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青云门后山练功场上,林青阳和柳如霜相对而立。追命手的毒虽然暂时压制住了,但要想彻底解除,必须尽快找到解药。
"你的伤势还撑得住吗?"林青阳问道。
柳如霜摇摇头:"不用担心我,现在当务之急是参透天命剑诀的奥秘。玄天宝鉴被夺,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说得对。暗月教得到玄天宝鉴,再配合上古剑冢的力量,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在三天之内有所突破。
"我仔细研究过天命剑诀第二重的口诀。"林青阳说,"其中提到"以气驭剑,御剑如神",应该还有更深层的含义。"
"让我看看。"柳如霜接过剑诀,仔细研读起来。作为暗月教培养多年的弟子,她对这些上古武学有独到的见解。
"有了!"她突然说,"你看这里说"剑随心转,气贯长虹",是不是意味着可以让剑气化形?"
林青阳眼睛一亮。他之前只掌握了以内力驾驭剑气的法门,却没想到还能让剑气实体化。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威力必然大增。
"不过要做到这点很难。"柳如霜说,"需要将内力凝练到极致,才能让剑气不至于散失。而且......"
她说着突然咳出一口血来。显然伤势又加重了。
"别勉强。"林青阳扶住她,"我们改日再练。"
"不行!"柳如霜擦去血迹,"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掌握这门功夫。你看这里还说"双剑合璧,威力倍增",我们何不尝试一下?"
林青阳沉吟片刻,点点头。两人站好位置,开始演练剑法。黑月剑和柳如霜的青锋剑交相辉映,剑气纵横。
"剑由心生,气随意转。"林青阳低声诵读口诀,同时将内力注入剑中。
柳如霜也在专心致志地配合,两人的剑招渐渐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剑气在空中交织,隐隐有凝聚成形的趋势。
但就在这时,柳如霜体内的剧毒突然发作,整个人摇摇欲坠。林青阳连忙收招扶住她,但剑气失去控制,瞬间暴走!
"小心!"柳如霜一把推开林青阳。
"轰!"暴走的剑气将练功场的地面炸出一个大坑。要不是反应及时,两人都要被自己的剑气所伤。
"对不起......"柳如霜虚弱地说。
"不怪你。"林青阳说,"是我考虑不周。你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练这么危险的功夫。"
"不,问题不在这里。"柳如霜摇头道,"我们是方向错了。天命剑诀讲究的是心意相通,但我们刚才完全是在强行配合。"
林青阳若有所思。确实,他们虽然招式配合得天衣无缝,但内力运行却各行其是,这才导致剑气失控。
"那该怎么办?"
"或许我们应该先练习最基础的......"柳如霜说着,又开始咳嗽。
"休息一下吧。"林青阳说,"我去找些药来。"
"不用了。"柳如霜坚持道,"让我教你一个呼吸法门。这是师父...不,是孟青山传授的独门心法,可以让两个人的内力运行趋于一致。"
她详细讲解了这门心法的要诀。这确实是一门玄妙的功夫,通过特殊的呼吸节奏,可以让两个人的内力渐渐同步。
"原来如此。"林青阳很快就领悟了其中奥妙,"要不要试试?"
柳如霜点点头。两人背靠背坐下,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渐渐地,他们的呼吸频率完全一致,体内的内力也开始共鸣。
"好奇妙的感觉。"林青阳说,"仿佛能感受到你的每一个意念。"
"这就对了。"柳如霜说,"剑随心转,说的就是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心意完全相通,才能施展出真正的合击之术。"
两人又练习了一会儿,直到完全掌握这门心法才起身。这一次再次尝试双剑合击,果然顺畅了许多。虽然还做不到剑气化形,但已经能做到内力自如流转了。
"不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两人回头看去,只见司徒流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
"司徒前辈。"两人连忙行礼。
"不必多礼。"司徒流云说,"老夫看你们练了半天,不得不说,这门双剑合击的确非同凡响。"
"前辈过奖了。"林青阳说,"我们还差得远。"
"差得远不要紧,关键是方向对了。"司徒流云说,"不过老夫倒是看出了一些问题。"
"请前辈指点。"
"你们现在的问题在于太过注重配合,反而失去了各自的特色。"司徒流云说,"真正的双剑合击,是要让两种不同的剑法优势互补,而不是生搬硬套。"
两人恍然大悟。难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太过刻意追求一致性了。
"这样吧。"司徒流云说,"老夫把恒山派的"听涛剑法"传授给你们。这门剑法最讲究因势利导,或许对你们有帮助。"
说着,老人家就演示起这门剑法来。只见他手中的拂尘上下翻飞,时而如怒涛拍岸,时而似细流潺潺,将水的特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原来如此!"林青阳看得入神。这门剑法确实独特,完全是以柔克刚,与天命剑诀的刚猛路子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能把听涛剑法和天命剑诀结合起来......"柳如霜若有所思。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司徒流云说,"一刚一柔,相辅相成,这才是真正的双剑合璧。"
在老人家的指点下,两人开始尝试融合两种剑法。果然,当不再刻意追求一致时,反而打出了更好的效果。林青阳的天命剑诀大开大合,柳如霜的剑法轻灵飘逸,两相配合,威力大增。
"来,老夫和你们过两招。"司徒流云说。
这可把两人吓了一跳。恒山派掌门的实力深不可测,他们哪敢贸然出手?
"不用担心,老夫会留手的。"司徒流云说,"实战才是检验武功的最好方式。"
见推辞不过,两人只好应战。司徒流云的拂尘看似轻柔,实则暗藏杀机。每一招都直指要害,逼得两人不得不全力应付。
但在实战中,两人的配合反而更加默契了。林青阳主攻,柳如霜辅助,一进一退,打出了十分漂亮的配合。
"不错!"司徒流云赞道,"你们很快就掌握了要领。不过......"
话音未落,拂尘突然化作千百道光影,将两人笼罩其中。这一招来得又急又狠,根本来不及躲避。
千钧一发之际,林青阳和柳如霜心有灵犀,同时施展新领悟的剑法。天命剑诀的剑气化作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听涛剑法则在四周织成一张大网。
"砰!"三股力量相撞,激起漫天气浪。
"好!"司徒流云收招赞叹,"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能做到这一步。这招"天罗地网"很不错,刚柔并济,攻防兼备。"
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临阵突破,创出了新招式。
"多谢前辈指点。"林青阳抱拳道。
"不必客气。"司徒流云说,"不过你们要记住,任何招式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关键是要随机应变,知己知彼。"
两人认真记下这番教诲。有了这次顿悟,对付暗月教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对了。"司徒流云又说,"老夫方才收到消息,暗月教在西面的山林中现身了。沈掌门已经带人前去追查。"
"什么?"林青阳一惊,"我们这就去......"
"慢着。"司徒流云说,"你们刚有所突破,不妨再练习一下。现在追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等掌握了新招式,再出手不迟。"
两人听从老人家的建议,继续苦练剑法。经过这一番顿悟,他们对双剑合击的理解又深了一层。不知不觉间,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砰!"一声巨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紧接着就听见一个青云门弟子慌慌张张地跑来:"不好了!后山的禁地有人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