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原广世死了。
而福原广世去世之后不久,秋道取风也因为伤病在病床上溘然长逝。
木叶村,火影大楼。
猿飞日斩看着手中最新的情报,深吸了一口嘴边的烟斗。随后长呼出一团烟气,轻叹道: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猿飞日斩,志村团藏,秋道取风,千手浮世,宇智波镜,转寝小春,还有水户门炎……
曾经的伙伴除了早早战死的宇智波镜,剩下的也终于到了离别的年纪了。
此刻猿飞日斩的心中,丝毫没有为千手浮世和秋道取风这两人的去世感到兴奋,也丝毫没有为两人的离世感到悲伤。不管这两人是自己的敌人也好,朋友也好,同事也好,战友也好,他们都是年近七旬的老人了。
到了这个年纪,就算自己之前不出手,这两个人其实也没几年好活了。
此刻的猿飞日斩,越发感受到时间的恐怖。它能够洗刷一切的冤仇,终结一切的羁绊,为所有的辉煌带来终结,为世间的恩怨迎来解脱。即便是那萦绕在人们心中的余晖,那名为回忆的夕阳,也终究会在时光长河的流动中渐渐熄灭。
老了!
猿飞日斩咳嗽了一声,那是宇智波泉的螺旋丸带来的伤势,引发的反应。
生平第一次,猿飞日斩开始渴望永恒的生命,渴望重新回到青春时代。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不管面对怎样的局势,即便二代火影去世之后的内忧外患,他依旧有足够的信心摆平一切。因为当时的他还很年轻,年轻意味着有着无限的可能。
而现在他老了,苍老的身体,旧年的积伤,不断纠缠着他的灵魂。让他如坐针毡,让他一次次疼得从梦中惊醒。他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迫切得渴望自己奋斗终生的事业可以有一位继承者。
他开始怀念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因为有着回忆的加成,那原本就惊才艳艳的四代火影,在此刻的猿飞日斩心中变得更加完美。爱屋及乌之下,他越发关注起四代火影的儿子漩涡鸣人。他希望漩涡鸣人像他的父亲一样惊艳,能够成长为一位优秀的火影,成为自己的继承人。
然而现实是,漩涡鸣人让他失望了。
调皮捣蛋只是小问题,小孩子不调皮,意味着他将来没出息。所以即便漩涡鸣人弄得木叶鸡飞狗跳,猿飞日斩也丝毫不在乎。真正让猿飞日斩担忧的是,漩涡鸣人的懒惰!
这种懒惰并非是身体上的懒惰,而是精神上的懒惰。
他的大脑抗拒着学习,课本上的成绩一塌糊涂。以至于即便漩涡鸣人在身体上很努力,可猿飞日斩依旧感到很失望。因为漩涡鸣人是九尾人柱力,身体上的努力对他而言根本就是无用功。别人需要修行才能掌握的力量,他其实生下来就有。
以猿飞日斩的见识,他已经能看到漩涡鸣人的未来。一个脑袋里缺个筋的热血忍者,这样的人注定只会是一个冲锋陷阵的猛将,无法成为一名优秀的决策者。
不过即便如此,漩涡鸣人也注定要成为火影一脉,因为漩涡鸣人是九尾人柱力,是四代火影的儿子,是木叶天然的太子爷。别人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获得的资格,他天生就能拥有。
现在猿飞日斩最苦恼的,是为漩涡鸣人选择两位优秀的队友。
首先是宇智波佐助,这是一定的。光是写轮眼这一点,就是他入选的理由。更不用说宇智波佐助还是个天才,同辈人中毫无疑问的第一。这样的人必须纳入到火影一脉的嫡系之中,即便他是宇智波一族也一样,毕竟木叶不能再出现第二个木叶白牙了。
至于另一位队友……
猿飞日斩原本的选择是日向雏田,因为他原本预定的火影是漩涡鸣人。而作为火影,漩涡鸣人必然需要大家族的支持。日向一族之前被打压过,同样也需要一定的安抚。
只是现在漩涡鸣人的表现,实在不符合猿飞日斩的预期。而日向家那位大小姐显然也不是什么贤内助,女诸葛,这就只能将她排除在外。
于是在否定了一个又一个人选之后,猿飞日斩无奈的将第三人定为了春野樱。
原因嘛,自然不是因为春野樱的成绩很好,而是漩涡鸣人喜欢春野樱。
人柱力本质上就是村子的恶犬,而婚姻关系就是锁住恶犬最佳的封印。所以猿飞日斩选择春野樱,为的就是让春野樱和漩涡鸣人结婚。这样就算漩涡鸣人没有当上火影,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和他结婚,他也不会闹事,相反还会对木叶忠心耿耿。
至于下一代火影终究选谁,猿飞日斩思索过后,忽然发现自己的孙子木叶丸很合适。
首先,木叶丸天赋不差。
再者,木叶丸和日向一族的天才日向花火同龄,而且两人关系不差,是联姻最佳的选择。而且两人成亲之后,也能安抚日向一族。
最后,木叶丸还有自己的精心教导,未来必定更加优秀啊!
想来想去,猿飞日斩越发觉得自己的孙子很合适。
看来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我们猿飞一族注定要为木叶贡献两代火影,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就在猿飞日斩开始为木叶的未来精心规划的时候,远处的街道上却忽然传来的孩子们的嬉戏声。猿飞日斩循声望去,就见窗外的漩涡鸣人像只猴子一样,在街道上各处乱窜,丢着手中的雪球。
犬冢牙则挥舞着从妈妈厨房里拿来的铁锅,将攒好的雪球用铁锅打向漩涡鸣人。结果没有用好力度,反而打中了正在吃零食的秋道丁次。他头上的赤丸见此却是兴奋地乱叫,汪汪声响成一片。
鸡贼的奈良鹿丸此刻躲在街道的角落里,看着众人打成一片,无聊地翻着白眼。而油汝志乃到是很想参与到其中,但他不管站在那里,大家似乎都忽视了那里有个人。只有酷酷的宇智波佐助对打雪仗不感兴趣,在雪地上锻炼着自己的查克拉掌控力。不远处的春野樱和山中井野看到佐助这么努力的模样,眼中满满的都是崇拜的爱意。
……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猿飞日斩长呼了一口气。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各种安排或许只是无用功。历史的浪潮滚滚向前,老人的逝去固然是必然,但新人中谁能上位又岂是自己能完全安排的?
他开始将注意力放在这些打雪仗的孩子身上,曾经的回忆从心底慢慢翻涌出来。过去与现在似乎在这一刻完全重合,这些打雪仗的孩子们也许会和他们前辈们一样,或是承担责任,或是分道扬镳,或是相互扶持,或是你死我活……
所谓的火焰就是这样不断传承着,一切似乎都只是历史的重演。就如同天空中的太阳一般,不断循环着东升西落,照耀着并没有多少新鲜事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