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独尊堡上下,一个不留!”
三招之约的胜负,呈现在所有人面前。以乾坤罡气震退郭靖的宇文拓,抖了抖衣襟,狠狠一挥手,向自己的部下下令道。
“是!”
郭靖夫妇威震武林,是大宋武林最顶尖的人物。可在宇文拓面前,他们夫妇几可称之为不堪一击。隶属于宇文拓麾下的人马见此情景,士气大振;反之,独尊堡一方,见最后的援手也败了,上至解晖父子,下至普通堡丁,无不如丧考妣。
宇文拓一声令下,部下齐声应诺,声如滚雷,就待如下山之猛虎般,向羔羊般的独尊堡人马杀去。
“等等!”
随着郭靖夫妇的战败,武林判官·解晖面上血色尽退,苍白如厉鬼,自知今日已无幸免之理。然而,临死之前,他想做个明白鬼。
“解晖,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宇文拓不介意给瓮中之鳖最后一丝尊严,玩味道。
解晖目光投向跟在虚行之身旁的方向民:“方向民,老夫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老夫?”
一声怒喝,内凝无尽愤怒,以及被信任有加的心腹背叛后的痛苦。
“堡主,对不起,我也没得选。”面对解晖那对喷火的眼眸,方向民头颅低垂,不敢看对方,低声道。
“因为他早在寡人上次离开蜀地时,就中了寡人的生死符。”宇文拓冷然揭破谜题,“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足以让方向民听话了。再者,就算方向民不愿背叛你,寡人在这独尊堡还有另一枚暗子,她也会为寡人充作内应。”
“寡人向方向民承诺,只要他愿意做这件事。寡人不但会为他解除生死符,还会让他和他的家人,带走三百两黄金,当个安享富贵的富翁。”
嘶!
生死符的名头,解晖也有所耳闻。传闻中,宇文拓之所以能几近轻而易举的夺取三分之一的关中,除了他的身份与黄金之外,多赖生死符。得知方向民是中了生死符,不得不为,解晖倒吸凉气之余,对方向民的怨念消散了许多。
“是谁,你的另一枚暗子是谁?”
站在解晖身旁的解文龙,听得宇文拓在独尊堡中还有另一枚暗子。不知为何,心底蓦然升起浓浓不安,冲宇文拓喝道。
“是我!”
听得解文龙之言,宇文拓嘴角微翘,注视头顶青青大草原的解文龙之眼神,染上一抹发自内心的同情。不待他回答,解文龙身后就传来一个温柔纤细的女音。伴着这个声音,独尊堡之堡丁,被分开一条路。
一名梳起妇人头饰,明眸内神采闪闪,脸上神态温婉柔美,骨子里有一种惹人怜爱之神韵的素衣少妇,在数十名身穿锦衣,涂脂抹粉,明明有老有少,却给人一种雌雄莫辨之感,尽数手持利剑的辟邪卫的护卫下,莲步袅娜的行来。
独尊堡少夫人,宋玉华!
滴答!滴答!滴答!
在宋玉华的纤纤素手中,持着一枚淌血之首级,青丝被宋玉华抓住,一张纵然沾染了血污,仍可见清秀的脸庞显现。
“清月!”
无论何时,都不会有人专门去看一颗人头。但,解文龙只是一眼,就认出宋玉华手中的首级,正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清月。霎时,饶是解文龙离死不远了,仍虎目淌泪,失声叫道。伴着悲愤的呐喊,解文龙双目化为血红,对宋玉华怒目而视,就待扑上去将宋玉华碎尸万段。
“竟然是你!”
解晖伸手拦住儿子,注视宋玉华的眼神,尽是遭到儿媳背叛后的痛惜。
终于到了今天,宋玉华心底虽有一丝羞愧,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释然。反手一抛,将手中的首级丢石子般丢向解文龙。心爱女人的首级迎面而来,解文龙忙伸手抓住,不顾血污,将之紧紧抱在怀中。
“清月!”
“清月!”
“清月,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
声声悲号,凝着发自内心的悲痛,颗颗热泪自眼眶中淌下,混杂在面部血渍中,形成宛若杜鹃啼血的血泪,顺着方正面容落地。
“殿下,好久不见了。”
独尊堡少夫人:宋玉华,在辟邪卫的护卫下,穿过独尊堡的阵营,一步步来至宇文拓一方。待抵达宇文拓身边,这位宋阀千金注视宇文拓的眼神,翻腾着如海柔情,柔声道。
【难道说,他们……】
宋玉华此言一出,万千目光齐刷刷落在宇文拓与她身上,每个人心底都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众目睽睽之下,宇文拓倏尔伸出右手,毫不客气的环住宋玉华纤细柳腰,微微发力,将她拉入怀中,语调柔和道:“的确好久不见了。等寡人解决了独尊堡,你就是寡人的王妃了!”
轰!
宇文拓此言,无异于肯定了旁人的猜测。
宋玉华,这位独尊堡少夫人,宋阀千金,确是他的情人。
刹那间,无数人为之三观破裂。
世人皆知,宋阀阀主:‘天刀’宋缺,极其在乎汉统,对于胡人与拥有胡人血统的汉人,已至近乎严苛的态度。顺理成章的,胡人混乱的男女关系、收继婚制,也被宋缺视为禽兽行径。对于家中子女的管教,自是严苛。
宋缺之女红杏出墙,这个消息传入宋缺耳中,定能将他气得七窍生烟,三尸神暴跳。最关键的是,宋玉华红杏出墙的对象,更是一个在宋缺看来,彻头彻尾的胡人!这件事,哪怕将正值盛年的宋缺活活气死,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
“让我做你的王妃?”
彼此关系被当众揭破,宋玉华娇媚脸庞遍布红晕,于宇文拓怀中轻轻挣扎了一下,待发现宇文拓不愿将她放开,娇嗔道。
“你,还是想好怎么过我爹那一关吧!”
“哈哈哈!”
听得宇文拓与宋玉华这无异于谈婚论嫁的言辞,饶是解文龙尚沉浸于失去挚爱的莫大痛苦中,仍产生无尽荒谬感,小心翼翼的将那名为清月的女子之首级放在地上,纵声大笑。但他的笑声之中,连一丝喜悦都奉缺,唯有散不开的悲怆,以及无与伦比的嘲讽。
“好,太好了!二位,到时要不要在下随一份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