经脉肯定有些受损。"
林青阳接过药丸,发现确实如她所说,体内的经脉隐隐作痛。这大概是强行使用天命剑诀的后遗症。他也不客气,就着水服下药丸。
一股清凉的感觉立刻流遍全身,经脉的不适感很快就消失了。林青阳惊讶地发现,这药不但能疗伤,还能增进内力。
"这药果然不凡。"他由衷赞叹。
"那是自然。"柳如霜颇为自豪,"这可是我们掌门亲手炼制的。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林青阳。"
"林青阳......"柳如霜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叫张无忌的人?"
林青阳心中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不认识。怎么,这人与姑娘有何渊源?"
"没什么。"柳如霜摇摇头,"只是觉得你的剑法有些眼熟。"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柳如霜盘膝调息,林青阳则在门口守着。夜色渐深,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犬吠。
林青阳借着月光打量着柳如霜。她看上去年纪不大,最多二十出头,但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江湖气息。更奇特的是,她的真气属性与自己的天命剑诀颇为相合,这可不是巧合。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在心中暗自揣测。一个青云门的弟子,不但认识师父,还和暗月教有过节,种种迹象都表明事情没那么简单。
正思索间,柳如霜突然睁开眼睛:"有人来了!"
林青阳也察觉到了,至少有七八个人正在靠近。从脚步声判断,应该还是暗月教的人。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准备一举拿下两人。
"你伤势如何?"他低声问道。
"托你的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柳如霜站起身来,提起长剑,"这次我们联手,让他们有来无回!"
林青阳刚要说话,忽见一支暗器破空而来。他随手一指,将那暗器击落。定睛一看,竟是一枚银针,针尖上还沾着墨绿色的毒药。
"果然是追月堂的手段。"柳如霜冷笑,"这些人就知道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话音未落,又是一蓬暗器袭来。这次的来势更加凌厉,密密麻麻遮住了月光。林青阳不敢大意,连忙施展天命剑诀护住周身要害。
"叮叮当当"一阵响动,暗器尽数落地。趁着这个机会,八个黑衣人已经包围了道观。这些人的装束与之前的略有不同,看来是追月堂的精锐。
"柳如霜,你这个叛徒!"为首一人喝道,"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
"叛徒?"林青阳心中一动。
"呵,说我是叛徒?"柳如霜怒极反笑,"要不是你们勾结朝廷,暗中残害同道,我也不会......"
"住口!"那人厉声打断她的话,"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动手!"
八人同时出手,使的都是暗月教的阴毒功夫。但他们的招式明显要高明得多,进退之间配合默契,显然是常年在一起厮杀的好手。
林青阳和柳如霜背靠背站在一起。刚才的那番话让他对柳如霜的身份更加怀疑,但现在显然不是追问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眼前的敌人。
"我缠住左边四个,你对付右边的。"柳如霜低声说,"他们最擅长的是"夺魂掌",千万别被打中。"
林青阳点点头。他已经看出这些人的路数,正好可以用天命剑诀来对付。只要避实就虚,不与他们硬拼,就有获胜的可能。
战斗瞬间爆发。柳如霜的剑法凌厉无比,剑光所过之处寒气逼人。而林青阳则是以指代剑,借助天命剑诀的特性,让对手捉摸不透他的路数。
但敌人实在太过强悍,没过多久两人就落入下风。尤其是柳如霜,虽然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但面对四名高手的车轮战还是有些吃力。
"受死吧!"一个黑衣人找到机会,一掌拍向她的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林青阳突然大喝一声:"小心!"
他猛地回身,一指点出。凌厉的剑气将那黑衣人逼退。但这一分神的功夫,他自己的对手也抓住机会发动猛攻。四道掌力呼啸而来,将他笼罩其中。
"糟了!"林青阳知道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接招。
就在这时,柳如霜的剑突然递到他手中:"接剑!"
