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毫不留情的一刀,正中宇文拓的后心,却只发出金铁之声,未能破开宇文拓的防御。以上好精铁打造而成的刀身,受宇文拓体内一缕精纯功力的反震,当场断折,徒留一个光秃秃的刀柄,留在那只纤细玉手中。
“你还要寡人再说几次?”宇文拓头也不回道,“寡人早已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这点小玩意儿就想杀寡人,纯粹是在糟蹋东西!”
“哼!”
向宇文拓刺出这一刀的,正是隋帝杨广曾经的掌上明珠,如今已被大隋宗室视为引狼入室之叛逆的淮南公主。这一刀,是淮南公主自被宇文拓带离大兴城后,第十六次出手暗算宇文拓了。
听得宇文拓这携带不耐的话语,穿着一件淡粉荷花长裙,以一枚金簪将秀发扎起,脱下繁琐的凤裙,卸下精致华美的步摇,却半点都无损美貌,较之原本的高高在上,多出一分淡雅脱俗的淮南公主,娇哼一声,反手丢掉手中空空如也的刀柄。
咯吱吱!
此时,那支自远处奔袭而来的军队,已来至雍城下。紧闭着的城门,在刺耳尖锐的声响中缓缓开启,迎接这支军队入城。
“没错,我的确杀不了你。”
经历了一番惊天变故,曾经被保护的很好,不染尘垢的淮南公主,眼中那缕天真已消失,当宇文拓回过身来时,四目相对,自她眼中窥到一抹成熟,以及毫不遮掩的冰寒杀机。
“但,我不相信,你真的毫无破绽。迟早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破绽,将你杀死!”
说到最后,淮南公主眼中尽是烈焰。
“是吗?那,就祝你早日达成所愿!”
面对淮南公主这等程度的威胁,宇文拓仍是一派风轻云淡,煞有其事的将右手竖起,以此种方式为淮南公主打气。
嘴上这般说着,宇文拓双臂探出,在淮南公主来不及躲闪,也未想过躲闪的情况下,将这具动人胴体拦腰抱起。置身于宇文拓那充斥阳刚气息的怀抱中,望着那张面如冠玉,俊美非凡的容颜。
一时间,淮南公主的一双盈盈妙目,先是浮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痴迷,随后又转为刻骨铭心的恨。爱与恨,此两者在淮南公主眼中纠结,已难以分辨。
“哈哈哈哈。”
宇文拓与杨家有亡国灭家之仇,虽不至于将仇恨宣泄在淮南公主身上,但也不会给她什么好待遇。拥美在怀,感受着怀中这具软玉温香带给自己的美妙触感,宇文拓心底泛起无尽满足,纵声大笑。
滚滚笑声中,宇文拓运起自己融汇凌波微步、幻魔身法等轻功身法于一体,所创的万魔群舞之轻功。笑声乍起时,拥美在怀的宇文拓尚立于城墙上,待笑声传遍雍城之城墙,宇文拓已如梦幻泡影般,消失在此地,宇文拓本人,连同被他抱在怀中的淮南公主,融入了沧溟天光内,再难寻觅。
……………
那支自来至雍城的兵马,被放入城中后,就地解散,如融入浩瀚大海的水滴般,散落在这座原本已濒临荒废,但随着宇文拓的到来,迎来久违繁华的城池。带领这支军队的主将,在解散军队后,带着自己的几名亲信,向在雍城内的住处行去。
踏!踏!踏!
这支军队的主将,是一名一身戎装甲胄,披着一件血红披风,沐浴在阳光下,身段婀娜,容颜娇媚的女子。她身后的亲信,亦是清一色的女子,却个个佩着刀剑,一看就知绝不好惹。
寒冬时分,夕阳即将完全坠落,由残破石板铺盖的街道上,几乎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一行人行走发出的动静,得寂静环境衬托,更显嘹亮。
“三小姐,您说,殿下如今在做什么?”
行了一段,面对虚空越发凝滞的压抑氛围,一名容颜俏丽的侍女,猛然开口,对前方女子道。
这名戎装女子,正是宇文拓与李渊结盟时,被李渊几乎当成礼物般,送给宇文拓的李阀三小姐:李秀宁。在宇文拓的前世记忆中,这位李阀三小姐,未来的平阳昭公主,拥有不俗之军事才能。
故在带李秀宁离开大兴后,宇文拓为尽快收服属于自己的雍地,非但启用了宇文成都、宇文无敌、宇文述、侯莫陈应等与北周宇文氏存有千丝万缕之关系,新近投靠至自己麾下的人手,更分配给李秀宁两千兵马,让李秀宁为自己征战。
李秀宁身边的侍女,半是李秀宁自李阀带来的,半是她在外出征战时,收留在身边的孤女。
“还能做什么?”
听得身边侍女不无调侃之意的话语,李秀宁那纵然饱经风霜,犹自白皙如玉的娇颜划过一抹羞红,眼中浮起深情。
来到宇文拓身边前,李秀宁本以为,自己将是宇文拓的一个玩物,哪天宇文拓要是与李阀开战,甚至会将她处死。孰料,宇文拓占有了她不假,却未将她约束在身边,反而给她兵马,毫不介意的命她为他打天下,验证她的兵法韬略。
这份信任,就如置身于无边沙漠中,好不容易遇到的一泓温泉,滋润了李秀宁的心田。
心思起伏不定,李秀宁嘴上强硬道。
“像他这样的大色狼,如今不是在与阴癸派的女人嬉戏,就是在和淮南公主、李静训打闹!”说到最后,李秀宁眼底划过一抹她自己都未能意识到的幽怨。
“三小姐,”
被李秀宁带在身边的这些侍女,都是李秀宁的亲信,品出自家小姐语气内的嗔怪,一人出言安慰道。
“殿下武功盖世,地位又高,身边有些女人,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相信,凭小姐你的容颜和才能,一定会成为殿下最宠爱的女人!”
“就是就是!”
“殿下又不是那等只看一张脸的肤浅之辈,小姐你一定能独占鳌头。”
……
这名侍女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起来,为自家主人加油打气。
“好了,不要再说了。”
李秀宁与身边侍女攀谈间,一行人已回到临时驻地。曾经的负阳宫早已毁于战火,一千年来,雍城再未拥有秦国时代的政治意义。当宇文拓率众来至雍城后,并没行宫落脚。故而,以宇文拓为首的一行人,索性选择了县衙作为驻地。
尚未踏入县衙,李秀宁便凭借一身不俗武功,捕捉到在这座县衙深处,若有若无的娇媚声音荡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