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近在眼前。张无忌站在山脚下,看着这个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地方。十年过去,断壁残垣依旧,只是多了几分荒凉。
他能感觉到黑剑在颤动,似乎对这里有特殊感应。确实,作为天命剑的剑胚,这里算是它的故乡。
"看来来对了地方。"他正要上山,突然听见一阵马蹄声。
寒风中,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人正是赵鹤。但奇怪的是,他们身后并无追兵。
"张师兄!"赵鹤看到张无忌,立刻跳下马,"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你们没遇到埋伏?"张无忌没有回答,反问道。
"确实很奇怪。"赵鹤说,"一路上连个阴阳殿的人影都没见到。对了,如霜师妹呢?"
"分头行动了。"张无忌简单说明情况,"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天命剑。三天时间所剩无几,必须抓紧。"
"先看看这个吧。"赵鹤递过一样东西。那是一块石碑碎片,上面刻着古怪的符文。
"在哪找到的?"
"就在山脚下。"赵鹤说,"还有几具猎户尸体。看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的事。"
张无忌接过碎片仔细查看:"这些符文......"
话没说完,黑剑突然剧烈震动。一股温润的力量涌出,和石碑碎片产生共鸣。
"看来真有古怪。"张无忌说,"走,上山看看!"
一行人沿着山路攀登。这条路比十年前更加荒废,杂草丛生,时不时还有碎石滚落。
"当心。"张无忌提醒道,"这里可能有......"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一个弟子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入路边的深渊。
"不好!"赵鹤想要相救,却发现已经来不及。深渊中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别轻举妄动。"张无忌说,"这里处处是陷阱。"
果然,没走几步又有机关触动。无数暗器破空而来,幸亏众人及时闪避。
"奇怪。"赵鹤说,"这些机关不像是剑冢原有的。"
张无忌点头:"有人捷足先登了。"
就在这时,背着赤魔的弟子突然说:"掌门,他好像要醒了!"
众人连忙围上去。只见赤魔眉头紧皱,嘴里喃喃自语,似乎在说什么。
"师叔?"张无忌靠近倾听,却只听到几个含糊不清的字眼:
"大阵......"
"血祭......"
"不能......"
"什么血祭?"众人面面相觑。但赤魔又陷入昏迷,问不出更多信息。
"走吧。"张无忌说,"时间紧迫。"
一行人继续前进。路越来越难走,不时有碎石崩塌。但诡异的是,再没遇到任何机关。
"不对劲。"张无忌突然停下,"太安静了。"
话音未落,一阵阴风突然袭来。众人只觉得浑身发冷,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有埋伏!"
果然,四周的草丛中窜出无数黑影。都是阴阳殿的杀手,一个个手持利刃,气息森然。
"结阵!"张无忌当机立断。
众人立刻摆出剑阵。这是平日苦练的成果,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剑气纵横交错,将敌人阻挡在外。
"有意思。"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大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山路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你终于来了。"张无忌冷冷道。
"我一直在等你们。"大长老说,"这一路上的布置,还算满意吗?"
"原来是你设的局。"
"不然呢?"大长老笑道,"我可是等了很久。对了,百里那个老家伙,托我向你们道个别。"
"你!"张无忌大怒,就要动手。但赵鹤拦住了他。
"别冲动。"赵鹤低声道,"他这是在激你。"
"说得对。"大长老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不过也好,省得我费口舌。把东西交出来吧。"
"什么东西?"
"别装傻。"大长老说,"影子楼的秘籍,还有那把剑。只要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个痛快。"
"做梦!"
"冥顽不灵。"大长老叹息一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说着,取出那个血色葫芦。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作呕。
"血魔噬魂!"张无忌认出这个邪器,"就是它害死了百里前辈?"
"没错。"大长老得意地说,"不过你们的下场会更惨。这可是用千万生魂炼制的至邪之物,连太乙还阴诀都挡不住。"
"疯子!"赵鹤怒骂,"为了力量,竟然做出这种事!"
