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张无忌站在山洞前。血雨将四周染得一片猩红,但却像是刻意避开了这片区域。
"太安静了。"如霜警惕地说,"连虫鸣都听不到。"
确实如此。山洞四周笼罩着一种诡异的气息,仿佛隔绝了一切生机。连地上的杂草都是枯黄的,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小心。"张无忌握紧长剑,缓步走进山洞。
洞口不大,但里面别有洞天。蜿蜒的甬道不知通向何处,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这些符文与血魔大阵如出一辙,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这些符文......"如霜仔细查看,"有些眼熟。"
"怎么说？"
"你看这个。"如霜指着一处,"这是影子楼的密文。但旁边这些......"
她皱眉:"像是某种变体,把原本的符文改造成了另一种形式。"
"所以血魔大阵是从影子楼的功法演变而来?"张无忌若有所思。
"不对。"如霜摇头,"影子楼的功法虽然诡异,但并不邪恶。这些符文却充满了怨毒之气,应该是被人故意扭曲了。"
正说着,洞内突然传来一阵阴风。两人警惕地往前走,发现甬道渐渐变宽。墙上的符文也越来越密集,最后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阵图。
"这是......"张无忌仔细看去,脸色突变,"五行血魔大阵!"
果然,阵图上标注着五个位置。剑冢赫然在列,其他四处也都有具体方位。更重要的是,阵图中心画着一个奇怪的标记。
"那是什么？"
"不知道。"张无忌说,"但肯定很重要。这些线条......"
他正要细看,突然感觉不对。因为阵图上的符文开始发光,像是被什么激活了。
"退后！"
两人连忙后退。下一刻,阵图中射出一道血光,直冲洞顶。整个山洞都在震动,碎石簌簌而落。
"怎么回事？"
"是共鸣。"如霜说,"外面的血雨一定触发了什么机关。"
确实如此。血光越来越盛,最后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隐约有什么东西在浮现。
"那是......"
两人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漩涡中显现出一具干尸,正是赵鹤所说的那一具。但诡异的是,干尸非但没有腐烂,反而栩栩如生。
"真的很像师父。"张无忌喃喃道。不仅相貌酷似,就连衣着装束都一模一样。
"等等。"如霜突然说,"你看他手里......"
张无忌凑近一看,发现干尸手中握着一个布包。布包已经破损,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本残缺的书籍。
"这是......"
他刚要伸手,突然感觉一阵心悸。长剑疯狂震动,发出刺耳的嗡鸣。
"不对劲！"
话音未落,干尸突然睁开眼睛！两点血光在眼眶中闪烁,透着说不出的邪异。
"什么人敢擅闯此地？"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张无忌如临大敌:"你是谁?"
"我是谁?"干尸发出刺耳的笑声,"你们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说着,他缓缓抬起手。残破的布包无火自燃,化作一缕青烟。
"你......"张无忌瞳孔一缩,"你就是设计血魔大阵的人？"
"聪明。"干尸说,"不过你们来晚了。第一个阵眼已经被激活,其他几处也快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干尸冷笑,"你以为天命剑真的那么简单？那些所谓的剑道真谛,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什么意思？"
"你说呢？"干尸意味深长地说,"你难道没发现,那把剑为什么会认你为主？为什么偏偏是你能领悟它的力量？"
张无忌心中一动:"你是说......"
"没错。"干尸说,"因为你体内流着特殊的血脉。那是上古剑宗唯一的传承,也是血魔大阵最重要的一环！"
"胡说！"
"胡说？"干尸狞笑,"那你怎么解释你师父的事？为什么他会突然失踪？为什么会有两个"他"？"
张无忌语塞。确实,这些疑问一直困扰着他。特别是那个示警的"师父",和眼前这具干尸,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就在这时,如霜突然说:"等等,你说上古剑宗......"
"终于想起来了？"干尸说,"影子楼的密文,不过是从上古剑宗偷学的皮毛。真正的秘密......"
他突然停住,转向张无忌:"就在你身上！"
话音未落,干尸突然暴起。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逼得两人连连后退。
"小心！"
张无忌举剑格挡。但干尸的动作诡异无比,完全不像正常人。他扭曲着身体,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发起攻击。
"这是......"如霜失声道,"尸变！"
果然,干尸的样子越来越狰狞。皮肤上浮现出诡异的花纹,正是血魔大阵的符文。
"哈哈哈......"干尸狂笑,"这具身体虽然不完美,但对付你们绰绰有余！"
说着,他突然吐出一口血雾。血雾中蕴含着强烈的腐蚀性,连石壁都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退出去！"张无忌当机立断。这种邪术在封闭空间里太危险了。
两人且战且退,很快退出山洞。但干尸紧追不舍,招招都是死手。
"必须速战速决。"如霜说,"他的状态维持不了太久。"
张无忌点头。他已经发现,干尸的动作虽然诡异,但明显不如刚才灵活。看来这种邪术也是有代价的。
"去死吧！"
干尸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喷出更多血雾。这次的血雾中还夹杂着无数利刃,密密麻麻射向两人。
张无忌挥剑格挡。剑光如虹,将血雾中的利刃一一击碎。但诡异的是,那些碎片在落地时又重新凝聚,化作一张大网罩下。
"这是......"
"尸魔噬魂阵！"干尸狞笑,"这可是我的独门绝技。就算你有天命剑,也......"
话没说完,张无忌手中的剑突然震动。一股纯净的力量散发开来,将血网撕得粉碎。
"什么？"干尸脸色一变。
"你说得对。"张无忌平静地说,"我确实有特殊的血脉。但那不是用来施展邪术的。"
"你......"
"剑的真谛是化解。"张无忌说,"就让我来化解你的执念吧。"
说着,他突然变招。剑光不再锋锐,而是变得柔和起来。就像春风化雨,将一切戾气都化于无形。
"不！"
干尸拼命抵抗。但诡异的是,他身上的符文开始崩溃。那些被扭曲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消散。
"住手！"干尸疯狂地扑上来,"你不能......"
张无忌没有理会,继续引导剑气。很快,干尸身上的符文尽数破碎。他的身体也开始龟裂,露出本来面目。
"这......"如霜惊呼。
因为干尸的样子已经完全改变。那张酷似师父的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张无忌问。
干尸惨笑:"我就是我。一个被世人遗忘的人......上古剑宗最后的传人......"
"最后的传人？"
"没错。"干尸说,"当年剑宗覆灭,只有我活了下来。我花了无数年研究血魔大阵,就是为了复活宗门。但是......"
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大口黑血:"可笑,到头来竟然......"
话没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崩溃。无数符文从体内飞出,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巨大的图案。
"五芒星！"如霜失声道,"和地图上一模一样！"
张无忌定睛一看,顿时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这才是血魔大阵的真相......"
话音未落,干尸的身体彻底化作飞灰。只留下那本残破的书籍,静静躺在地上。
"这是......"
张无忌拾起书籍,翻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小字映入眼帘,赫然是一部武功秘籍。
"《血魔真解》......"
就在这时,远处又是一声惊雷。血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染成血色。
"不好！"如霜说,"其他阵眼......"
话没说完,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不及了。"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影从林中走出。正是之前示警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