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张无忌终于追上了同伴。他们在一处荒废的猎户小屋暂时休整。
"张师兄!"看到他平安归来,大家都松了口气。赵鹤迎上来,"那两个黑衣人呢?"
"解决了。"张无忌简单说了山洞发生的事,但没提到师父的幻象,"现在情况如何?"
"赤魔还没醒。"如霜说,"不过气息渐渐稳定,应该撑得到剑冢。"
张无忌点点头,走到昏迷的赤魔身边。借着晨光,他发现叔父的脸色比昨晚好了许多。那些被魔气侵蚀的痕迹正在慢慢消退,露出本来的面目。
"确实像。"赵鹤感叹,"跟掌门的长相,真有几分相似。"
"别管这些了。"张无忌说,"天亮前必须启程。那个"主事者"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有后手。"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空中飞过,却听不出具体方向。
"小心!"
如霜眼疾手快,拉着张无忌闪到一旁。下一刻,一支漆黑的羽箭破空而来,钉在赤魔原本躺着的位置。
"有埋伏!"
众人立刻警觉起来。但奇怪的是,第二支箭迟迟没有出现。倒是那支黑箭,箭头突然亮起一道血光。
"不对劲......"张无忌刚想提醒,就见那支箭"嗤"的一声化作一缕黑烟。烟雾中隐约浮现出一行血字:
"献出赤魔,饶你们不死。否则,追魂令下,插翅难逃!"
"追魂令?"赵鹤一愣,"那是什么?"
"阴阳殿的追杀令。"如霜脸色凝重,"一旦被追魂令点名,天下各处的阴阳殿爪牙都会倾巢而出,不死不休。"
"有这么严重?"
"比你想象的更可怕。"如霜说,"追魂令不是简单的追杀,而是一种秘术。被点名的目标,走到哪里都会被感应到。"
众人心头一凛。怪不得刚才那支箭能如此精准。如果真的被这种秘术锁定,那一路上将寸步难行。
张无忌沉吟片刻:"既然是秘术,就一定有破解的方法。"
"确实有办法。"如霜说,"但需要极其罕见的药材。江湖中能解追魂令的,恐怕只有......"
"药谷!"张无忌眼睛一亮。那个隐世的谷地,当初为了救如霜他曾去过一次。谷中确实藏有不少奇珍异草。
"没错。"如霜点头,"但药谷路途遥远,完全偏离剑冢方向。以现在的情况,根本来不及跑这一趟。"
"未必。"张无忌说,"你们想,药谷和剑冢,哪个是敌人更想让我们去的地方?"
众人一愣,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赵鹤眼睛一亮,"故意往药谷方向走,引开追兵?"
"正是。"张无忌说,"让一部分人护送赤魔去剑冢,另一部分人往药谷方向走。只要追魂令跟着"诱饵"走,就能赢得宝贵的时间。"
"这太危险了!"赵鹤急道,"万一......"
"顾不得那么多了。"张无忌说,"你带着其他人先走,我和如霜引开追兵。"
"不行!"赵鹤坚决反对,"你才是破解剑冢封印的关键,怎么能......"
"所以我更应该引开追兵。"张无忌说,"敌人一定以为我会跟着赤魔走。你们带着他偷偷去剑冢,反而更安全。"
赵鹤还要说什么,张无忌已经做出决定:"就这么定了。你们从山阴走,那边地势险恶,适合隐藏行踪。我和如霜会制造声势,把追兵都吸引到山阳那边。"
见他意已决,赵鹤只能点头。但临走前还是叮嘱:"一定要小心。如果实在不敌,就立刻放弃,来剑冢与我们会合。"
"放心。"张无忌笑道,"我们不会有事的。"
分头行动前,如霜突然说:"其实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能解追魂令。"
"什么地方?"
"影子楼的密室。"如霜说,"当年我在那里见过一些特殊的丹药。虽然不是专门解追魂令的,但应该有办法化解秘术。"
"影子楼......"张无忌沉吟。那个神秘的势力,如霜一直很少提起。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好,那就去影子楼。"他说,"反正也在药谷方向,正好声东击西。"
安排妥当后,两队人马分头离开。赵鹤他们背着赤魔,悄悄向山阴进发。张无忌和如霜则大摇大摆地走另一条路,故意弄出不少动静。
果然,没走多远就遇到阴阳殿的探子。对方一看到张无忌,立刻放出狼烟示警。很快,大批人马从四面八方涌来。
"果然上钩了。"张无忌低声道,"走,让他们追!"
