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山道泥泞难行。林青阳和柳如霜沿着崎岖小路前进,时不时能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田横一行人显然还在搜寻他们的踪迹。
"这边。"柳如霜指着一条羊肠小道,"顺着这条路走,可以避开主道上的岗哨。"
两人钻进茂密的灌木丛中。这条路极其隐蔽,若不是对地形了如指掌,根本发现不了。沿路还能看到一些残留的脚印,显然经常有人经过。
"你很熟悉这条路?"林青阳问道。
"当年在暗月教的时候常走这条路。"柳如霜说,"这是他们的秘密通道之一。"
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座小镇。这里位置偏僻,但却出奇地热闹。各色商队进进出出,好不繁华。
"乔装一下。"柳如霜从包袱里取出两套普通的布衣,"这里是暗月教的据点之一,不能让人认出来。"
林青阳换上布衣,将黑月剑仔细包好。两人找了间偏僻的客栈住下,准备打探消息。
"掌柜的。"柳如霜装出一副富家小姐的做派,"最近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
"可不是嘛。"店小二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昨天来了个大商队,光马车就有二十几辆。而且车上都拉的是箱子,也不知道装的什么贵重物件。"
"哦?往哪个方向去了?"
"往北。听说是要去雪岭。"店小二一脸神秘,"不过我看那些人不像是做买卖的。个个腰跨长剑,神情冷峻,倒像是江湖中人。"
林青阳和柳如霜对视一眼。雪岭正是通往剑冢必经之路,这支商队显然另有目的。
"说的没错。"一个慵懒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那些人确实不是商人。"
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个坐在角落的独眼老者。他面前摆着一壶酒,正笑眯眯地看着这边。
"老人家知道些什么?"柳如霜试探着问。
"知道的可多了。"老者喝了口酒,"比如他们装的不是货物,而是兵器。而且都是些邪门的玩意儿。"
林青阳心中一动："什么兵器?"
"这个就不清楚了。"老者摇摇头,"不过我看见车队的领头人拿着一把软剑,剑身乌黑发亮,透着一股邪气。"
"追命堂的铁手!"柳如霜低声说,"他果然朝这个方向来了。"
老者仿佛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说："最有意思的是,那些箱子上都刻着一个月牙形的标记。也不知道是哪家势力......"
"多谢老人家。"林青阳打断他的话,"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告辞。"
回到房间,柳如霜立刻说："必须跟着那支商队。铁手带着这么多兵器北上,一定有重要行动。"
"会不会是个陷阱?"
"陷阱也得闯。"柳如霜坚定地说,"现在时间紧迫,由不得我们多想。"
当晚,两人乔装打扮,混在一群行商中离开小镇。没走多远就发现商队的踪迹 - 马蹄印和车辙印清晰可见,显然是最近留下的。
"他们走得很快。"林青阳观察着地上的痕迹,"马蹄印很深,说明车上装的东西确实很重。"
"小心。"柳如霜突然拉住他,"有人。"
果然,前方的树林中传来说话声。两人迅速隐蔽起来,只见三个黑衣人骑马经过。他们的腰间都挂着软剑,正是暗月教的标配武器。
"大人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其中一人说,"到时候定能一举拿下......"
"闭嘴!"另一人厉声打断,"这种事也是你能乱说的?"
三人很快走远了。但就这短短的对话,已经透露出一些重要信息。
"他们要拿下什么?"林青阳沉吟道。
"应该是冲着玉简来的。"柳如霜说,"不过现在玉简在掌门手中,他们不可能得逞。"
"除非......"林青阳突然想到什么,"青云门内部有人配合。"
柳如霜点头："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铁手,看看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两人继续前行,很快就发现了商队的营地。二十几辆马车整齐地排列着,周围布满了暗哨。铁手就站在中间的一辆马车旁,正在和几个人低声说着什么。
"人太多了。"林青阳说,"而且以铁手的武功,恐怕不好对付。"
"不用硬拼。"柳如霜指着一个方向,"看那边。"
只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正在往马车上搬运箱子。趁着四下无人,他偷偷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的盖子。
"跟上去。"
两人悄悄潜行到那人身后。小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警惕地四下张望。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林青阳一掌劈晕。
"装的果然是兵器。"柳如霜打开箱子查看,"都是些邪门的玩意。"
箱子里整齐地摆放着十几把短剑,剑身乌黑发亮,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在剑柄上都刻着一个月牙形的标记。
"这是......"林青阳拿起一把短剑,"噬魂剑?"
"没错。"柳如霜神色凝重,"这种邪剑是暗月教专门用来对付高手的。一旦被刺中就会被吸走功力,甚至连神魂都保不住。"
"他们要这么多噬魂剑干什么?"
"恐怕不只是对付青云门......"柳如霜正要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已经破空而至。两人连忙分开躲闪,那道寒光擦着林青阳的衣袖而过,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我就说有人跟踪。"铁手阴测测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你们两个。"
他手持软剑,面带冷笑地走了过来。在他身后,十几个黑衣人迅速包围了这里。
"柳如霜,你背叛师门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敢来偷窥我们的行动?"铁手冷笑道,"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背叛?笑话!"柳如霜冷哼一声,"背叛师门的是你们这些人。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勾结外人残害同门。"
"哼,你懂什么?"铁手的语气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教主的计划岂是你能理解的?等我们打开剑冢,得到上古剑宗的秘密,就是暗月教一统武林的时候!"
"原来如此。"林青阳说,"所以你们处心积虑要得到玉简和黑月剑,就是为了打开剑冢?"
"小子倒是聪明。"铁手狞笑,"不过知道得太多可不是好事。来人,拿下他们!"
十几个黑衣人同时出手,软剑如毒蛇般窜出。林青阳和柳如霜背靠背站在一起,各自应对眼前的敌人。
"小心他们的软剑。"柳如霜提醒道,"上面淬了剧毒。"
林青阳点头。他已经看出这些人的剑法路数都差不多,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死士。虽然单个实力不强,但配合起来却能发挥出惊人的威力。
"认真点!"铁手突然出手,软剑如游龙般袭来。这一剑来得又快又狠,林青阳仓促应对,险些中招。
"这把剑......"他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铁手的软剑似乎能影响黑月剑,让剑身变得越来越沉重。
"怎么样?这可是教主亲手炼制的"噬魂王剑"。"铁手得意地说,"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种邪剑的。"
林青阳不敢大意,连忙运转天命剑诀。但他很快就发现不对 - 对方的软剑似乎能吸收剑气,让他的招式大打折扣。
"退!"柳如霜一把拉住他,"这里不是久战之地!"
两人且战且退,很快就退到了一处悬崖边。铁手等人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来。
"跳!"柳如霜说。
林青阳会意,纵身跃下悬崖。虽然下面云雾缭绕,看不清有什么,但总比被活捉要强。
就在两人即将落入云雾中时,一道人影突然从旁边窜出,拉住了他们。
"跟我来!"那人说。
林青阳定睛一看,赫然是客栈里那个独眼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