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等了。"张无忌收起黑剑,转身对众人说道,"不管敌人有什么阴谋,今晚都必须打破这个局面。赵师兄,你立刻带人出发,记住路线。"
"明白。"赵鹤带着几名弟子迅速离开。
张无忌又对其他人说:"我们也该动身了。杨师叔,您......"
话没说完,就见杨松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一道黑气从他体内涌出,在空中化作一条狰狞的黑龙虚影。
"糟了,是魔气暴动!"有弟子惊呼。
"别管我。"杨松咬牙道,"你们赶紧走,主峰那边不能拖延。"
张无忌犹豫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这是当初在血煞谷得到的清心丹,虽然不能根治魔气,但应该能暂时压制。您先服下它。"
杨松接过药瓶,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血煞谷的清心丹?这东西已经失传多年了。"
"是从一个暗月教据点找到的。"张无忌说,"当时觉得可能有用,就留了下来。"
杨松点点头,倒出一颗药丸吞下。片刻后,那条黑龙虚影渐渐消散,他的脸色也好转了一些。
"时间紧迫。"张无忌说,"我们分头行动。李师弟你带两个人,负责断后;王师兄你......"
他正分配任务,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众人神色一变,这是设在谷口的警示铃。
"有人来了!"
张无忌迅速吹熄蜡烛,示意众人隐藏。片刻后,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人正从山道上快速接近。
脚步声在道观外停住了。接着是一阵衣袂摩擦的细响,似乎那人正在仔细观察四周。张无忌屏住呼吸,握紧了腰间的黑剑。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如霜?"张无忌松了口气,快步走出去。
月光下,柳如霜一袭白衣,正站在道观门口。看到张无忌,她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你们果然在这里。"
"情况怎么样?"
"不太妙。"如霜说,"赤魔已经开始布置法阵,而且......"
她突然停住,目光落在张无忌腰间的黑剑上:"这是......"
"杨师叔的佩剑。"张无忌说,"也是家师当年的配剑。杨师叔就在里面,你们认识?"
如霜神色一变:"杨松?他还活着?"
不等张无忌回答,杨松已经走了出来:"好久不见,小丫头。"
如霜盯着他看了片刻,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当年在剑冢,就是你救了我?"
"那时你还小,应该记不清了。"杨松笑道,"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刚才说赤魔在布置法阵?"
如霜收敛心绪,正色道:"不错。我在主峰附近发现了七个阵眼,每个阵眼都有一块血色晶石。根据阵法走向判断,他们是要......"
"要做什么?"张无忌追问。
"是血魔大阵。"杨松脸色阴沉,"这个阵法需要大量生魂作为祭品,一旦成功,不但能让赤魔突破境界,还会让整个山脉变成死地。"
"那百里前辈他们......"
"很可能就是被抓去当祭品了。"如霜说,"我在阵眼附近发现了他们的气息。但守卫太多,我不敢轻举妄动。"
张无忌皱眉:"那岂不是更危险?如果让他们完成阵法......"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行动。"杨松说,"不过现在计划要改变了。主要目标不是灵泉,而是破坏血魔大阵。否则就算救出百里他们,阵法一成,所有人都要陪葬。"
"可是您的伤势......"
"我还能撑一会儿。"杨松说,"而且破阵正需要我这个"内应"。赤魔以为我还在他们控制之下,一定想不到我会背叛。"
张无忌沉吟片刻:"那就这样办。赵师兄他们已经出发了,等他们吸引注意力,我们就......"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紧接着是杂乱的喊杀声,火光冲天而起。
"这么快?"杨松一怔。
张无忌却笑了:"看来赵师兄比预想的还要给力。走,趁现在过去!"
众人迅速分成几组,借着夜色向主峰潜行。一路上果然遇到不少阴阳殿的人马往据点方向增援,显然赵鹤他们的佯攻非常成功。
但等靠近主峰时,张无忌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因为他发现,留守在这里的人手远比预想的多。特别是几个阵眼位置,都有高手把守。
"不对劲。"如霜低声道,"之前我来探查时,没有这么多人。"
杨松脸色一变:"难道他们......"
话没说完,四周突然亮起数道血光。原本隐藏的阵纹在地面上浮现,连成一片诡异的图案,将众人笼罩其中。
"不好,中计了!"张无忌厉喝一声,"是陷阱!"
"哈哈哈......"一个阴测测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
血光中,一个红袍人影缓缓现身。正是阴阳殿"五毒"之首的赤魔。在他身后,还站着十几个黑衣人,气息森然。
"你们故意在据点那边闹事,就是要引我们来这里?"张无忌冷笑,"看来我们都打错了算盘。"
"不,你们的计划很好。"赤魔说,"如果不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说不定真能得手。可惜啊......"
张无忌心中一沉。有内奸?是谁?他下意识扫了一眼同伴们,但每个人都是一脸凝重,看不出任何破绽。
"别猜了。"赤魔说,"叛徒不在你们中间。是你们那些"声东击西"的同伴里出了内鬼。现在,他们应该已经......"
"住口!"张无忌怒喝一声,拔出黑剑。剑身嗡嗡作响,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愤怒。
"咦?"赤魔的目光落在黑剑上,"这把剑......"
"认得吗?"杨松突然开口,"这可是你亲手种下魔气的"玄阴剑"。二十年了,应该记得吧?"
赤魔眯起眼睛:"原来是你,老杨。我就说怎么这些天找不到人。你倒是挺能忍的,装疯卖傻这么多年。"
"彼此彼此。"杨松冷笑,"你不也装得挺像?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连亲兄弟都认不出来了吧?"
"什么?"张无忌一惊。
"没错。"杨松说,"他就是你师父的亲弟弟。当年背叛剑宗,害得整个门派覆灭的罪魁祸首!"
这个惊人的真相,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赤魔却毫不在意,反而大笑起来:"哈哈哈......说得好像你很清白似的。要不是你暗中相助,我能得手吗?"
"闭嘴!"杨松怒吼一声,体内的魔气再次暴动。黑龙虚影冲天而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别激动。"赤魔悠然道,"你现在的状态可经不起折腾。不如这样,只要你把那个秘密告诉我,我可以替你解开魔气......"
"做梦!"
杨松说着就要出手,却被张无忌拦住:"师叔,别中他的激将。我们当务之急是救人。"
"救人?"赤魔冷笑,"你是说他们吗?"
他打了个响指,血光中显现出几道人影。正是百里山河等人,此刻都被五花大绑,昏迷不醒。
"你!"张无忌正要发作,突然感觉不对。这些"人质"的气息太过微弱,而且......
"是幻象。"如霜低声道,"他们根本不在这里。"
"聪明。"赤魔赞许地点头,"不愧是影子楼出来的人。没错,他们早就被我转移了。现在正在阵法的另一个关键点,等着贡献他们的生命精华。"
"那这里......"
"这里只是一个诱饵而已。"赤魔说,"不过既然你们自投罗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魔影卫,动手!"
十几个黑衣人同时出手,招招都是至阴至毒的功夫。张无忌等人纷纷应战,但很快就落入下风。因为那些诡异的血色阵纹正在不断消耗他们的内力,让每个人都举步维艰。
"该死。"张无忌一边抵挡攻击,一边观察战局。如霜还能勉强支撑,但其他人已经开始力不从心。特别是杨松,虽然实力最强,但体内的魔气却越来越不稳定。
"怎么办......"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喊杀声,比之前的动静大得多。
赤魔脸色一变:"什么人?"
"援军到了。"张无忌突然笑道,"你以为声东击西的就只有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