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佐能乎之间的碰撞自然是惊天动地,但对于使用者的消耗也同样巨大。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泉方才施展了不到一分钟的须佐能乎,两人的双目中就满是鲜血,两人的瞳力在快速消耗的同时,视力也在不断下降。宇智波泉明显感觉到自己面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就像是得了重度近视一样。
而相比于宇智波泉,宇智波鼬打开万花筒的时间更早,使用万花筒的次数更多,视力下降得自然也更加严重。如果宇智波泉是重度近视,此刻宇智波鼬的双目在须佐能乎的快速消耗下,已经接近失明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猿飞日斩看到两人战场中的表现,敏锐意识到宇智波鼬已然落入下风。若是继续僵持下去,瞳力消耗过度的宇智波鼬必然会被宇智波泉耗死。届时不仅是宇智波鼬,自己也必然死无葬身之地。想到这里,猿飞日斩把心一横,对宇智波鼬命令道:
“鼬!不要再和宇智波泉纠缠,直接用天照向宇智波泉的身后发动攻击!”
你说什么?
听到猿飞日斩的命令,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泉都是一怔。宇智波泉回头一望,看着那万家灯花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灿若星辰,当下怒喝道:
“猿飞日斩,你这个混蛋!你还有点人性吗?”
宇智波鼬也道:
“火影大人,宇智波泉的背后,可是火之国国都的市中心啊!如果对这样人口密集地区发动天照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大学的占地面积较大,所以火之国国都的几所高校都位于国都的郊区地带。作为大学老师,福原广世的住所自然也是国都的边缘地区。而且知道木叶即将找上门的时候,福原广世还提前施展手段,将自家周围的平民全都驱赶了出去。若不然刚刚的忍者大战中,必然会伴随着大量平民的死伤。
而与人口稀少的郊区不同,火之国国都作为忍界最繁华的地区之一,其市中心聚集的人口就算没有百万也相差不大。在这样人口密集的地方点燃天照这种无法扑灭的火焰,那造成的伤亡简直不可计数!
“那又怎么样?”猿飞日斩怒喝道:
“宇智波鼬,别忘了我们木叶的火之意志!我们要为了木叶而战,为了守护那些重要的人而战。至于这些与木叶毫无关系,对我们又无足轻重的人,你在乎他们做什么?”
一心守护木叶的意志,其实就是伤害非木叶之人的意志。
一心守护重要之人的意志,其实便是伤害不重要之人的意志。
名为火之意志的光明,永远只能照亮那小小的木叶忍者村。至于木叶村外的芸芸众生,说到底不过是支撑火焰的灯油而已。
此时此刻,宇智波鼬的心中已然是进退两难。他无法说服自己为了守护木叶牺牲数十万平民,可更不希望作为三代火影的猿飞日斩死在这里。一边是重要的木叶,一边是名为人性的锁链,宇智波鼬再次陷入到痛苦的抉择之中。
此时此刻,他的耳边又一次回响起了福原广世的那句话:
除非将这个世界上除了木叶之外的人全部杀光,不然以“守护木叶”之名,在忍界各处进行的血腥屠杀永远不会停止。
真的是这样是吗?
我只是想守护我生存的村子,维护世界局势的稳定而已。
为什么这样简单的意志,却需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
就在宇智波鼬犹豫不决的关键时刻,猿飞日斩又道:
“你忘了宇智波一族,还有你父母的牺牲了吗?你想让他们的牺牲白白浪费吗?”
猿飞日斩做了几十年的火影,哪里不知道宇智波鼬的心思。所以在这关键时刻,他又提及了宇智波一族和宇智波鼬的父母。这当然不是想用宇智波一族的灭亡来唤醒宇智波鼬的良性,而是提醒宇智波鼬,你之前为了守护木叶已经付出太多沉没成本了!
父母,族人,血亲,挚爱……为了守护木叶,宇智波鼬已经将几乎所有的重要之物全部舍弃。现在的他就像是那些被骗了钱的人一样,之前已经付出了太多的沉没成本,他无法接受自己被骗的事实。为了获得心理安慰,他只能坚持自己的道路是正确的,然后为了这所谓正确的道路继续付出更多。
而现在,猿飞日斩这个老骗子要他抛弃的,便是宇智波鼬最后的人性。
他要宇智波鼬成为一个彻底的杀人机器,是那种可以为了守护木叶毫不犹豫杀死百万人的屠夫!因为猿飞日斩知道,宇智波泉是福原广世的弟子,八成也继承了千手一族那种可以为了毫无价值的平民牺牲的精神病。他就是要用国都几十万平民作为人质,威胁宇智波泉放他和宇智波鼬离开。
事实证明,猿飞日斩不愧是优秀的火影。
经过他的提醒,宇智波鼬立刻想起了被自己杀掉的父母,还有那些死去的宇智波族人。曾经的痛苦再次萦绕在宇智波鼬的心头,让他无法接受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事实。于是他只能选择自我欺骗,口中念念道:
“这是为了守护木叶,这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这是为了守护木叶,守护木叶……”
这般说着,宇智波鼬操控的须佐能乎凝聚起大团的天照黑炎,直朝宇智波泉背后的市中心丢去。
糟糕!
宇智波泉见此哪里还有和宇智波鼬纠缠的心思,赶忙御使万花筒写轮眼,借助须佐能乎挡住了宇智波鼬的攻击。须佐能乎是查克拉凝聚物,就算被天照燃烧也不会伤害到宇智波泉本身。只是宇智波泉刚刚接住这一击,宇智波鼬又接连发动天照攻击,十几发天照黑炎直朝市中心飞去。
仓促之间,宇智波泉只能勉强接下五六发,剩下的天照黑炎自然全都落到市中心。原本灯火灿烂,一片祥和的国都市中心,在这一刻立刻化作了人间炼狱。黑炎疯狂地烧灼着市中心的一切,人们凄惨的哭嚎声从远处传来,听得宇智波泉的灵魂都在颤抖。
只是宇智波泉再是愤怒,也无可奈何。趁着宇智波泉阻拦黑炎的功夫,宇智波鼬已然带着猿飞日斩,借助须佐能乎逃离了此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宇智波泉暗暗发誓: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这些人渣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