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出去走走。”
段誉一觉睡到日至正午,方醒了过来。当段誉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刀白凤。经过一宿酣睡,段誉纠结的心绪缓和了许多,但心头仍有些沉重,对母亲道。
“誉儿,你想去哪儿?”
刀白凤也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对儿子是不小的刺激。听得儿子要出去散步,也不拦着他。然而,念起宇文拓昨夜告诉她的事,却担心儿子遇上了段延庆。
“让四大护卫跟着你!”
段誉轻声道:“娘,我想一个人静静,就在大理城内外走一走,用不着!”
话毕,段誉不给母亲继续劝说自己的机会,一马当先的向外行去。
“誉儿!”
爱子要孤身散心,刀白凤下意识就待追上去。然而,一双玉腿方迈开,就觉一股剧痛自不可描述之处传来。只来得及唤了一声,段誉就消失在视野内。
【该死的邪帝,老娘差点被你弄死!】
爱子远去,念起痛楚的由来,刀白凤脸颊晕红,暗骂了一句。
……
“婉清、灵儿,都是我妹妹。如那位邪帝所言,我还有一个妹妹,是神仙姐姐的女儿:李青萝所生!爹,您到底有多少情人,又给我添了多少弟弟妹妹!”
离开镇南王府的段誉,漫无边际的行走。不知不觉中出了大理城,来至城外一片山清水秀的所在。山风轻抚,将段誉自迷茫中唤醒,这一刻,段誉虽心头纠结,但已恢复了数分,喃喃道。
“你有多少弟弟妹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马上就要给你爹添一个儿媳,让他早点抱上孙子了!”
段誉话音未落,耳边就响起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
骤然响起的声音,吸引了段誉的注意力,将视线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入目所见,一名身穿青袍,脸颊遍布伤痕,容颜尽毁,手里还拄着一对精钢拐杖的人儿,映入了眼帘。
“原来是个小白脸!”
骤然遇到这样一个青袍人,段誉心头无端升起不安。不待他反应,耳边就再度响起一个凶恶声音。循声望去,就见秃顶矮小,手里持着鳄鱼剪,背上负着一条鳄鱼鞭的汉子站在另一边。
“大哥,就是这小子吗?”
青袍人与岳老三,一左一右的站在段誉两侧。段誉的身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外罩漆黑纱裙,内穿鲜艳红衣,容颜颇美,但两侧脸颊皆有三道血痕,令她之美丽损毁小半的风情少妇。
“真是可惜,钟灵那小美人,居然要便宜这小子了。”
自段誉的身后,亦有声音响起,内中隐现淫邪。段誉回头,就见一个身材瘦削,形如竹竿,手里持着一对铁爪钢杖的男子,出现在自己身后。
“你们是谁?”
段誉并不认识眼前四人,但看得出,他们并非善类,倒吸一口凉气,质问道。
“小白脸,问得好!”中年秃顶汉子,大笑道,“老子,就是凶神恶煞岳老二!”
“这位,是穷凶极恶云中鹤;这个,则是无恶不作叶三娘。”中年秃顶汉子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其他二人道。
“老三,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能胜过我了。”被岳老三称为老三,黑裙美妇叶二娘媚笑一声。
“这一位,就是最厉害,武功绝顶的老大。”岳老三朝向最后一人,也就是那名青袍人,一脸敬畏道。
“老夫段延庆,江湖人称恶贯满盈!”青袍人身上传出沙哑之语,却并非出自口中,而是腹部作响,以一种独特方式表达情感。
“总之,我们就是天下四大恶人!”向段誉介绍完了其他三人之身份,岳老三做出最后的总结。
“拿下!”
段延庆再以腹部发声,向其他三人下令道。
…………
“贤婿,出大事了。”
大理城中,宇文拓吃饱喝足,欲带着李沧海等人在大理城中逛一逛。若论繁华,大理自是不能与大兴、成都这等巨城相媲美,但大理城作为大理之都城,亦别有一番风味。
然而,不待一行人起身,段正淳刀白凤夫妇就找上门来。
方见面,段正淳就一脸焦虑的对宇文拓道。
“岳父大人,发生什么事开了?”四目相对,宇文拓看得出段正淳是真的担心,随口一问。
刀白凤忙道:“誉儿被抓到万劫谷了。”
“抓走誉儿的人,要皇兄去万劫谷!”段正淳补充道。
“万劫谷?”段正淳夫妇提到的这个名词,令宇文拓心思一动,“岳父大人,抓走段誉的人是什么人?”
段正淳一脸不解:“来者轻功超群,不在巴兄(巴天石)之下,使得是一对铁爪钢杖,应该是臭名昭著的采花淫贼——‘穷凶极恶’云中鹤。但,我段氏与云中鹤并无恩怨,即便借云中鹤一个胆子,也不敢平白无故得罪我大理段氏。”
“四大恶人!”
得知来者是穷凶极恶·云中鹤,宇文拓了然。
“大王,你是说,那四个在南宋与西夏活动,诨号为‘恶贯满盈’、‘无恶不作’、‘凶神恶煞’、‘穷凶极恶’,分别叫段延庆、叶二娘、岳老三、云中鹤的恶棍?”霸刀恰好路过,听得宇文拓此言,作为老江湖的霸刀,出言道破。
“段延庆?”
大理国小兵寡,于诸国夹缝中求生存,虽听说过四大恶人之名,却不知四大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名叫段延庆。霸刀话音未落,段正淳神色大变,想到了为奸臣杨义贞弑杀的段廉义之子延庆太子。
宇文拓将段正淳的神色看在眼中,出言粉碎了他的幻想:“没错,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正是大理失踪多年的延庆太子,也就是你与段正明的堂兄。”
“竟然是他!”侥幸心理被粉碎,段正淳苦笑道。
昨夜,刀白凤方从宇文拓口中知晓,当年的那个乞丐是段延庆。今日,段延庆真的出现,还抓走了段誉。霎时,刀白凤娇颜泛白,娇躯一颤,险些摔倒。好在,被身边的段正淳眼疾手快的抱住。
“凤凰儿!”
充满焦虑的呼唤入耳,刀白凤晃了晃头,恢复了平静,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举动。
嘭!
这位镇南王妃,竟双膝一软,跪在宇文拓面上,清秀动人的娇颜遍布发自内心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