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野林,一座破败的道观内,几人围坐在火堆旁。这里是柳如霜以前发现的隐秘之处,暂时可以避开追兵。刚获救的武林人士王明,正在为伤口上药。
"多谢两位相救。"王明包扎好伤口,向林青阳和柳如霜抱拳道谢。他看上去五十来岁,一头白发,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锐利。
"王前辈不必客气。"柳如霜说,"只是不知你为何会被暗月教囚禁?"
王明叹息一声:"说来话长。二十年前那场浩劫,我亲眼目睹了整个经过。暗月教一直想抓我,就是为了封口。"
林青阳来了兴趣:"什么浩劫?"
"上古剑宗覆灭的惨剧。"王明说,"那一战死伤无数,整个武林都为之震动。而始作俑者,就是暗月教。"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我还是剑宗的外门弟子。那天夜里,暗月教突然发动进攻。他们不知用了什么邪术,竟然能控制黑月剑和幽冥剑。两把邪剑失控,造成了可怕的灾难。"
柳如霜脸色一变:"那时我父亲......"
"你父亲是被逼无奈。"王明看着她说,"作为剑宗宗主,他不得不出手阻止。最后用自己的命,才勉强稳住了局面。"
林青阳若有所思:"所以黑月剑后来落入了师父手中?"
"没错。你师父张无忌是剑宗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弟子,也是宗主最信任的人。那场浩劫后,他带着黑月剑离开,从此销声匿迹。"
"那幽冥剑呢?"
"被暗月教夺走了。"王明说,"他们的教主用某种方法控制了幽冥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黑月剑的下落。因为只有集齐这两把剑,才能打开剑冢的大门。"
"剑冢究竟有什么?"林青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得到它?"
王明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传说剑冢中藏着上古剑宗最大的秘密 - 能够掌控天下所有邪剑的方法。一旦得到这个秘密,就能号令天下所有的邪兵,成为真正的武林至尊。"
"原来如此。"柳如霜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会......"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三人立即警觉起来,做好了战斗准备。但等了片刻,却什么都没发生。
"这里不能久留。"王明说,"暗月教的人一定还在搜索。"
林青阳点头:"王前辈可知道剑冢的位置?"
"具体位置我不清楚,但听说在雪岭深处。那里终年积雪,常年不见天日,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
"雪岭......"柳如霜突然说,"我记得父亲生前说过,剑宗在那里有一处秘密据点。"
"没错。"王明说,"那里原本是剑宗的禁地,外人根本进不去。但现在......"他欲言又止。
"现在怎么了?"
"现在已经被暗月教控制了。"王明神色凝重,"这些年他们一直在research破解剑冢的方法。可惜一直没有进展,因为缺少关键的东西。"
"天命剑诀。"林青阳说。
"正是。天命剑诀是开启剑冢的钥匙,没有它,就算得到两把邪剑也没用。"王明看着林青阳,"所以你现在非常危险。暗月教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抓你。"
林青阳握紧黑月剑:"让他们来吧。"
"你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王明急切地说,"暗月教这次是认真的。他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所有的高手都出动了。就连教主亲自坐镇雪岭,就等着你自投罗网。"
柳如霜突然问:"那些噬魂兽也是他们在雪岭培育的?"
"对。那些畜生都是用活人喂养,极其凶残。"王明说,"不过比起教主最近炼制的东西,噬魂兽反而算好的了。"
"什么意思?"
"教主这些年一直在进行一项可怕的计划。"王明压低声音,"他要用无数人的精血和怨气,炼制出一件超级邪兵。到时候,就算没有天命剑诀,也能强行打开剑冢。"
林青阳和柳如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如果这是真的,那暗月教的野心就太可怕了。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阻止他们。"王明说,"否则等他们的计划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王前辈可有什么建议?"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你师父。"王明说,"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活动,肯定已经有了对策。"
"可是要去哪里找他?"
"铁剑崖。"柳如霜突然说,"周沧海一定知道师父的下落。"
王明点头:"没错。周沧海和你师父一向交好,而且他对剑冢的事也很了解。找到他,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
"那就去铁剑崖。"林青阳说,"不过在此之前......"他看向王明,"还请王前辈详细说说当年的事。既然你亲眼目睹了那场浩劫,一定知道很多内情。"
王明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雨夜......"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讲述一个不愿回首的噩梦:
"那天晚上电闪雷鸣,暗月教突然发动了进攻。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控制两把邪剑。黑月剑和幽冥剑在空中翻飞,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剑宗的弟子奋起反抗,但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 那些暗月教的人似乎着了魔一般,不知疼痛,战力惊人。后来才知道,他们都是被教主用秘法控制的傀儡。"
"最可怕的是,有些剑宗的弟子也开始失控。他们的眼睛变得血红,完全丧失了理智。原来暗月教早就在剑宗内部布局,在很多人身上种下了蛊毒。"
"情况越来越糟。宗主不得不亲自出手,想要稳住局面。但暗月教早有准备,用某种邪术困住了他。最后宗主不得不使出禁招,以自己的命祭剑,这才勉强压制住了两把邪剑。"
"等到天亮时,剑宗已经是一片废墟。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大多都失去了武功。而暗月教虽然也损失惨重,但却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说到这里,王明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一战之后,江湖上再也没有人敢提剑宗。而暗月教则借此崛起,逐渐成为武林中最强大的势力之一。"
"那我师父呢?"林青阳问道。
"你师父带着黑月剑离开后,就一直在暗中活动。这些年他做了很多事,都是在为将来做准备。"王明说,"不过具体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柳如霜问:"那您知道我母亲的下落吗?"
王明摇头:"令堂在浩劫之前就已经失踪了。有人说她是被暗月教抓走了,也有人说她是自己离开的。这么多年过去,恐怕......"
"我明白了。"柳如霜强忍泪水。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三人顿时警觉起来,悄悄向外张望。
月光下,一个人影正在快速移动。那人的动作诡异,走路时一瘸一拐,但速度却极快。更奇怪的是,他似乎在追赶什么,不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是他们的人!"王明脸色大变,"我们得赶快离开!"
"往哪里走?"
"跟我来。"柳如霜指着一个方向,"那边有条小路,可以避开他们的耳目。"
三人迅速收拾停当,悄悄离开道观。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漆黑的树梢上,一双血红的眼睛正在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