两人且战且走,专挑开阔地形。每到一处都故意恋战片刻,给追兵希望,却又在关键时刻脱身。这样一来,敌人就舍不得分兵,生怕错过擒获的机会。
"有点意思。"暗处,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这小子,是在钓鱼啊......"
"主事者大人,要不要分兵去山阴......"
"不急。"主事者说,"让他们多跑一会儿。等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收网不迟。"
与此同时,赵鹤等人也在紧赶慢赶。山阴地形虽险,但胜在人迹罕至,倒也清净。只是赤魔一直昏迷,需要轮流背着,难免拖慢速度。
"不知道张师兄那边怎么样了......"赵鹤一边赶路,一边担心。虽说计划很完美,但总觉得太顺利了些。
"咦?"走在前面的弟子突然停下,"你们看那边!"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片杂草中,躺着几具尸体。从衣着来看,应该是附近村子的猎户。
"这些人......"赵鹤仔细查看,发现尸体上有暗器伤痕,"是被人灭口的!"
"师兄,你说......"
"不好!"赵鹤脸色大变,"有人比我们先到了剑冢!这些猎户一定是无意中撞见了什么!"
另一边,张无忌和如霜也遇到了麻烦。追兵越来越多,已经隐隐有合围之势。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对方是有意为之。
"不对劲。"他低声道,"敌人好像在配合什么。"
如霜点点头:"我也感觉到了。他们的行动太有规律,不像是临时召集的人马。"
"那就是早有准备?"张无忌若有所思,"莫非......"
话没说完,前方突然传来打斗声。两人对视一眼,悄悄靠近查看。
山坳里,十几个阴阳殿的人正在围攻一个老者。那人虽然年迈,身手却十分了得。手中一根竹杖舞得密不透风,逼得敌人不敢近身。
"是守墓老人!"如霜认出了老者的身份。这位影子楼的前辈,当初在剑冢就见过一面。
"他怎么会在这里?"张无忌疑惑,"难道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像。"如霜说,"他好像是被追杀的。"
确实如此。守墓老人身上有伤,显然经历过一场恶战。此刻虽然还能支撑,却明显后继乏力。
"要不要出手?"张无忌问。
如霜刚要回答,突然感觉不对:"等等,这好像是个陷阱!"
她话音未落,一股阴冷的气息突然从后方袭来。两人想要躲避,却发现四肢已经不听使唤。
"中计了!"
只见守墓老人突然停下动作,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围攻他的阴阳殿高手也整齐划一地后退,显然都是在演戏。
"出来吧。"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你们在那里。"
黑暗中,一个人影缓缓浮现。他穿着灰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正是那个神秘的"主事者"。
"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张无忌强忍着不适。那股阴冷的气息正在侵蚀全身,让他连说话都困难。
"当然。"主事者说,"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让你们这么顺利地"引开追兵"?"
张无忌心中一沉。难怪一路上感觉不对劲,原来对方早有布置。
"那赵鹤他们......"
"放心,他们很安全。"主事者说,"我的人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如霜突然开口:"你不是冲着赤魔去的?"
"聪明。"主事者赞许地点头,"赤魔虽然有用,但现在还不是关键。我要的是你们两个。"
"我们?"
"没错。"主事者说,"更准确地说,是你们身上的两样东西。"
他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天命剑的剑胚,还有影子楼的秘籍。这两样东西对我来说,可都是不可或缺的啊。"
话音未落,那股阴冷的气息突然暴涨。张无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渐渐发黑。
"别挣扎了。"主事者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种秘术,可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就在这时,张无忌手中的黑剑突然震动起来。一股温润的力量涌出,开始抵抗那股阴冷的气息。
"有意思。"主事者似乎来了兴趣,"这就是天命剑的本源之力吗?确实不一般。不过......"
他突然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顿时,无数血色符文在空中浮现,化作一张大网罩下。
"血魔锁天阵!"如霜失声道,"这是阴阳殿的禁术!"
张无忌想要催动黑剑抵抗,却发现那些符文太过诡异。每当剑气斩出,都会被血色符文吞噬,反而让对方的力量更强。
"束手就擒吧。"主事者说,"否则,我不介意用一些非常手段。"
他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人拖上来一个昏迷的老者。张无忌定睛一看,竟是百里山河!
"他不是被师父救走了吗?"
"确实救走了,又被我抓回来了。"主事者说,"你以为,凭你师父那点本事,真能瞒过我?"
"你!"张无忌大怒,就要拼命。但主事者手一挥,立刻有利刃架在百里山河脖子上。
"别冲动。"主事者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就在这时,如霜突然开口:"你到底是谁?"
"怎么,看出什么了?"
"这些手段......"如霜咬牙道,"分明是当年影子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