他一剑横扫，剑气纵横，瞬间化解了四道掌力。而柳如霜则趁机欺身上前，双手连环点出，正是一套精妙的指法。
"这是......"林青阳一怔。柳如霜的指法与天命剑诀竟然有几分相似！
"专心点！"柳如霜提醒道。她的指力虽然不及剑气凌厉，但胜在变化多端，让对手防不胜防。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使剑，一个用指，竟然隐隐压制住了八名高手。眼看战局就要逆转，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发出一声怪啸："结阵！"
八人立即变换站位，围成一个奇特的阵型。他们的气息瞬间融为一体，仿佛变成了一个整体。林青阳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压力袭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是暗月教的"噬魂阵"。"柳如霜神色凝重，"一旦让他们布阵成功，我们就危险了。"
"怎么破解？"
"只有一个办法。"柳如霜突然将手按在他的后心，"借你的天命剑诀一用！"
不等林青阳反应，一股精纯的真气已经注入他的体内。这股真气与天命剑诀产生共鸣，让他瞬间明白了柳如霜的用意。
两人的真气交融，天命剑诀的威力被激发到了极致。林青阳手中长剑嗡嗡作响，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
"怎么可能......"为首的黑衣人失声道，"这种气息，难道你们......"
"杀！"其他人纷纷出手，八道掌力化作滚滚黑雾，将两人淹没。
林青阳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精力集中在手中的剑上。他能感觉到柳如霜的真气正在和天命剑诀完美地结合，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去！"
一剑挥出，璀璨的剑光撕裂黑暗。八名黑衣人同时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噬魂阵被破，他们吐血不止，显然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走！"为首的黑衣人struggle着爬起来，带着其他人仓皇逃窜。
"追！"柳如霜就要追上去。
"且慢。"林青阳拦住她，"你的内伤还没完全好，而且......"他看了看四周，"我们最好也离开这里。"
柳如霜点点头。两人收拾了一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他们一前一后，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段距离。虽然暂时联手，但显然谁都不敢完全相信对方。
走出十几里，来到一处山坳，林青阳停下脚步："姑娘，咱们就此别过吧。"
"等等。"柳如霜说，"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能配合你使用天命剑诀吗？"
林青阳沉默片刻："姑娘是想说，你也会天命剑诀？"
"不错。"柳如霜神色复杂，"而且我知道得比你更多。比如说，天命剑诀是上古剑宗的不传之秘，又比如说，它其实是一套双修的功夫......"
"什么意思？"
"天命剑诀讲究阴阳相济，单独修炼只能发挥一半威力。刚才我们联手，你也感觉到了吧？那才是它真正的力量。"
林青阳若有所思。难怪师父说他还不够资格完全掌握天命剑诀，原来是这个道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既然如此，你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这个说来话长。"柳如霜四下看看，"天快亮了，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详谈吧。我有很多事要告诉你，关于张无忌的事，关于暗月教的事，还有......"她顿了顿，"关于上古剑宗的事。"
林青阳心中一动。他知道自己正处在一个重要的抉择关头。柳如霜说的这些事，无一不是他急需知道的。但对方的身份成谜，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人马打着火把，正在快速接近。柳如霜脸色一变："是追月堂的人，他们来得真快！"
"跟我来。"林青阳果断转身，带着柳如霜钻进了路边的树林。他对这片山林再熟悉不过，知道哪里有隐蔽的藏身之处。
两人在林中穿行，不时能听见后面的追兵呼喝声。看来对方这次是来了真格的，不把人抓到绝不罢休。
"那边有个山洞。"林青阳指着前方说，"我们先躲进去。"
但等他们来到山洞前，却发现洞口已经有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倚在洞边，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
"师父？"林青阳又惊又喜。
张无忌站直身体，脸色阴晴不定："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这里。青阳，退后。至于你......"他盯着柳如霜，"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回来了。"
柳如霜神色复杂："师叔......"
"师叔？"林青阳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
张无忌冷笑一声："她是我师兄的女儿，也是导致剑宗覆灭的罪魁祸首。"
马蹄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已经映照到了树梢。三人的表情都异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