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凡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嘴唇微微颤抖:“我和他……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在风中飘荡,但每个字却重重地砸在路遥的心间。
路遥叹了口气,过去抱住林文凡,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凡凡,不要被过去所束缚,要向前看,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
声音很温柔,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林文凡下巴抵在路遥的肩膀上,用力的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的说道:“谢谢你,遥遥。”
“快吃饭吧,你的鳗鱼饭凉了可不好吃了。”
“好。”
午饭过后,路遥公司还有事情,于是两人在餐厅门口分开。
临走前路遥又叮嘱了一句:“不要胡思乱想这么多,管他三七二十一,喜欢就冲!”
林文凡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开车慢点。”
“ok!”
……
被路遥开导了几句,林文凡原本压抑着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些,她深吸了口气,朝公司的方向走去。
然而,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那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一直在跟踪她,他就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等待着合适的机会。
现在是午休时间,路上这会儿没什么人,林文凡犹豫了片刻,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祁宇的电话。
“喂?”
“你……还在咖啡厅吗?”
她和路遥这顿饭吃得有点久,她不确定祁宇是否还在等她。
只听见那头轻笑了一声,吊儿郎当的说道:“我在,今天等不到你,我就不走了。”
林文凡刚想开口说自己马上就到,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身影猛的冲了上来,那人猛地伸手打掉了她的手机,紧接着,一把冰冷的刀,抵在她的腰间:“别动!敢动我就杀了你!”
手机在地上弹了几下,屏幕还亮着,依稀能听到那头还在说话:“喂?文凡!还在吗?”
“祁宇救我!”
话音落下,抵在她腰间的刀,又进了一分。
“闭嘴!”
林文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以为是遇到了抢劫,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颤抖着拉开包链,把包里所有的现金都掏了出来,伸向那人,声音带着一丝惊恐的颤抖:“钱都给你,现金都在这了,放了我!”
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眼中满是愤怒:他恶狠狠的说道:“这点钱就想打发我?”
说着,他一把夺过林文凡手中的钱,随意地塞到口袋里,紧接着用力拽着林文凡的胳膊,将她往旁边的一个小胡同里拽。
腰间抵着一把刀,林文凡不敢挣扎,只能任由这男人拽着她走。
……
咖啡厅里。
祁宇听到林文凡戛然而止的声音,和那声“救我”,脑子嗡的一下,心瞬间揪了起来,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门口,推开门,开始狂奔。
林文凡在电话里说马上到,说明她刚刚就在附近,于是祁宇就一直在附近的小路上找,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
刚刚电话里有听到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所以祁宇一边找一边不停的打林文凡的电话。
跑到另外一条稍微有点偏僻的小路上时,突然隐约听到一阵手机铃声,那熟悉的旋律在寂静的小路上突兀地响起,宛如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祁宇的心跳陡然加快,顺着铃声的方向飞奔而去,每一步都带着急切与紧张,脚下的石板路被他踩得咚咚作响。
他的目光在周围疯狂搜索,终于,在一个花坛里发现了林文凡的手机。
屏幕闪烁着微光,像是在无声地呼救。
祁宇拿起手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低咒了一声:“该死的!”
随后连忙拨通了一个电话:“紫荆小路和附近胡同的的监控录像,一分钟内发给我!”
……
小胡同里,周围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这时,林文凡才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她的继父,王富贵!
她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恐惧与难以置信,嘴唇颤抖着:“怎,怎么会是你!”
王富贵冷笑一声,那笑声在这狭小的胡同里回荡,格外阴森:“哼,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小贱人。”
三年前,他经常去的那家赌场突然被查封,他被当场逮捕,由于他所在的赌桌,有人洗钱,所以连累他被判了三年!
出狱的第一天,他碰瓷了一辆豪车,对方也是人傻钱多,当时就给他甩了两万块,然后不知悔改的他就拿着这两万块又走进了赌场……开始了从前的生活。
他不是在赌博,就是在喝酒的路上,总之,生活被他过的一塌糊涂。
偶然的一天,赌博的好友说让他去买点下酒菜,于是他破天荒的去了菜市场,也就是那天,他在菜市场看见了林文凡。
看着穿着打扮光鲜亮丽的林文凡,他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有点不敢相信,随后一直偷偷跟在她身后,直至看到她上了一辆宝马……
他当时瞳孔微缩,心中顿时涌起复杂的情绪,嫉妒、贪婪,各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
这小贱人!竟然发达了!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他开始跟踪林文凡,看着她走进高档小区,走进高楼大厦,没几天,就摸清了她的日常行程。
昨晚他去赌场,输了两万块,但是他身上只剩下三千块,根本输不起,赌场老板怒了,说要用他的五根手指来抵,他当时都吓尿了,他慌慌张张的恳求赌场老板给他一天的时间,今晚可以连本带利的还三万块,赌场老板这才放他走。
三万块……他肯定是拿不出来,但是……他“女儿”有啊……
于是他一大早就开始在林文凡公司守着,想找个合适的时机,问他飞黄腾达的“女儿“要点钱花花。
女儿赡养父亲,这不是天经地义么?
林文凡看着王富贵贪婪的眼神,身体不停地颤抖,她没想到,本以为已经摆脱的噩梦,如今却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恐怖的方式:“你……你想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