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姜姜躺了一会儿,想起来弄杯热牛奶喝,结果一开门猛然看见一个大块头,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她惊叫一声,瞳孔地震。
“你不声不响的站在我门口干什么啊?!”
而沈衡还是一贯的清冷,看她一眼,把手里的盒子交给她。
阮姜姜明显感到手中不轻的分量。
她暗自吃惊,这雕花红木盒子看起来小小的,拿在手里却很有质感,盒身散发一股幽香,有种神秘的高贵。
“这是什么?”
“吃了你的榴莲……”沈衡抿唇,低声道,“这是赔给你的。”
阮姜姜一脸迷茫。
吃就吃了,她也没生气,他何必赔这么多……
刚想拒绝,就听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既然是夫妻,那家里的财政大权就交给你。这里是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保管吧。里面的东西你随意处置,唯独一点……”
沈衡顿了顿,抬眼看她,“不准拿去还债。”
“这……”
“你放心,那些人不会再来的。”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很笃定,“债务问题我能解决,你不用管。”
阮姜姜一愣,而沈衡说完这些话,转身回到自己的小屋,把门关上了。
这一晚阮姜姜翻来覆去的没睡好。
盒子里的珠宝首饰华贵厚重,看上去都是有些年头的,感觉像古董。
而她也听说过,沈家就是以古玩发家,挖到第一桶金的。
这么说,这些都是沈家长辈留下来的传家宝了?
阮姜姜再次将目光转向那只盒子,犹豫片刻把盒子放进家里唯一一个带锁的柜子里,小心翼翼的锁了起来。
……
第二天清晨阮姜姜准备回公司销假,刚出门就在走廊上碰见邻居老太。
阮姜姜之前跟她打过两次照面,知道这老太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从别的邻居嘴里她还听过这老太太在公园里故意摔倒讹人好几万块钱的光辉事迹。
不过筒子楼里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阮姜姜惹不起她却也躲不掉,只能勉强笑笑跟她打个招呼。
“李婆婆,早上好啊。”
“呵,我可不好,人年纪大了,一有点动静就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李老太阴阳怪气,佝偻着身子站在那,把唯一能下楼的通道给堵住了。
阮姜姜陪着笑脸想赶紧过去,可她往左边,李老太就往左边,她往右边,李老太也往右。
阮姜姜强压着怒火,扯扯嘴角道:“李婆婆,我要赶着上班,麻烦让一下好吗?”
“让?哎哟,我老婆子读书少,让这个字怎么写呢?”
“你……”
“哎,我看你男人就会写!他是不是要把自己老婆‘让’出去,给他还债啊?”
阮姜姜心里的火噌一下冒出来,不由得抬高声调,“你说什么?”
“闹出那么大动静,以为大家都听不见啊?
你家那个不中用的废物,都被债主堵在家门口了!
欠债不还钱,还把人打伤,他是牢饭吃不够吗!他进去不要紧,可不要连累我们这一栋楼的人哟!
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你家那废物,比搅屎棍还恶心!”
“李婆婆!”阮姜姜气的攥紧了拳头,“您年纪大,是长辈,但也不能倚老卖老这么侮辱人!我们家沈衡是欠了钱,可是从没说过不还!昨晚是那些人太过分,沈衡才跟他们动手的!”
“呵,怎么过分了?”
李老太一双三角眼透着刻薄的光。“不就是要你钱债,肉——偿吗!”
她故意把那个“肉”字拖长了音,配上一脸为老不尊的尖酸相,让人很想揍她。
阮姜姜竭力克制着脾气,忍的拳头都发抖了。
而李老太还嫌不够,继续添油加醋的闹腾:“小姑娘,看你年纪轻轻长得也好看,婆婆是过来人,忍不住劝你几句……就你那个败家男人,还是趁早离了吧!”
“你挣钱容易,两腿一分就成了!指不定哪天挣了大钱,飞出这筒子楼!可你要是一直带着那么个窝囊废,哎哟……什么时候才能飞上枝头啊?哈哈……”
阮姜姜死死瞪着这老太。
她并非不擅长跟人吵架,碰上邱丽那种,来一个她骂一个。
可李老太是这楼里出了名的混不吝,年纪又大,总拿自己高血压心脏病说事儿。
谁跟她多吵两句,她就往地上一躺说自己犯病了,然后讹人家的钱。
阮姜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跟她争辩,万一争出个好歹来,她就要给老太太养老了!
所以,尽管气的浑身颤抖,大脑一片空白,阮姜姜还是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然而就在这一片空白之中,她猛然听见一声巨响!
“要死啦——”李老太一个箭步窜到楼上,那身手矫捷声如洪钟,完全不像个老太太。
“沈衡你要死啦,拆我家门!你,你,你……你等着遭天谴吧!”