"力量就是一切。"大长老狂笑,"等我练成血魔大阵,就能突破天人界限。到时候,什么天命剑、什么正邪之分,都不过是笑话!"
说着,他打开葫芦。滚滚血雾倾泻而出,所过之处草木枯萎,连石头都被腐蚀。
"死期到了。"大长老冷冷道,"能见识这种力量,也算是你们的荣幸。"
血雾铺天盖地涌来。众人连忙调动真气抵挡,但那血雾太过阴毒,转眼间就突破防线。
"啊!"
几个弟子惨叫着倒下。血雾缠上他们的身体,转眼间就将血肉抽干,只剩下一具具干尸。
"该死!"张无忌挥动黑剑。剑身嗡嗡作响,释放出一道道温润的光芒,想要驱散血雾。
"没用的。"大长老说,"这葫芦中凝聚着无数怨魂。就算是天命剑的本源之力,也休想......"
话没说完,异变突生!
只见赤魔突然睁开眼睛,发出一声咆哮。他浑身爆发出一股诡异的力量,居然和血雾产生共鸣。
"这是......"大长老一怔。
赤魔挣脱束缚,踉跄着站起来。他的眼神茫然,似乎还没完全清醒。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人心惊。
"有意思。"大长老说,"看来你体内的魔气并没有完全被化解。"
赤魔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血雾。片刻后,他突然开口:
"错了......"
"什么?"
"都错了......"赤魔喃喃道,"这不是力量...这是......"
"住口!"大长老厉声喝道。血雾骤然收缩,向赤魔袭去。
但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些血雾刚一接触赤魔,就像遇到天敌一般,纷纷退避。
"不可能!"大长老色变,"你怎么会......"
赤魔仿佛没听见,自顾自地说:"大哥说得对...剑的真谛不是杀伐,而是化解......"
此言一出,黑剑突然剧震。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爆发,瞬间驱散了所有血雾。
"这......"大长老骇然,"这就是天命剑的力量?"
张无忌也愣住了。他从未想过,黑剑会和赤魔产生这种共鸣。难道这就是师父说的"特殊力量"?
就在这时,赤魔突然转向众人:"快走...去剑冢主峰...天命剑就在......"
话没说完,他突然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都萎顿下来。
"师叔!"张无忌连忙扶住他。
"来不及了。"赤魔艰难地说,"他要...血祭...必须...阻止......"
"阻止什么?"
但赤魔已经晕死过去。这一次比之前更重,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孽障!"大长老咬牙切齿,"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去死吧!"
他说着,掏出一物。那是一张血色符纸,上面画满了诡异的符文。
"不好!"张无忌看出那是某种禁制,连忙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缕血烟没入赤魔体内。顿时,赤魔痛苦地抽搐起来。
"你对他做了什么?"
"一点小手段罢了。"大长老冷笑,"既然化解不了他体内的魔气,那就让它彻底爆发!"
果然,赤魔身上的气息开始暴走。那些被压制的魔气重新涌现,而且比之前更加狂暴。
"快走!"赵鹤喊道,"他要自爆了!"
众人刚要撤退,却见大长老不知何时已经布下阵法,将所有退路都封死。
"想走?"大长老狞笑,"今天谁都别想活着离开!等他体内的魔气彻底爆发,就是你们的死期!"
张无忌看看奄奄一息的赤魔,又看看被困的同伴,一时间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赤魔突然抓住他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说:
"去...主峰...天命剑...能...解开...一切......"
话音未落,他猛地推开张无忌,像是下定决心:"去吧...替我...向大哥...道个歉......"
"师叔!"
但赤魔已经盘膝坐下,闭目调息。他体内的魔气越来越狂暴,眼看就要压制不住。
"哈哈哈......"大长老大笑,"能死在这种力量下,你们也算荣幸了!"
张无忌还要说什么,突然感觉手中一凉。原来是赤魔刚才偷偷塞给他一物。
那是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